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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春!
杨春被刘硕文突然喊住吓了一跳。刘硕文歉意地看着杨春从自行车下来,不好意思啊,我看见你有点兴奋。
看见我兴奋个毛线!
杨春白了刘硕文一眼,以为了结了小怜的案子,从此和刘硕文不会再有交集。没想到清河镇就那么大,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早晚还是能遇上的。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看见你想跟你告个别。
嗯。
杨春对刘硕文要去哪并不关心,她现在只想快点买好米面,再把两张床弄回家。家里住着奶奶和堂兄弟,却觉得像住进了陌生人一样让杨春心里不安。
那我走了,可能以后都很少回清河镇了。
哦,你辞职了?
刘硕文点点头,他要和小怜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听刘硕文说要去湖口镇,杨春立刻想起了在那里受灾的两位大伯和婶娘。让刘硕文帮忙打听一下,看看情况到底怎么样了。杨春把家里的电话号码写给刘硕文,刘硕文答应只要打听到消息立刻给杨春打电话。
杨春想想又把服装厂的电话号码也写给刘硕文,让他早晚可以打家里电话,如果是白天上班时间,可以打到服装厂,免得白打一次电话。
在镇里要打一次电话要到医院学校和招待所那些公共场所,实在是很不容易,杨春替刘硕文着想。
刘硕文拎起搁在地上的旅行袋朝杨春挥挥手,露出一抹久违的微笑,迎着夏风朝汽车站走去。杨春本来想送刘硕文一程,想一想还是算了。小镇这么大的地方,只要涉及到男女关系,就变得格外敏感。
骑上自行车杨春才想起来刚才没有问刘硕文,他那个堂兄色魔现在怎么样了。估计挨了一刀宫刑,想要恢复元气下地走路得需要些时间。
杨春驮着一袋糙米和一袋杂粮面回家,打开院门就听见屋里传来霹雳啪啦的打斗声。
杨喜和杨树从屋里打到院里,杨树看见杨春,急忙躲到杨春自行车后面喊救命。
今天谁也救不了你,谁让你往我床上撒尿。
杨喜本来想砸杨树,可是想到杨春让他睡地铺,抬手就朝杨春的头上扔来一个硬物。杨春眼疾手快抓在手里,竟然是大姐杨桃做针线的线筒。
杨喜见势不妙急忙跑进屋里。
杨春气得把自行车架好,米面也顾不上卸了,奔进屋里把杨喜给揪了出来。
你怎么有这个?
杨春摇了摇手里的线筒,杨喜嘻皮笑脸地满不在乎。早上他已经把这个家全翻了一遍,没找到钱,也没有发现值钱的东西,只好听奶奶的话继续在这里呆着。
杨喜哪是闲得着的人,逮着杨树逗弄玩,杨树说要去撒尿,杨喜就是不放杨树出去,杨树实在忍不住就尿在了杨喜的地铺上。
在屋里看见随手拿的。
杨喜嘴硬,杨春啪地扇了杨喜一个嘴巴,你爸妈没空教育你,我今天免费帮他们教育教育你。说,你是让我扭送你去派出所,还是老实坦白你都偷了什么东西?
杨春看见杨喜拿着大姐屋里的线筒就知道了,这个家肯定是被杨喜给撬门翻过了。
杨喜被杨春一个嘴巴子打得满眼冒金星,下意识地捂着细长马脸,结巴地说:我没偷,有什么好偷的,你家啥也没有。
杨喜不打自招。杨春揪着杨喜的衣领,把他提拎到在厨房忙着做午饭的杨老太太面前。
杨喜撬门偷东西,您看怎么办吧?
杨春猛地推搡,杨喜被推到了杨老太太的身上,把杨老太太差点撞个趔趄。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一缕光
奶奶,杨春诬蔑我,我没偷东西。
杨喜捂着被粗布衣领硌红了的脖子,扯着嗓子叫,他知道奶奶是同谋,肯定会帮他。
早上杨喜撬门别锁东翻西找,杨老太太是知道的,她只是假装没看见,继续和小孙子喝玉米糊糊。吃完饭又忙着做菜窝窝,这会倒忘了这事。
杨老太太伸手搂住杨喜,看见杨喜脖子上的红印子,心疼地伸嘴嘘嘘地吹。杨喜挣开奶奶的怀抱,有点厌弃地躲开。杨喜从小被奶奶抱着长大,如今十四岁自以为是小伙子了,还被奶奶当小孩一样哄着,杨喜觉得在杨春面前很没面子。
三春,你瞧把喜子的脖子给勒的,红了那么一大片,你这是想谋害他呀!你看不惯我们,我们可以走。可我们是来找你大姐的,怎么也得等桃子回来。
杨老太太对杨桃的性格最了解,每年杨桃过来拜年,杨老太太都没少给杨桃甩脸色,不过杨桃总是温和恭顺连句重话都不敢说。杨老太太慢慢也习惯了杨桃的恭顺,偶尔把家里吃不惯或者剩下的陈年杂粮米面给杨桃带上回家,杨桃感激感恩的样子让杨老太太非常享受。
这回要不是被两个大孙子的婚事给逼急了,杨老太太断不会打已经死去多年儿子家的主意。可是现在家家都不富裕,与其找外人东借西借,不如在自家后院好好挖挖,杨桃打理的茶林就是一块宝贝。虽说有点欺负孤女的意味,但毕竟是自家人,等把两个孙子的婚事给办成了,还能看着杨桃姐妹没饭吃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