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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是实木的,没砍裂,但是不停地震动。
马武又眨了眨眼睛,明显右眼总是快于左眼半秒。“那进来吧。”
他把门一开,气味浓厚,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从屋里散出来。
迟飞扬惊呆了,夏冰也惊呆了,郎健和梁初、平豪最不意外,他们刚才上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这屋特别臭。
马武往屋里去了,留出了一条路来。
迟飞扬紧了紧手里的棍子,带兄弟们走进去,几乎不敢认这是爸妈整洁漂亮的卧室。
大床上早就没有干净的样子,床单都看不出颜色了。喝醉了酒的王泰青睡在上面,一边打呼噜一边放屁。
两个大学生模样的一男一女,蹲在地上吃东西,没有餐具,他们用手抓。
地上全都是酒瓶子,还有食物残渣。
夏冰一瞬间特别想吐,又想咳嗽。太脏了,他活到现在这么大,没闻过这么恶臭的味道。体育生训练量大不大?训练完几十双臭袜子扔在洗衣间里,都没有这个味道冲鼻子。
迟飞扬不想在屋里多逗留,小跑到内嵌式的保险箱前。他知道密码,是家里三个人的生日拼起来的,左转右转几下就打开了这个箱门。
门一拉开,里面是几块爸爸的名表、妈妈给自己存的金条、户口本、房本、一家三口的护照,还有两把车钥匙。
现在这个世界,金条和名表都失去了价值。但迟飞扬还是把四块表都拿走了,再抄上房车的大钥匙串。最后关上保险箱,逃似的跑出了卧室。
一出卧室,那扇门就被马武给撞上了。夏冰也是跑出来的,趴到二层围栏上,呕一声想要吐。
陈重赶紧扶住了他。“没事吧?”
“没事,就是太臭了。”夏冰鼻子受不了,赶紧呼吸几口新鲜的空气,可是一想起他们说的空气也传染,他又不敢使劲儿吸了。
陈重的手就在这时候,悄声无息地往他后背伸,好像想要抱他。
“干嘛?”夏冰用眼神警告他,“狗爪子又不老实了?”
“我想抱你。”陈重不接受这种眼神警告,手已经在夏冰的后腰摸了一圈。常年锻炼,再加上身体基础就是适合滑冰的底子,腰又直又硬。
“你找揍吧?”夏冰推了他的手一把,结果两人的手相碰一瞬间,指尖还被小野狗攥了。夏冰又瞪他,小破孩儿真是惯出毛病了,真以为自己能惯着他为所欲为。
可陈重抓着夏冰的手不放,很害怕他放开自己。
“揍你啊。”夏冰急了。
“揍吧。”陈重放开手,转而伸出胳膊,圈着夏冰抱了一下,再松开,一副没把夏冰的威胁当回事的样儿。
气得夏冰真想揍他,必须揍一顿了,今晚就动手。
一行人又跟着迟飞扬回到车库,一下楼,空气明显好闻多了。房车的车头和普通车辆不一样,迟飞扬不会打,还是郎健琢磨半天才给打开。
是大型车的车头发动机。
电源充电宝打开后,出现了红灯,明显是电量不足,肯定不足以带动一台这么大的发动机。梁初和平豪把柴油发电机打开,这属于小型发电机,大约高70厘米左右。
怎么用,也是他们自己研究出来的,先把开关从off拨到on,等其他显示灯正常亮起。这个没有加油站的火车头发电机复杂,两个正负极插口,已经在修车间那里装上了插线板。
“好不容易启动一次发电机,快,把手机都拿出来充电。”郎健招呼大家。
一时间,几部手机的充电线插进了插线板,同时充电的,还有启动车辆的电源充电宝。
充电时,迟飞扬也没有闲着,去自己屋里,把加长羽绒服和运动装全拿了出来,每人给几套。还有换洗衣服、内裤、袜子。
“你怎么羽绒服这么多啊?臭美妞儿吧。”梁初笑话他,每人都穿上了迟飞扬的名牌卫衣。
“这件我穿好看。”齐小宝年龄最小,心里不装事儿,拿着衣服先穿上臭美,“飞扬哥和我身材差不多,我穿白色的。”
“我俩穿着瘦啊。”平豪看了梁初一眼,果真,两个人穿上之后肩部有点紧。但也无所谓了,羽绒服啊,保命用的。
“每年都要去冰城冬训,我当然羽绒服最多。”迟飞扬还拿来了球鞋,每一件羽绒服都是护到脚踝的长款,“我屋里还有电推子,放电池的,以前我自己在家剃鬓角,咱们的头发是不是该理理了?”
其余人都没心思考虑臭美的问题,飞扬这么一说,大家互相一看,好像确实应该理发了。
电推子拿下来,大家挨个儿理发,迟飞扬暂时担任tony老师,不管那么多了,剃短了就行,可是到陈重这里,他不敢下手。
圆寸啊,难度大,这要是一下子剃坏了,陈重会把自己打死吧?
“你这个怎么办啊?”他问陈重。
陈重接过电推子,不吭声,自己到玄关处的穿衣镜面前,自己剃。
德牧跟着大家上下楼得跑,累了就坐下歇歇,它不懂人类的事,只知道和人类伙伴一起行动就开心。
等充电完成,所有人,包括夏冰,都理了短发。夏冰对着房车的玻璃摆弄头发,气得无奈无奈的。“飞扬tony,你这技术不行啊,太难看了吧……”
确实,夏冰的头发是飞扬tony最失败的作品,太短了,头顶发旋的地方还立着几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