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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可能是突然回来不习惯。
五年来杨梅还是第一次回来,住习惯了席梦丝,是有些不太习惯家里的木板床。
杨梅怎么都要杨春吃早饭,杨春只好匆忙喝了几口晾温了的小米粥,杨梅把两颗白煮蛋塞进杨春的挎包里。杨春蹬着已经锈迹斑斑的自行车,朝杨梅挥了挥手,推开大门赶紧走了。
杨梅跟到院门外一直望不到杨春的背影了才回屋。经过韩枫以前住的房间,眼前不由得浮现出和韩枫在一起时的情形。
屋里的摆设早不是韩枫在时的样子,可是大床摆放的位置没变,就是在这间屋里,杨梅和韩枫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的欢爱,珠胎暗结吞食苦果
死冤家!想到划破韩枫的那张俊脸,当初的快感换成了酸楚。如果当时把韩枫砍死了,就可以和他共归于尽,不用再受后来的苦了。眼前突然浮现出陈剑的那张脸,杨梅浑身哆嗦了一下。一滴泪滑到腮边,痒痒的,抬手抹去泪带上屋门。
清河镇最大的健民药房里,杨梅指着柜台里的清菊安神片:
给我拿一盒。
穿着白大褂的售货员伸出手:
有医生证明吗?
什么证明?
没有医生证明不能买。
我就买一盒为什么不能买?
不能买就是不能买。赶紧让开,不要影响我们正常营业。
我怎么影响你们正常营业了?你把话说清楚,这药放在柜台里不就是卖的吗?
杨梅压抑了两年多的怨气,在这一刻突然爆发了。售货员本来见杨梅的神情和气色就像个寻短见的,这会杨梅像头发疯的母狮,更像个不想好的主了。干脆大声训斥杨梅,不想活到别处去,不要赖到他们店里。
杨梅一听售货员在诅咒她自杀,气得脸都绿了,伸手揪住售货员的衣领扭打起来。
杨春正在蒙尘的档案柜里往外抱一摞摞的资料,听到田玲丽叫她,拍了拍手上的灰,感觉眼睫毛上也挂了灰,拿起毛巾擦脸。
杨春你快点出来。
田姐什么事呀?
快点出来就知道了。
田玲丽的声音透着兴奋,杨春猜准没好事。
虽然和田玲丽才相处才不到半天时间,杨春就已经看透了田玲丽的性格为人。田玲丽爱八卦,又喜欢占小便宜。如果不是她父亲退休她接班,以她的条件肯定是进不了派出所工作的。
田玲丽开始上班时还挺喜欢穿一身警服,觉得很威风。时间久了发现警服的颜色显得她的脸更黑,现在上班基本穿便服。除非有领导来视察,才会把挂在办公室墙上的警服套一下。
田玲丽穿着红底蓝白花的连衣裙出现在档案室兼值班室的门口,怪杨春动作太慢还不出去。
到底是什么事呀?
你二姐叫杨梅吧?她在外面受审呢!
第二百三十九章 姑娘不好惹
喳,二姐被抓了!
杨春几步冲出值班室奔到办案室。杨梅正坐在长条桌前接受询问,一旁穿着白大褂的药房售货员也在做笔录。两个人的脸上都挂了彩,相比之下杨梅的伤要轻一些,只有眉头上有两道细细的血印。
二姐!
小妹。
杨梅站了起来,正在问话的民警张大民皱了皱眉头,让杨梅不要激动,先坐下说话。
我二姐犯了什么事?
杨春走到张大民身边去看笔录。张大民三十六岁,鬓角的头发已经有些白了,头婚的老婆多年不能生育,硬是被家里逼着离了。二婚的老婆比他小十岁,眼看就到预产期了,天天缠着他在家陪着。可是赶上所里工作忙,想请假都不准。以为上头调来一个人手可以缓解一下工作压力,结果调来一个姑娘,据说还有病史不宜劳累。
杨梅有犯罪前科,这次怕是老毛病又犯了,打架斗殴。
张大民白了杨春一眼,虽然杨春长得好看让人赏心悦目,不过在张大民眼里,更希望杨春是一个大老爷们,可以分担他的繁重工作,他好回家陪老婆生孩子去。现在可好,旧案要重新审已经够令人烦燥了,还有人闹事来火上浇油。
杨春看见问询记录上划重点的几个字立刻火了。
打架斗殴?不可能,我二姐怎么会打人呢!
难道我还诬陷她了?
张大民啪地把钢笔摔到桌上,钢笔尖飞出一点蓝黑墨水落到笔录本上,刚好晕在斗殴两个字上。杨春伸手把笔录页撕了。
你,你这是干什么?你别忘了你是警察。
张大民气青了脸。
我不许任何人诬陷我二姐。你问清楚了吗就下结论?
是呀张大民,笔录是笔录,又不是审判,怎么能出现打架斗殴判词呢。哎哟,周所长回来了。
周所长停好摩托车,还想点一支烟抽抽,田玲丽到门口报告张大民和杨春争执起来了。周所长只好把点着的烟掐灭放回烟盒里。
搞什么东东!你们两个跟我来,田玲丽,你去问。
周所长气势汹汹地把杨春和张大民叫到里间办公室,让两个人把事情原委说清楚。张大民还没开口,杨春抢先说张大民随便给群众扣帽子,杨梅昨天晚上才回家探亲,今天和别人发生点误会,张大民就揪着杨梅过去的污点不放。这是不给犯过错的群众改过自新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