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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节

      “这是我的思维习惯,我绝大多数情况是站在凶手角度去思考,而不是警察的角度,这就是我比你厉害的原因。”陈实环顾众人,心想说这话不算托大吧。
    “希望你是对的!晓东,再去一趟郑国豪小区,把那天全部监控视频都弄回来。”
    这次的视频侦查,陈实也参加了,一堆人盯着视频看了一天,终于锁定一个可疑人员,那人打扮成送货员的模样,戴着帽子,体型纤细,走路像个女人。
    和ta制服所属的那家公司联系之后证实,当天那个时段,并没有送货员来过这个小区。
    ta出现的时间点和陈实说的一样,是在凶手a乘坐郑国豪的车进入小区之前。
    这名送货员就像蒸发了一样,只有进来的视频,没有出去的视频,警方向后排查,发现晚上六点左右,有一辆可疑车辆从小区离开。
    之所以说它可疑是因为,进出小区的每辆车都查了车牌号,这辆车的车主称,他的车前一天被盗。
    凶手a和b大概率是坐在这辆车上,也就是说,ta们下午一点做案之后,没有仓皇离开,而是一直坐在车里,等到晚上六点才开着车离开。
    警察根本不会想到,凶手会在现场逗留这么久才离开。
    陈实虽然说中了,但却高兴不起来,这种避开监控的手法让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他怀疑,凶手事先有过经验,或者做过某种模拟练习!
    已经是傍晚,林秋浦给大家买了饭,他把一盒咖哩鸡饭塞到陈实手里,说:“凶手进入和离开的时间,还真让你说中了,不得不说声佩服。”
    陈实笑笑,打开饭盒:“我喜欢黑椒牛肉饭。”
    “别得寸进尺……还有什么高见吗?”
    “我觉得凶手杀白律师完全是为了误导调查,ta要杀的人只有郑国豪而已。”
    “为什么不能反过来,杀白律师才是真正目的,郑国豪只是陪葬,这不更符合你对凶手狡猾聪明的定位?”
    陈实摇头,“一个被性侵的女人,是更恨犯罪实施者,还是律师?”
    “当然是……”林秋浦明白了,把陈实手上的饭拿走,又换了一份黑椒牛肉饭给他,“明天开始,扩大调查,查郑国豪造的孽。”
    陈实像看见一个开窍的学生似的,欣慰地点头:“也许这案子根本没上过法庭,他身边的人也全部查一遍。”
    第337章 紫罗兰香味
    5月27日,陈实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断了烟瘾了,当然心瘾还是有的,不吸烟倒也畅快,鼻子通畅了,吃东西更香了,肺里也不像过去那样,总有一种塞着棉花似的沉闷感。
    陈实从中学就开始抽烟,快二十年老烟枪,这两天的戒烟经历让他感觉,果然还是需要动力才能戒得掉。
    林冬雪每天见面,就陈实塞一盒薄荷糖或者益达,让他缓解嘴里没东西的焦虑感。两人躲在车里温存的时候,林冬雪嗅嗅他身上的气味,说:“你身上气味好闻多了,我就不明白烟草味有什么好闻的。”
    陈实戳着她的额头开玩笑说:“这么关心我的健康,是不是想嫁给我?”
    “嗯……”林冬雪的脸颊一阵绯红,“你这进展也太快了吧,上回不是说,还欠我一个正式告白吗?”
    “说的也是,那我最近准备一下。”
    “一定要让我刻骨铭心哦,不然我可不答应的哦。”林冬雪双手捏着陈实的耳朵,娇媚一笑,爱情的滋养下,陈实眼前的她美如天使一般,有时候又像个孩子。
    案子还在调查,郑国豪这人人际关系极差,他身边朋友不少,多半是为了巴结他,一听说他死了,这些人却纷纷表示:“跟郑国豪只是认识而已!”
    他身边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他有这个令人不齿的嗜好,他对幼女的爱好近乎疯狂,为了满足欲望,他会去找那些欠了巨额贷款或者吸毒的父母,以金钱作交易,和他们的女儿发生关系。
    这样一个人渣,知道他底细的女性都不愿意和他谈婚论嫁,所以他一直单身,他甚至还打过孤儿院的主意,想领养一个女儿,孤儿院没有通过他的领养申请。
    今天陈实和林冬雪去见的是一名在校心理辅导员,据调查郑国豪在这所学校也染指过一名未成年女学生,校方对此三缄其口,昨天打了一圈电话,才找到一位愿意透露细节的人士。
    见面之后,这位女心理辅导员说:“我并没有直接见过你们所说的郑国豪,大概十年前,我们学校有个叫易晴的女生遭到成年人性侵,我想可能与这人有关。”
    林冬雪问:“易晴家庭情况怎么样?”
    “单亲家庭,和父亲一起生活,他父亲是名运动员,参加过省里的比赛,差一点进国家队,后来在训练中受了伤,就退下来做点小生意,我不知道说这些合不合适……据易晴反应,他父亲和母亲结婚的时候,父亲因为天天训练不在家,母亲长得漂亮,父亲就怀疑易晴母亲偷人。易晴是早产儿,父亲就更加怀疑她不是自己的孩子,再加上自己运动生涯的失利,从风光的运动员变成一个杂货店主,就把怒火宣泄到妻子身上。”
    “家暴?”
    “不是那种直接动手的家暴,是精神上的,除了语言污辱之外,他还把一个写着妻子名字的篮球挂在阳台上,每天对着篮球拳打脚踢,诅咒易晴母亲去死。在这种精神压力下生活了六年,易晴母亲出车祸死亡,虽然警方的结论是交通意外,但我想和她长期的精神压力分不开。之后父女二人相依为命,父亲就把怒火转嫁到易晴身上。”
    “为什么不做亲子鉴定呢?”陈实问。
    “我问了这个问题,易晴说从上幼儿园的时候,父亲就带她做过亲子鉴定,做了五、六回,结果证明易晴是他的骨肉。但这种强迫观念是很难转变的,就像疑病症一样,一个人认为自己得了病,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出来,他仍然会这么想,他会觉得是医院的技术不行,而不是自己真的没病。易晴父亲就是如此,他一直坚信易晴不是自己的骨肉,对其施行各种冷暴力,我想那种家庭氛围是很压抑的吧!
    “有一次易晴看见父亲在和一个胖胖的男人谈事情,提到‘女儿’、‘过夜’、‘十万块钱’之类的字眼,易晴恐慌不已,找学校老师求助。易晴在她的老师家里躲了几天,但老师毕竟是外人,保护不了他,她父亲怒气冲冲地跑来,说这孩子撒谎,偷了家里的钱跑出来上网什么的,硬是把她拖回家了……性侵应该就是发生在那天吧,她父亲把她卖了,之后易晴来找我,这种事情心理学也帮不了她,我建议她去找律师,并表示愿意协助。
    “在我的不断鼓励下,我们找了一名律师,写好了起诉书,她父亲得知消息,跑到学校里颠倒黑白,强行把她带走。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来说,鼓起勇气是很难的事情,她父亲轻易地就把这簇小火苗熄灭了。从那之后,她好像变了一个人,虽然外表还有以前一样,但我总觉得她像戴上了一张面具,不再信任成年人。”
    提到往事,心理辅导员露出伤感的情绪,她继续说:“我知道你们在查案,现在这个性侵者死了,所有被他性侵过的女孩,都成为了怀疑对象……”
    “我们也很无奈,但这是工作。”林冬雪说。
    “假如真的是易晴做的,还希望你们网开一面,毕竟她有着不堪回首的过去。”
    “我们会的。”
    告别这位老师后,陈实说:“见见这女孩父亲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林冬雪打了一个电话,让局里查一下易晴父亲的资料,听着听着,她神情一变,捂住手机对陈实说,“这人死了!”
    “怎么死的?”
    “车祸,警察怀疑是谋杀,因为汽车被动了手脚,但最终因为证据不足没能锁定嫌疑人。”
    “这个女孩呢?”
    “我再问问。”
    林冬雪继续交谈,挂了电话后,对陈实说:“她大学毕业后在一家福利院工作。”
    “算起来,她今年已经二十五、六岁了吧?”
    “你觉得有必要去拜访一下吗?”
    “见见也不妨!”
    两人随后来到一家福利院,院子里玩耍的小朋友一哄而散,有些躲在角落里观察两人,眼神中充满期待,因为对于这些孩子来说,一男一女走进来,可能意味着自己的命运要发生改变。
    “好可怜的孩子们。”林冬雪发出孤儿大多是女孩或者有缺陷的男孩,“你是在哪领养陶月月的?”
    “呃,那家孤儿院不在龙安。”陈实说,林冬雪并不知道陶月月的真实来历。
    “你们找谁?”
    一个穿着紫色长裙、身材高挑的女人走来,她年轻貌美,眼神冷静,陈实闻到一股淡淡的紫罗兰香水味……
    第338章 美女保育员
    林冬雪亮出警官证:“我们找易晴易老师。”
    对方看见证件,表现得很平静,“我算不上老师,只是一名保育员,不知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这事说起来有点冒犯,可以换个地方吗?”
    “好的,请随我来。”
    三人来到休息室,陈实打量四周,发现这女人生活品味不俗,架子上放着光洁如新的骨瓷茶具,窗台上的花草一看就是天天照顾,靠墙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许多古典名著和哲学书籍。
    林冬雪感慨:“环境真优雅,这家福利院给我的感觉,和其它不太一样。”
    “我们是私人经营的,比起公立的来,设施要好一些。”
    “有赢利渠道吗?”
    “警官说笑了,孤儿院怎么可能有赢利渠道,当然非要说的话,我们会出售一些孩子们的手工作品,补贴日常开支……喝茶吗?”
    “水就行。”
    易晴给两人倒茶,陈实欣赏着她的身姿,心想真是一个优雅的女人,同时也有一种感觉,这女人的优雅下面藏着危险。
    易晴坐下,双手交叉放在裙子上,说:“找我有什么事吗?”
    林冬雪说明来意,陈实一直在观察她,提起当年被性侵的事情,她表现得未免过于平静。
    易晴说:“你们调查得很深入,十年前父亲把我推进火坑,那个夜晚对我来说是至今都无法忘怀,导致我一直对成年人怀着强烈的不安全、不信任感……我经常想,一个老男人一夜寻欢,就可以轻易毁掉另一个人的一生,他人即地狱,世界真是不公平。但是我一直默默忍受,从未想过要用暴力解决这件事,就算他死了,我的心理阴影也不可能消失。”
    “你有车吗?”
    “没有。”
    “会开车吗?”
    易晴摇头,“不会。”
    “5月20日中午十二点到晚上六点,你在哪?这只是常规询问。”
    “我带一个孩子去医院看病,医生可以作证。”
    “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易晴告诉了林冬雪一个联系方式,陈实插了一句:“哪个孩子,我们想见见。”
    “她比较认生,我怕她不肯配合。”
    “不要紧。”
    “随我来吧!”
    易晴带他们来到院里,指着一个在角落里单独玩耍的女孩,那女孩大约十二岁左右,玩的内容比较“新奇”,她用小刀把树枝削尖,插在小土包上,好像在造一座座小坟。
    “她叫赵普阳,父母是出车祸死的,性格比较孤僻。”
    “她得了什么病?”
    “阑尾炎,已经做过手术,不要紧了。”
    陈实用眼神示意林冬雪,两人来到赵普阳面前,林冬雪蹲下来笑道:“赵普阳,可不可以和警察姐姐说会话?”
    赵普阳非常敌意地看了她一眼,站起来就走,来到易晴身旁抱住她。
    易晴抚摸着赵普阳的脑袋说:“真不好意思,她只和我说话,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由我转达。”
    “看来她很依赖你。”林冬雪苦笑,她不知道该问什么。
    陈实说:“我想要一份她的资料。”
    “有必要吗?你们怀疑她?”
    “调查流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