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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砳砳没有理它,自己进卫浴间洗了澡,洗完澡出来,才搬了张小凳子坐在床边跟初初讲道理:“以后不许再玩装死的游戏,我见一次就打你一次。”
    初初的小身子抖了抖,微微昂起头,发出气音:“chu……”
    许砳砳这才放软态度,摸摸它的小脑袋,重新帮它戴好纸皇冠,说道:“因为装死游戏一点都不好玩,我害怕你真的出事情。”
    许砳砳想到龙族现今在妖怪世界里的处境就忍不住皱眉头,恐怕比他一个活生生的人类在妖怪世界里夹缝求生的处境还更不乐观。
    许砳砳将它的纸皇冠往后推,指腹轻轻摩挲初初额头上的六边形鳞片,他叹气道:“难怪你会被藏在九天河的源头泉眼那里,你被封印在那里面无法破壳,其他妖怪也动不了你……”
    许砳砳一时之间不得不怀疑自己把初初捡出来是不是反倒害了它。
    初初无心听许砳砳自怨自艾,它一明白许砳砳今天打它并不是拒绝它,仅仅只是因为担心它,便重新活跃过来,它甩着尾巴卷住许砳砳的手腕,尾巴尖试探性地探进许砳砳的衣袖里面,轻轻挠了一下,然后就紧张地观察许砳砳的反应……
    许砳砳正自责,低头见初初用尾巴握着它的手像是在安慰他,他心里头一暖,指尖摸了一下初初下颌,轻声问:“我没有问过你的意见,就擅作主张把你从九天河泉眼里抱出来,是不是不对?”
    但初初蹬起身,一边摇着脑袋还一边甩着尾巴,连着叫了两声“chu!”,它只恨自己不能开口说话。
    许砳砳见初初着急地想用全身心来表态不后悔的小模样,按住它疯狂甩得快要打结的小脑袋,忍俊不禁道:“可以了可以了,我知道了。”
    他摸了摸初初的小脑袋。
    许砳砳自然没有能力保全初初在妖怪世界里的安全,但往乐观的方向想想,他和初初留在终南洞偷生个几年,甚至是十几年二十几年,也并非不可能……
    次日。
    许砳砳像每日起床捡鸡蛋一样,每日照常去七号房把小啾啾放出来散养,然后他便抱着初初,主动去十号房找唐四娘。
    许砳砳“怀孕”期间,唐四娘给他安排的胎教课程除了培养雌权主义思想,还有双刀流的教学。
    唐四娘给他挑的两样兵器,一把锥剑和一把锯齿刀,许砳砳甚至都没有领回家。
    许砳砳今天主动来找唐四娘,就是希望领走这两件冷兵器,并且以后会定期来找唐四娘学习双刀流。
    唐四娘开门一听到许砳砳的来意,连忙把他请进家,她在角落里翻找兵器,一边找一边安慰许砳砳:“砳砳你是不是担心前几天看到无妄村的天象异动呀?其实你也不必太担心,毕竟你是Ovary,别说犀牛精晋升为B级凶灾级别的大妖怪,哪怕犀牛精现在是A级号称灾煞的大妖怪,他也绝对不敢动你的呀!”
    许砳砳附和一声“嗯”。
    唐四娘的屋子里充斥着一股清幽的兰香,极为好闻,靠墙的大货架上面饲养着唐四娘每日外出捕捉回来的小昆虫,许砳砳避开大货架,走到对面的桌椅旁坐下。
    初初趴在许砳砳的肩头,蹬起上身向四周张望。
    许砳砳来时就已经警告过初初,不许觊觎别人家的东西,所以它从进屋到现在一直很乖。
    桌椅靠在窗前,光线很好,一缕三寸宽的阳光洒到桌上,正好落在了那台老旧的家用磁带录音机的按钮上面,漆面斑驳的按钮上闪着光亮,瞬间就吸引了初初的注意力……
    唐四娘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话,许砳砳嗅着清幽的兰香不时应和一两声,气氛还算融洽。
    然而,这悠闲轻松的氛围忽然被一声苍凉悲切的女声独白打断——
    “梁兄,梁兄呀——”
    许砳砳:?
    “怎得情花劫后开,愿将幽恨寄泉台……”
    “英台不是无情女,伤心人已半痴呆……”
    紧跟着,以扬琴、琵琶和洞箫等管弦之乐奏响了委婉深情,徐缓悲凉的前奏。
    许砳砳:“……”
    唐四娘:“……”
    初初则对着桌上那台录音机歪脑袋:?
    磁带在录音机里嘎吱嘎吱旋转,女戏腔也唱开了:
    “自怜自怨今生带恨来,丝丝泪满腮,叹侬命苦却被情害。”
    “君一去,落泉台,往日我不该……”
    ……
    许砳砳只觉得粉红色带褐色边的大袖衫在眼前一晃,挥来一股浓郁的兰香,待他定睛看清楚,唐四娘已经飞奔而至,以惊人的手速关了录音机。
    现场突然陷入一片死寂。
    许砳砳咽了口口水,不敢去看唐四娘。
    但他表面强装镇定,内心却很难冷静,他的脑子里思绪翻飞,连连“卧槽”几句:所以每晚扰民的戏曲声不是女(雌)鬼对月垂泪,而是来自于唐四娘的录音机???
    许砳砳不得不由梁祝唱段展开联想,他原以为唐四娘是行走的雌权主义招商加盟负责人,谁能想到她是夜夜涕泪思郎君的可怜人?
    所以唐四娘竟是已婚死丈夫?她丈夫又是怎么死的?
    许砳砳再一想到刚刚唱段里面的“……被情害。君一去,落泉台,往日我不该……”,他有理由怀疑,唐四娘的丈夫就是被她自己吃掉了,而唐四娘把人家啃完之后,又夜夜哭诉“我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