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谛听:“朱雀已经喊了。”
朱雀:“???”
什么文曲?
被掐习惯了,朱雀发觉自己都已经学会预判了。
在谛听手探到他肘后的一瞬间,干笑了下:“啊,已经喊了。”
他就是出门没看黄历。
才会像现在这样,前有陆征,后有谛听。
朱雀心里这么想着,背在身后的手动作却很快,三下五除二写了几行字,绑了条玄印,给文曲发了过去。
四人往余齐的方向走。
“朱雀和文曲的关系好像很好?”温白想起谛听之前的语气,而且朱雀提起文曲的时候,说话间似乎也很熟稔。
陆征:“人间科举兴盛时期,文曲落印是大事,状元定相那天,四大星宿都要借运。”
温白:“用现在的话说,那就是同僚了?”
陆征第一次听这种说法,倒也挺合适,但准确说,是职能不尽相同的上下属:“朱雀品级更长一些。”
温白点了点头:“现在四大星宿不借运了么?”
朱雀可是连余齐的名字都说反了,显然不认识。
陆征笑了下:“以前的人间,状元只有一个,借点运自然可以。”
温白:“……”
他怎么给忘了,现在的人间,状元可不止一个,各地都有各地的状元,落印怕是都落不过来了,哪还有借运的功夫。
温白到了余齐在的小区,才知道谛听口中的魂体状态最方便,方便在哪。
这也是他第一次拥有穿墙的经验。
感觉实在新奇,他忍不住问陆征:“所以阴差们其实也都可以穿墙吗?”
陆征:“可以。”
温白眼睛闪了下。
他在阴司这么久,和阴差们也都处了这么久,很少见他们有过什么“出格”的行为,最多就是撞见几次阴差直接从地下走上来,他还当那边是有什么连接地下阴司的通道。
以致于他都快忘了,阴差们也是魂体状态。
温白:“那平常怎么都不见他们用?”
陆征顿了下,才道:“在人间就要有在人间的样子。”
刚好听到这句话的谛听:“……”
无他,半年前,他也跟陆征说过这话。
当时温白刚入职,怕阴差们窜来窜去吓到新员工,他就特意去跟陆征说了一下,这人还不怎么耐烦地回了一句:“找个凡人,就是自找麻烦。”
可现在,最紧张这个“麻烦”的人,恨不得天天把“麻烦”带在身边的,也不知道是谁。
等温白成功穿进了余齐的家,第一眼见到的不是余齐,而是一个穿着白t、休闲裤的男生。
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的长相,很是白净秀气。
如果不是他弯身给陆征和谛听行了个礼,温白都差点以为是个凡人了。
他没想过文曲是这个模样。
不是不像,如果在知道这人是文曲之后,怎么看,也怎么贴切。
气息很宁和,也有一身的书卷气。
可和朱雀、谛听他们相比,就显得“朴素”了些。
不是说长相,而是说气势。
“怎么光给陆征和谛听行礼,我呢,没看见?”朱雀问道。
然后温白就看到文曲冷笑一声。
温白:“……”
别的不说,气势他看见了。
五人进了房间。
可能是前两天带小朱雀带累了,余齐看起来睡得很沉。
温白这才看清了余齐头上的官印。
那官印不大,方形,缺的刚好是最右上角的一块,断面很不齐整,还坑坑洼洼。
“怎么断成这样了?”文曲糟心道。
谛听:“只啄了这一角,没整圈啄下来,已经很好了。”
啄……
温白:“……”
文曲:“……”
文曲拿出一只粗毫笔,在余齐头上扫了一圈,所到之处官印痕迹慢慢褪下,最后消失。
紧接着,文曲又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黄巾小包袱。
看那方正的形象,温白大致也能猜到,应该就是文曲的官印。
“啪——”的一声,一个偌大的官印落在了余齐的天灵盖上。
朱雀双指在下巴处微挲了一下:“离这崽子考试还有多久?”
温白算了下时间:“大概半年。”
“半年?这官印撑得住吗?”朱雀问道。
文曲:“……”
“您当我这官印是什么?”文曲冷声道。
朱雀:“来都来了,多盖几个,保险。”
文曲:“……”
文曲再次重复,语气更甚:“您当我这官印是什么??”
朱雀:“我知道你这官印厉害,这不是被我儿子吃了吗,我说保险起见。”
文曲白眼一翻:“您还有脸说?”
“行了,”朱雀摆了摆手,“都这么久过去了,怎么还是磨磨唧唧的。”
文曲:“你才磨磨唧唧。”
气上头了,“您”字都不用了。
朱雀:“我借了这么多年的运,人情就都还在这崽子身上,毕竟是我儿子把他官印吃了,怪不好意思的。”
文曲:“……哪来的人情?那叫工作。”
“现在我来帮你重新盖印,这才叫人情,朱雀大人,您懂吗?”
朱雀点头:“行,人情,我记下了,快盖快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