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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黎暝对命理一脉不甚了解,只是有所涉猎,一时间也有些捉摸不透。
“我们先进去。”黎暝没多说什么,而是先推开了咖啡店门,找了个没有人的靠窗位置坐下。
薛浩亦步亦趋跟在后面,跟个幽魂似的飘飘荡荡。
等两人坐定,黎暝道:“把手伸出来。”
夏天穿的是短袖,薛浩直接两只手往桌子上一摊,然后就直勾勾地盯着黎暝。
“手心朝上。”
“哦,好。”
薛浩听话地把手翻转过来,两只眼珠子一动不动,生怕听到什么超过他心里负荷的消息。
薛浩的手关节笔挺,纹理清晰,只有些许握笔的老茧,乍一看没有异常之处。
“果然有问题。”黎暝食指轻轻点在薛浩手掌的虎口,只是轻轻一碰,仿佛打开了某个隐形的开关,薛浩手掌心的纹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如同水蛭一般顺着血液一路蜿蜒向上,直到隐没在袖口之下。
“这什么玩意。”薛浩哀嚎一声,眼珠暴凸,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噤声。”咖啡店虽然人不多,但他们这边的动静已经惊动了不少人。
薛浩立刻紧紧闭上了嘴巴,小眼睛里止不住地露出惊慌。
“暝哥,我不会被下毒了吧。”薛浩浑身发毛,手脚发软,任谁看到自己身上有这种玩意存在都会吓一跳。
“你被夺命了。”黎暝轻叹一声,只有大限将至的人,才会动用这种接命的法术。
“夺命。”薛浩被这两个字吓得心惊肉跳的,前面十八年学的唯物思想全都扔到天外了。
他咽了咽口水,轻颤着一字一字地问:“暝哥,我还有救吗?!”
“别多想,七天内不要离开家中。”黎暝随手抽了三张纸巾,虚空画符印在纸巾之上,三个玄奥的图案虚刻在纸巾之上。
“好,我一定听暝哥的。”薛浩双眼发直,眼睛红通通的差点快哭出来,双手宝贝地捧着这三张纸巾,看它们的眼神就像在看绝世宝物。
“有我在,定然保你无碍。”黎暝难得安慰了眼前这个人类少年一句,看这个人类的模样,紧张得几乎快要晕厥。
“暝哥。”薛浩感动地快要哭出来,随即,他想起了什么事,先把纸巾一个个仔细地折叠好,整齐地放入书包侧边的小口袋,轻轻用手拍了拍,才从书包的大口袋之中拿出一个长方形的KFC的塑料袋子。
“哥,这些是我从小到大藏下来的零花钱,没多少,你一定要收下。”薛浩郑重地把包着五千块钱的塑料袋子推过去,这笔钱不多,甚至还没一块砖头大,但是这是他能给出来的所有。
原本他想用这笔钱换个好点的手机,可手机跟命比起来,啥都不是。
短短几天,薛浩的三观几乎被颠覆,要不是黎暝是他同班了三年的同学,在他面前画的符又救了他一命,他说不定现在早就挂了,薛浩不由地庆幸自己的运气是真的贼好。
又说了一些关于培训班的事,黎暝有了这五千块钱,去培训班教学的事倒也不急,他本就不擅长与人类婴孩相处,若是要教导,找那种只教一个孩子的家庭教师倒是比较符合他的设想,薛浩一拍胸脯,直说包在他身上。
眼看着快吃午饭了,自家老妈的夺命催饭call响了好几次,薛浩才磨磨蹭蹭离开,在他看来,留在家里不如留在暝哥身边,跟在大佬身边才最安心啊,不过薛浩现在有了三张保命符,底气比来的时候足多了,至少不用担心随时会丧了命。
跨出咖啡店,热浪一波又一波袭来,明晃晃的太阳爆发着热量,灼烧大地,街上几乎没什么人,年轻人坐在奶茶店里,老年人则是摇着蒲扇躲在大树荫底下,三三两两聊着天。
没有人的树底下则是有几只野狗,懒洋洋地趴在大树底下,警惕地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哎呀,怎么绿萝长大了这么多?”咖啡店里有个员工惊呼了一声。
另一个人转过去看了一眼,没太在意:“好像是长大了一点,可能你平时比较忙没怎么注意。”
黎暝侧头瞥了一眼,白皙的皮肤闪耀出晶莹的透明感,精致的眉眼惹得咖啡店里几个年轻的小女生直勾勾看着,有两个脸皮薄的甚至羞红了脸。
店员探讨的绿萝摆在门口,根须密密麻麻占据了整个花盆,枝叶蔓延,肆意地生长,藤蔓最长的地方已经爬到了柜台。
天地在异变!
黎暝回过头,垂下清澈的眼眸,他似乎抓住了些许天地剧变的猜测的头绪。
隆哄哄,就这么眨眼间的功夫,天地之间光芒散去,白云染上了浊色,疯狂翻滚,背后似乎隐藏着巨大的黑色触角,操纵着万里高空,风云变色。
“要下雨了。”黎暝轻轻说了一句,目光遥遥望着东方,那里似乎有什么异动。
“喵~”街头凄厉的猫叫乍响,一只野猫从墙头跳了出去,落在了那几只野狗趴着的树上,那几只野狗疯了一般狂吠,吓得不远处下棋的老人远远躲了开去。
连绵起伏的乌云大片,大雨却没有立刻落下,黎暝踱步,往东方而去。
“开始了?”
盛京军政方的大佬齐聚一处,遥望摇摇欲坠的天空,大片的墨色翻腾,他们的眼睛死死盯着东方某处,脸上表情不一。
东海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