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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兽满意于自己的作品,变回商梦阮,整个人直接扑进了雪豹的毛里。
浑身都是他的味道。
……这是属于他的。
荆雪尘被蹭得脸蛋红扑扑,也变回了人形。刚一变回来,就又被横抱起来。
之前他们都还穿着衣服还好,但现在完全是零距离接触,荆雪尘窘得脸不知往哪放才好,商梦阮却面色坦然。
少年用豹尾巴挡住重要部位,两爪往脸上一放装死,过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住了,便小心翼翼地戳戳仙君的胸。
“可以把我放下来吗?我想自己走。”
他以为商梦阮会置之不理,毕竟师父一直都很固执,更何况现在这只猛兽。
但面前的人蹲了下来。
荆雪尘脚尖落地的时候,还觉得很不可思议。
虽然那种窒息的束缚感消失了,但商梦阮还是不肯与他彻底分开,手掌紧紧箍着他的手腕,大步流星地拉着他走。
少年骨头很软,往外一滑溜手腕就跑了出去,取而代之的是温暖的手心。
商梦阮眨了眨眼。
握着柔软的爪爪,确实比握手腕要舒服得多。
“这样好多了吧?”荆雪尘朝他一笑。
商梦阮的目光在他唇边的笑意上停留片刻,低下头咬了他一下,顺便舔掉了他唇角溢出的血迹。
“唔唔。”
荆雪尘不敢再瞎撩人了。
就这么走了一会儿他才发现,这里的洞穴并不是他所认识的任何一条,四周景象和味道全然陌生。
怎么来到这里的?阮哥哥要带他去哪?
事实上,即便从小生活在章莪山中,某些地方荆雪尘都没进去过。那些都是母亲口中的“禁地”,还有层层阵法保护,据说一进去就会被大怪兽吃掉。
这里就是通往“禁地”的路吗?
洞穴中逐渐多出了人工开凿的痕迹,他们穿过一个类似门的洞口之后,空间变得广阔起来。
荆雪尘诧异地仰起头,脖子有些酸痛。
粗略估计,洞顶离地面足有数百米高,上千米都说不准。地面更是宽广,足以容纳数百人聚集。
而在洞穴的中央,高台悬挂,宛若天界,漫长的玉阶从脚下开始蔓延,将天与地连接在一起。
那登天的玉阶只容一人通过。
商梦阮再次将他抱起,这次荆雪尘没有反抗,而是牢牢攀住了他的脖子。
向下俯瞰,如若观览芸芸众生;向上仰望,如若倾拜高高在上的神明。
某一瞬间,荆雪尘仿佛看到了无数信徒在身下凝视着他,那些目光中既有狂热的崇拜,亦有怜悯。
“阮哥哥,”他身上微微发抖,“你要带我去做什么?”
商梦阮不为所动,步履平稳而坚定。
荆雪尘逐渐感到害怕,脊背绷紧,却只能依靠他、信任他。
高台到了。
商梦阮的手抚上他的背脊,将他平放在高台的玉榻上。周围洞壁有锁链磨过的痕迹,和串连锁链的石环。
他忽然意识到,被仰望的不是神明。
——还有可能是祭品。
少年平躺在玉榻上,寒凉沁入心脾。他不知道这张玉榻上躺过其他什么人,也不知道锁链是用来做什么的。
他听到自己的心脏在跳。
商梦阮覆上来,与他十指交缠。那动作说得上是温柔,火灵气淌入掌心,与冰灵气相融。
玉榻逐渐变得温热,荆雪尘感受着指缝间缠绵的摩挲,忍不住仰头吻上仙君冰凉的薄唇。
冰消雪融。
荆雪尘以为自己融化了,然而稍有意识时,他发现融化的不是他,而是身下的玉榻。
它就像从来都不存在过一样,唯余渺渺薄雾。
——还有两件衣服。
他推开商梦阮,满脸好奇地将它们铺展。
那应该是两套完整的玄色绛红滚边礼服,宽袍广袖,峨冠博带,都是男款,制式复杂到眼花缭乱,与时下简约明快的仙袍风格截然相反,倒像是很久以前流行过的礼服。
荆雪尘小心地捻起玉带,瞪大了猫眼:“昆仑山的纹路?阮哥哥,昆仑的东西怎么跑到你家里来啦?”
商梦阮直勾勾地盯着那套礼服,额角冒出青筋。
“阮哥哥?”荆雪尘有些担忧。
在他手指的按摩下,仙君的头痛有所缓解,眉峰逐渐舒展。
商梦阮拾起礼服中的镶金玉冠,梳理少年的长发,戴在他发间。然后是从里到外的一件件服饰,全部穿在了少年身上。
荆雪尘很难想象,之前还如野兽般不知世事的商梦阮,竟然能做出如此精密复杂的行为。
倒不如说,是熟练得像是做了几百几千次。
但荆雪尘可以确定,他在这件礼服上没有闻到其他人的气息,确实是第一次被人穿戴。
他一脸莫名地被穿了衣服,又被强行拉着双手,帮商梦阮穿上另一套礼服。
少年郎一身锦衣华服,宛如金尊玉贵的小公子,眉目俊逸,若有星辉。
他身边的仙君一袭相同华袍,将凌厉之美发挥到了极限,如染血的昙花,昳丽而易凋。
荆雪尘看看仙君,又看看自己,慢慢涨红了脸。
这样,好像有点像婚服诶。
第72章
人间的婚礼, 在仙界好像叫“合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