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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陈福生抱了东西就想走,却被岳文林死活扯住了手:哥们,哥们,就算你救救我。你也知道哥们在这村里得罪死了人。我他妈真是被闻雪那臭女人坑惨了,但凡有一丁点儿办法,我也不会来求兄弟你。行吗?啊,你就当救我一命!就看在咱们一车来这儿的份上,你这把脚从泥地里都拽出去了,好歹也拉兄弟一把,成吗?
说着,手忙脚乱在自己身上一顿翻,总算又翻出了几张全国粮票,一股脑全塞进了陈福生的衣服兜里。
陈福生眸光闪了闪,砸吧了两下嘴,这才冲着岳文林点了点头:
冲着你这么上道,兄弟好歹再提点你两句。这女人就喜欢帅哥,还喜欢玩刺激的。
说着,特意向周围看了看,才低声在岳文林耳边轻声道:县城里,花园街10号那栋白色小洋楼,那就是圈子里著名的香园。你只要想办法混进去
陈福生突然顿住了,有些为难的直起腰啧啧了两声,一副惋惜的样儿摇了摇头:就怕你没关系混不进去啊。
看着岳文林那张越发焦躁的脸,陈福生突然又诡谲地笑了:其实要我说,你还真没必要进去。你就在门口守着呗,她有车,到时候你就狠狠心,往她车上一撞,这不就搭上了吗?不是哥们给你出馊主意啊,就凭你这张专业撩骚的脸,还愁搞不定个女人?相信我,你只要搭上了,这辈子就算是妥了!
说完,陈福生拍拍岳文林的肩膀,大摇大摆抱着东西回屋睡觉去了。
三个渣人,从此去相爱相杀去吧!
苏瑶等到下午,将前来求药的人打发了,大门一锁就又进城了。
这回就算天上下刀子,那些人估计也不敢来偷她的东西了。她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她的野茶树了,今早她特意给提纯了,接下来野生野长的就靠它自己活了,等过几天她再回来看看,如果能活了,那就是大造化了。到时候她还得把它移植到小院儿里去,这次遭贼也算是提醒她了,好东西还是得放自己眼皮底下才放心啊。
等苏瑶赶到了县城天也擦黑了。她是骑着家里那辆除了铃铛哪儿都响的老破车来的,这一路掏档把她骑得这个累啊。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儿蠢了,以前是大伙一起用一辆车,她没钱没票就凑合着,现在她有钱又一个人了,干嘛不干脆给自己买辆小凤凰骑呢,反正也这么招摇了,还怕更招摇吗?
打定了主意,她就索性往钟叔家里骑去了,这自行车票还得指望人家不是。
钟明也是刚刚回来。张婷臻的二伯后天的车就到了,也就是说他准备婚礼的时间真的有些赶了。
他不想委屈张婷臻,哪怕她一直说他们都是二婚了,没必要浪费,他也不能就这么随便的委屈了她。
他们的结婚证是老早就领好了的,可出于尊重,也出于怜惜,他一直对张婷臻十分克制,这回是真的要办事了,钟明想想还是挺激动的。
说到结婚,钟明觉得自己这二婚真是有些冤枉。他到现在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呢。当初,他第一个老婆就来得很莫名其妙,是自己找上门的,说是家里给说的媳妇,他家里哪儿还有人了,倒是有个叔叔,也早八百年不联系了。可人家拿着的确实是他家早逝的父亲写的婚书,他不想认也没办法。
正好那个时候正准备去援战,他是一结婚马上就上了战场,压根连洞房都没有进过,等到九死一生回来了,那女人见他瘸了腿又退了伍,立马提出和他离婚了。卷了家里所有的钱票,人就那么走了。
所以在他的潜意识里,一直觉得这桩婚姻就是个笑话。他也从没跟别人说过这事儿,但心理上,到底是有些被伤到了,所以他这些年都没动过这个脑子,本来就想着一辈子就这样混着过了,哪儿知道遇上了张婷臻。
想到要和这个女人共度一生,他这心就跳得火热,从没想过自己还有这么一天,像个真正的毛头小子一样,一想到她,他这嘴角就不受控制地翘了起来。
苏瑶到的时候,钟明正在往墙上挂照片。
十四寸的彩色照片,只不过那彩色都是后面涂上的。两人都是一身绿军装,里面一水的海魂衫,微笑着依偎在一起,男的硬朗,女的柔美,一眼看上去,就能看出两人眼中的幸福来。
家里的家具能看出都换过了新的,带镜子的大衣柜,五斗橱,梳妆台,方桌椅子,自行车。还有一台崭新的落地式座钟,摆在大厅里,那摆针来回嘀嗒嘀嗒地摆动着,这在时下可是一件堪称奢侈品的物件了。
所有东西都贴了红喜字,还有那女式自行车的车把上,居然还绑上了一朵红色的绸子花,看起来颇为喜庆。
苏瑶一进来就看到钟明一张通红的脸。本来还没想那么多,没想到他一开口竟然是:因为你干妈家里情况特殊,他二伯早订好了国庆这段时间来,所以,这时间上就
苏瑶听得有些懵,半天才反应过来,可能是因为自家爷爷的事情。
说不感动是假的,说起来,到底人家也不是自己真正的亲属,而且这日子确实是提前就订好了的。她又不是小心眼儿的人,哪儿会计较这么多的。人家还记着跟自己解释一下,这就已经挺不容易了。
您说这些干啥?情况大家都知道。再说,我们哪儿能跟您计较这个呢。您跟干妈好好过,比什么都强,爷爷也想早点儿看到您结婚呢,最好给天一早点儿添个小弟弟小妹妹的,以后我这个当姐姐的一出门,屁股后面跟一串,那多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