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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砳砳看得挺乐呵,虽然不知道初初要从哪里下手,但毕竟初初有号令鸡群的天赋异禀在前,许砳砳对它期待值很高,甚至觉得自己恐怕可以在今天喜提养老的幸福生活,尽情享受被儿孙赡养的快乐时光。
许砳砳蹲在旁边等着看初初下一步行动,虽然奶牛被拴在木桩旁,但是许砳砳还是提前做好安全保障措施,将初初往后挪了一点,以免农场主继承蛇被奶牛的牛蹄子一蹬,他这农场主就后继无蛇。
初初的准备工作做得很充分,待机时长也很长,它屏气凝神,做足万全准备,终于蓄力一发,只见它弓起身子冲奶牛“怒吼”一声奶声奶气的咆哮声:“chu!!!”
许砳砳听得出来它这一声吼声,起码带了三个感叹号的音量!
只怪小牧场是露天场所,才导致初初这一声排山倒海之势的怒吼声不仅毫无气势,它吼完竟还噎了风,甩着头打了个奶嗝。
奶牛呆呆地站在初初的对立面低头看它,奶牛给予初初唯一的尊重就是嘴里嚼草的动作暂停一下。
“……”
许砳砳拼命忍着笑。
但!是!
下一秒,奶牛迟钝的反射弧又突然上线,它“哞”的一声长啼,像是受惊过度又像是急于御敌——猛地撂起前蹄。
许砳砳大吃了一惊,因这突然的变故措手不及,他蹲在地上慌慌张张地蹿起身,抓住自家儿子的脖颈,像在地里拔萝卜似的直接将它连根拔起,也不管初初被勒得要翻白眼了,揣进怀里就直往栅栏门的方向狂奔而去。
许砳砳被吓退了十几米,扭头一看却看见那头奶牛依然站在原地,只是……
奶牛四腿哆嗦,身子瑟瑟发抖,抖着抖着甚至从身下撒出一道透明液体。
——它被吓尿了。
——还无比准确地尿在木桶里。
许砳砳:“……”
初初挣扎着从许砳砳的怀里跳下去,顶着头上歪歪斜斜的纸皇冠,神气十足地扭着身子,大摇大摆地走向奶牛的面前,奶牛一见初初过来了,四股战战,拔腿就跑,力大如“牛”竟轻易将拴在木桩上的绳子挣脱了出来,茫然四顾,打定主意就猛地冲过去一头扎进鸡棚里,惊得缩在鸡棚里的母鸡和小鸡扑腾乱跳,生怕被战火引燃。
奶牛不管不顾地埋头钻进茅草堆,只剩一个大肥屁股朝着外面,屁股还抖啊抖啊,视觉冲击力极为强烈。
场面一度很混乱。
初初迈着嚣张的步伐,歪歪扭扭地走到了木桶旁边,扭过脑袋看向许砳砳,甩着尾巴“叩叩”两声轻轻拍了拍木桶的桶壁,像在炫耀自己的战利品。
它又对着许砳砳软绵绵地“chu~”了一下,语调活泼又轻快,期待地看着许砳砳,并示意许砳砳过来喝了“它”。
许砳砳:“……”
谢谢您。
许砳砳断然拒绝喝“牛尿”,被儿孙赡养的美梦也提前惊醒,但毕竟这是初初第一次学“挤”牛奶,许砳砳也不好打击孩子的积极性,便走过去将木桶拎起来,他哄着初初道:“牛奶要等煮熟了才能喝,我先拿进屋去。”
初初不疑有他,蹲在地上对许砳砳撑开两只小短“手”求抱抱。
许砳砳将初初从地上捞起来塞进怀里的育儿袋,先把盛了小桶牛尿的水桶拎出鸡圈外面,再回去想要把奶牛重新栓好,结果奶牛受惊过度,死活不肯离开鸡棚。
许砳砳正犯愁,就见日常在终南洞巡逻的骆主任又来了,这也打断了许砳砳忙碌的晨间工作。
骆主任今天不是空手而来的,只见他手上拿着一张泛黄的表单——和许砳砳入户终南洞所填写的表单是同一款。
骆主任十分注重终南洞每一户居民的居住体验,驼生原则就是务必要让每一位住户在终南洞里感受到家的温暖——哪怕只是一只黑户“蛇”。户口登记可以不上报,但仪式感必须有。
骆主任把表单递给许砳砳,拄着拐杖对初初呵呵笑:“瞧我这个记性,现在才想到要给初初登记入户嚯。”
初初从许砳砳身前的衣兜里探出小脑袋,好奇地看着许砳砳手里的东西。
初初的注意力一被转移走,骆主任就见缝插针地对许砳砳比划口型:骗蛇的!骗蛇的嚯!
许砳砳了然于心,点点头。
骆主任又呵呵笑,接着说:“那我先去十二房那边逛一逛嚯,等你们填好表格,我一会再回来收走嚯。”
许砳砳应道“行”。
许砳砳目送骆主任离开之后,就拿着表格和初初一起回屋。
十分刻意地忽略了栅栏门口的尿桶。
初初被许砳砳放在书桌上,它好奇地看着许砳砳把表格铺在桌子上。
许砳砳拿起笔,「常住妖口登记卡」这七个黑体粗字依然熟悉。
他把笔尖点着表格的第一项“姓名”,晃了下笔杆点了一下初初的脑袋顶,说:“你就叫许初初。”
子随父姓,天经地义。
许砳砳觉得姓名这一行简直就跟填写性别那一行一样没有悬念。
结果——
初初竟然不依!还甩起尾巴在桌子上抽得“啪啪”响,又用尾巴卷住许砳砳的手腕不让他写字。
许砳砳被初初闹得不行,为了制止初初的暴动,他直接把笔往它身前的小“手手”塞过去,嗤道:“不肯跟我一个姓是吧,好好好,笔给你,你自己来写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