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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宋墓出来的这一路可以说是非常顺畅。天还没黑,二人已经看见了不远处的城门。
肃冼停下了脚步:“前面就是京城了。”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素布锦囊,看上去有好些年岁了,边缘处都起了线头,肃冼递给了宁桓:“先前你招业火烧了湿尸,我也没什么可以赔给你。这锦囊你带在身边,虽不能对付湿尸那样的妖魔,但是防邪宗保平安还是没有问题。”
“你不和我一起回京吗?”宁桓问道。
肃冼点了点头:“我离京已经数日,人面蛛的事情现在了结,我得先回去述职了。”
他朝南边吹了声口哨,一匹黑色的高头骏马从远处跑来。黑马打了一个响鼻在肃冼面前停下,粗壮的四蹄不停地在地面上摩擦。肃冼踩着脚蹬,动作利索地登上了马背。他垂眸看着仰头望着他的宁桓:“有缘再见了。”说罢,一挥马鞭,黑马身宛如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
宁桓面露遗憾地看着肃冼远去的背影。他本想邀他一同去宁府上做客,并非全为了帮自己解释烧了红莲业火这门子事儿,还是想表示一下谢意。毕竟,要不是肃冼,宁桓可早没命了。
宁桓轻叹了一口气,抬脚又往前走去。看来为什么会烧了自己的传家宝这种问题还得靠自己来解决。
宁府的大管家宁四一听说少爷进了城,就领着一众小厮赶来:“少爷,你可回来了,老爷和夫人快担心死了!”
宁桓见着家中的管家也很激动:“宁叔!”宁四端着灯笼走上前,瞧见他家少爷生龙活虎,一颗悬着的心便也掉下来了。他环视着左右,心觉疑惑:“少爷,你怎么一人回来了?随行的小厮和马夫呢?”
宁桓摆了摆手:“别提了,这事儿一时半会儿说不清。”
宁四早就派人往宁府上报信了,说是少爷回来了。宁夫人和宁老爷站在门口远远瞧见儿子,脸上已是老泪纵横。宁桓方下马,宁夫人就迎了上去:“儿啊,你这些天都上哪了,怎么一下子音信全无,过了这么久才回来?”
宁桓急忙扶住了母亲:“孩儿回来的路上遇上了山匪,马匹钱财什么的都被抢了去,家丁们跑的跑死的死。我一个人在路上折腾了些时日,所以今日才到家。”
宁夫人一听,脸色煞白:“山匪?他们可有伤着你?”
宁桓急忙摇了摇头:“我没事,您放心,不过路上倒是碰上了不少怪事,所幸有贵人相助一直有惊无险。这儿风大,咱们先进屋再说。”
宁老爷在一旁附和:“是是是,这儿风大,桓儿这一路一定受了不少累,有什么事情咱们先进屋再聊。”
进了堂屋,宁老爷吩咐厨房开始传菜。满满的一桌子,都是宁桓喜欢的菜肴“手撕鸭”“肚包鸡”“佛跳墙”。宁桓吃的慌,整张脸都快埋进了盘子里。宁夫人在一旁心疼的直抹眼泪:“慢点吃,别噎着了。”
待宁桓吃的也差不多,宁老爷这才问起他一路上的遭遇。
他放下了筷子,揉了揉肚子,痛快地打了一个饱嗝:“爹,娘,你们是真不知道我这一路上都遇上了什么骇人怪事。”宁桓将一路上发生的种种事情事无巨细地都向宁老爷和宁夫人说了一遍。当提到义庄里从干尸肚里爬出来的人头蛛身的怪物时,宁夫人捂着手帕惊呼了一声:“世上还真有这等骇人的妖魔!”宁老爷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后又当说到红莲业火烧了湿尸时,宁老爷也没有责怪宁桓,毕竟传家宝再是宝也是死物,而儿子只有一个,宁老爷感叹了一声:“南山寺的道士算到你命中带劫,让你戴上老祖宗留下来的宝贝果然没错。”
宁夫人嗔怪地瞪眼道:“要不是你做了什么怪梦,一定要让桓儿去江南,他哪儿会遇上这门子事。”
“哎,是是是,是我老糊涂了,幸好桓儿没事。”宁老爷连连道不是,“说起来,桓儿,你可记得救你的那个锦衣卫叫什么名字?改天可要好好登门谢谢人家。”
“他腰牌上写着‘镇抚使 肃冼’,爹可认识?”
“长得什么摸样?”
“看上去和我一般大的年纪,长得到是很俊。”
宁父摇了摇头,“不过我确有听说,锦衣卫里头有个皇上亲手提拔上来的镇抚使,年仅十八,不知说的是不是他了。”
用完饭,丫鬟们打来热水。宁桓久违的泡了一个澡后,早早地就钻进了被窝闷头大睡,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宁老爷有事一早就出门了,宁桓在堂屋和宁夫人用过饭后,正打算回屋。就听见门外的小厮通报,说宁桓的堂哥宁晟来了。
宁晟跨过门槛走进屋,瞧见宁夫人坐在席上,他躬身弯腰行了个礼:“婶娘!我听说桓儿回来了特地来看看。”
宁夫人笑了笑,赶忙示意丫鬟们上茶:“晟儿有心了,快坐快坐!”
宁晟仔细打量着宁桓,见他手足俱全也松了口气:“听闻堂弟路上遇上了山匪,可真有此事?”
宁晟是宁老爷二哥的儿子,从小和宁桓的关系不错。这次听说宁桓路遇山匪,便马不停蹄地赶往了宁府。
宁桓叹了一口气道:“可不是,不止遇上了山匪还碰见了鬼怪!”宁桓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宁晟听得大骇道:“前日我和几个官府的朋友喝酒,的确听他们讲起,说几个官差去离京不远的地方办案一直没有回来,没想到竟然是葬送在了怪物腹中。真是老祖宗庇佑,没想到那个红莲花竟然有如此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