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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砳砳越说自己越心疼,越想越不甘心,肚子还在这时咕咕叫了起来,更何况他现在身处妖怪世界,食物紧缺,他在妖怪世界里夹缝求生除了担惊受怕,还得操心每日的三餐在哪着落。
初初听得似懂非懂,仰头看着天上,它像坐不住似的左右开合了一下小胖腿,还晃了晃两只平抻在地上的小胖脚。
许砳砳有理由相信如果它的声部更发达,它可能还要吹两声口哨。
俨然是副小少爷的做派,这副不知柴米油盐酱醋贵的天真烂漫的小模样也让许砳砳无可奈何。
许砳砳伸出手戳了一下它软乎乎的肚皮,触感几乎和减压神器捏捏乐是一个手感。
初初还装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被许砳砳一戳就朝旁边歪倒下去,还趁机翘起自己的小短腿,露出圆肚皮。
许砳砳无心留意初初的小动作,他还在心疼本来坚持走可持续发展路线的小农场,还没开始正常经营就亏损了一只鸡,许砳砳不甘心地指着母鸡的尸体,质问初初:“这只母鸡还能吃吗?我会因为吃了这只鸡就被你毒死吗?”
初初听懂了这一句,“啪啪”甩着尾巴,动作迟钝地上下点了点小脑袋,接着又左右摇晃,肢体动作僵得像是在做脖颈拉伸健康操。
许砳砳看得很迷惑,反思了一下觉得是自己一句话里包含的指令太多。
许砳砳:“吃了会被毒死?”
初初左右摇晃脑袋。
许砳砳:“这只鸡还能吃?”
初初上下摆动脑袋。
许砳砳沉思了一下,考虑初初的话能不能当真,但除了初初,若是想找终南洞的小神医鉴毒显然更不靠谱。
许砳砳只犹豫一会,刚想感慨自己在妖怪世界生存真的好他妈难,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许砳砳就果断地选择拎起母鸡。
许砳砳用另一只手捞起初初,放在自己的肩头让它趴好。
他转头用鼻尖蹭了下初初的脸侧,轻声低语道:“如果连你都不能相信,那我今天被毒死就当是提前解脱吧。”
许砳砳在这里,没有人可以交流,也不知道谁可以相信,他所剩不多的求生欲恐怕难以支撑他熬过下一次像今天早上这种胆战心惊的经历了。
许砳砳是一个溺水之人,他现在急需一块浮木,急需在这个看不到希望的妖怪世界里找到一个可信赖的信念支柱,哪怕初初太过弱小不足以他依靠,但只要能支撑他活下去就好了。
像是汪洋里面的航标灯。
初初现在就是他的灯塔。
就像父母刚刚离异那段时间,陪伴许砳砳的是两条傻狗。
许砳砳总觉得自己对人凉薄淡漠,可他却能轻易地对动物付出信任和热忱。
许砳砳还有心情开玩笑:“IfIdieyoung,burymeinsatin。”
初初一被许砳砳蹭脸就腼腆地缩回脑袋,它细细弱弱地“chu~”了一声,又壮着胆子探出脑袋,偷偷地舔了一下许砳砳的耳垂当作回礼。
耳垂上有一个未愈合的耳洞。
下一秒,初初立刻趴下装死。
许砳砳的耳根子敏感,耳垂连心,很痒。他摸了摸自己的耳垂,但没有在意,只是用指尖点了一下初初的小脑袋。
许砳砳把鸡带回去烧水烫两下,瞎忙活了好一会儿,把整只鸡开腹处理,直接丢进锅里煲汤,还丢了一个擦洗干净的鸡蛋一起丢进去煮。
许砳砳忙完自己的午餐兼晚餐,闲下来才想到要喂初初先吃点。
他留了四枚生鸡蛋,拿了其中一颗,蹲在炉火旁,用铁制勺子在鸡蛋壳顶部敲开一个缺口,刚好能用小勺子舀出蛋液。
他舀了一勺蛋液要喂给初初吃,这才注意到初初从刚才被他抱在了身后的椅子上,就一直以一个肚皮朝天的妖娆姿势侧躺在那里,肚皮朝着许砳砳的方向。
因为它的肢体不太协调,一不小心就翻身仰躺四脚朝天,它又费了好一番劲才得以侧翻过来,还得假装轻松自如地重新摆好这个妖娆的姿势。
初初像一只花枝招展的雄孔雀,随地高抬腿露肚皮。
然而像一坨黑不溜秋的椭圆形靠垫,毫无观赏价值。
许砳砳:?
许砳砳戳了一下它的肚皮,说:“给我坐好,肚子不饿?还吃不吃东西了?”
初初仍不死心地甩了一下尾巴,颤巍巍地勉强维持平衡,尾根袒露在许砳砳面前,尾基腹面有两道微不可查的裂缝口,藏在鳞片下面。
一人一蛇无声对峙了一会。
许砳砳似懂非懂地反应了过来:“哦……你是在邀请我,要给我看看你是雌是雄吗?”
初初羞涩又激动地甩了甩尾巴。
许砳砳噗嗤一下笑出声,初初在其他邻居面前誓死捍卫它的尊严,私下倒是对他热情又豪放,竟还主动邀请他参观。
他感受到了初初给他特殊待遇的诚意。
只是许砳砳对初初这一物种一无所知,对普通蛇和四脚蛇之类勉强有点儿近似的生物了解的也不多,只模糊记得动物世界里提及过的寥寥相关描述。
许砳砳伸出手,指着初初尾椎骨连着尾巴的连接处,问:“是这里吗?”
初初的日视力较差,基本凭借动态视力看世界。
许砳砳先问出声再按下去,初初的反应神经像是被关电闸停电一秒,随即反应激烈得许砳砳怀疑自己是不是摁到了会蹦跳的青蛙折纸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