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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一个张开的巨口,无声的立在这里。
此时花树抬手,用扁担的一头,顶在虚掩的半扇门上,轻轻用力,把门往里推开。
随着门扇往里,只听“吱呀”一声,那种生锈的门轴声,很清晰的传入耳朵。
江璃咽口吐沫,“要,进去吗?”他看花树。
花树瞅了瞅门槛,“既然已经来了……”花树掏出打火机,啪的一下打开,一簇橘红的火苗腾的冒出来,花树举着这火苗,伸展手臂,将火苗缓缓越过门槛,往内照了一臂的距离。
近处的范围被这火苗照亮,灰色的水泥地板,门槛内喷溅了一些秽物,能见度的范围内没有任何东西。
花树回了一下头,把扁担的一头递到江璃手里,“我往里进一扁担的距离看看,你抓牢这一头,若有变故,立刻把我拉出来。”
江璃点点头,花树重新打开打火机,举着火苗,从刚推开的半扇门侧边抬腿迈进去。这一侧的地面因为有半扇门挡着的缘故,并没有溅上馊水。
花树脚先悬在地面,用脚尖点了点地,确定底下是实心的,才两脚都迈了进去。
他一步一步往里走,江璃紧张的拽着扁担一头,看花树走到扁担尽头,单手抓着扁担,另一手将光源左右上下移动,查看里面的场景。
从外围看房子并不大,所以花树进的这块距离已经足够。
可视范围内,屋子很空旷,左右都没有任何东西,但是前方亮光尽头,地上出现了两个圆形的干草垫子,而在草垫子前方,出现了一张落满灰尘的桌子。桌子没有照全,但在桌子之上,摆着一个小小的香炉,看造型,这桌子,像是一个供台。
江璃抓了抓扁担,花树退出来,两个人站在门口商量。
“这该不会是一个庙?”江璃说,“你看有蒲团和供台,还有香炉。”
花树想了想:“也有可能是祠堂。”
“那张桌子看着眼熟,”江璃拧眉想了想:“像之前选新娘时用来供奉的桌子。”
“供奉的那张桌子才用过,干净的跟镜子一样,但这张桌子上却落满了灰,应该不是同一张。”花树摆头。
“不知里面供奉了什么。”
花树挑挑眉:“祖先猎户神?”
“若是他们的神,怎么可能泼粪?”
“宗祠也不能泼粪!”
“让村人如此厌恶,我突然挺感兴趣。”江璃抬头,“咱们进去看?”
“行,反正我刚刚进去也没遇危险。”
两人商定,就抓着同一根扁担,一前一后迈了进去。
屋子确实小,两人举着打火机,往里走了十几步,就到了头。
刚刚看到的供桌并不是全部,供桌靠里还摆着一个烛台,烛台造型独特,上头插着三根未使用的蜡烛。在供桌后头,竖着一个高大的雕像。
花树用打火机点燃供桌上的三根蜡烛,室内顿时亮堂起来。
江璃抬头,看那雕像,雕像是木头做的,雕刻的有点粗糙,但是从造型看似乎并不是什么神明,而似乎像一个普通猎户。猎户穿着马甲,卷着裤腿,脚上蹬着草鞋,手里拿着弓和箭,后背背着一个箭筒。
花树看着这个雕像:“祖先猎户神?”
江璃点头:“看来是了。”江璃下结论:“这是个庙。”
花树摸下巴:“就是搞不明白,他们为何要向自己的祖先泼粪。选新娘时那么敬畏,现在他们自己却在做渎神者。”花树啧了一声,“他们不需要敬畏他们的祖先了?为什么?”
江璃摆了摆头,看向左右。
这房子很空旷,房间内除了雕像供桌香炉烛台,还有两个蒲团之外,别的便什么都没有了。
但看两边的墙壁上,却觉得有什么东西。
江璃拿着烛台靠过去看,发现是一些在墙上雕刻的壁画。
壁画并没有刷上颜色,只是一道一道发黑的沟线,刻在石头的墙壁上,所以刚开始并不容易被发现。
壁画很简洁,刻的内容也很简略,并不生动,粗看去就像小孩子涂鸦。
但是内容却表达的很清楚。
江璃举着蜡烛,从最头上的一副开始看。
起初是一个太阳,光线画的很长,江璃理解为太阳很大。
依次翻译过来,就是:艳阳高照,一个穿着马甲拿着弓箭的人在路上走着,他衣衫褴褛,长汗如瀑,靠打猎充饥,用火将食物烧熟。就在他快要死掉的时候,他来到一个地方,找到了水源,在这里建立了村庄。
江璃把这个人暂时称为猎户。
猎户建了整齐的房屋让村人居住,还建了羊圈养了羊群,开垦土地生产粮食。但到了晚上,狼群来到羊圈之外,流着口水觊觎打转,猎户带着村人将狼打跑,狼群死伤无数。
江璃看着壁画上躺着的无数狼尸,直起腰来,到这里壁画的这边到了头,江璃举着烛台,绕过雕像供桌,去另一边的墙上接着看。
狼群虽然死了很多,但里面的头狼(因为这只狼画的最高大)却没有死去,它逃跑前咬伤了一个村人。
然后,这个村人生病了。在一个夜晚,他的身体发生了变化,他变成了狼。
变成狼的村人开始袭击村里其余的人,猎户拿弓箭把这只狼射死了,狼变回了人的模样,蹬腿死掉了。
为了永绝后患,猎户带着村人找到狼窝,把狼全部杀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