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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敏猛地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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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刚才怎么了?”一行人同时静默下来,空气里只有吴敏轻微的啜泣声,不夜侯悄悄把赫榛拉到了一边,小声问道。
    赫榛看了不夜侯一眼,张嘴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又噎了回去。他转身示意唐成过来,在对方满脸疑惑中,开口问道:“你背上那个,是胎记吗?”
    不夜侯绕到唐成背后,看了一眼被抓烂的衣服下的皮肤,顿时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对啊,出生就有的。”唐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形状比较奇特,像两片竹叶,我妈说这样想抱错都难。”
    “我看看。”赫榛轻推着他的肩膀让他转过了身,这会儿在回廊镜内明亮的走廊上,少年背上的印记格外清晰。赫榛颤着手接近那两片竹叶状的乌黑,刹那间脑子里疯狂闪过无数画面。
    一会儿是满石阶的鲜血,一会儿又变成躺在石阶下一动不动的稚童,还有推搡着的人群指着他叫骂。
    画面一闪,一只冰凉的手捏着他的下巴让他死死地看着满头鲜血的孩子,本是温和的嗓音却病态地在他耳边笑着。
    「是你害死他的,看到了吗,一个不到九岁的生命,就枉死在你手里。」
    「知道背负着别人性命是什么感觉吗?」
    「你这辈子都别想好过,你会不得好死!」
    那道声音不断在他耳边回荡着,每一个字都像是敲在他的骨头上,带起全身的颤栗。
    “哥,怎么了?”
    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唐成疑惑的声音。
    赫榛猛地抽回了手,喃喃道:“对不起......”
    “啊?”他声音虽小,却还是飘进了唐成耳朵里,少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是我非要跟来的,还尽给你们添乱,该抱歉的应该是我才对。”
    赫榛仍盯着少年背上的印记,正要张嘴说什么,一件外套却从天而降直接盖住了唐成的背脊,隔断了他的视线。
    “春末的天时冷时热的,把外套穿上。”祁僮走过来毫不客气地把外套往唐成身上一兜,“小小年纪秀什么风度啊?”
    又不是我不想穿。唐成委屈巴巴的想道,抬头对上祁僮的脸又不敢把话说出来,只能默默地低下头拉校服拉链。
    “有没有受伤?”赫榛刚才的注意力都在那块印记上,没去检查他有没有被厉鬼那一爪子抓到,也不知道他被吊在楼顶又摔下楼的时候有没有受伤,一时心里更加难受愧疚。
    正当他伸手要上前检查的时候,一只手却在中途塞进了他伸出的掌心。
    “没事,被刀子划了一下,伤口不大。”只见祁僮往前迈了一步,十分凑巧地挡在了他和唐成中间,而赫榛掌心里的,正是他刚才被天渊划了一道口子的手。
    “......”唐成拉链拉到一半,看着眼前两人交握的手,恨不得自己能立刻隐形。
    站在另一边的言川正想委婉地提醒一下自己好友,人家是在问唐成有没有受伤,但视线移至祁僮脸上时,他发现想多了的人是他自己。这少爷心知肚明赫榛问的是谁,他就是故意的!
    我靠!太不要脸了!言川叹为观止。
    见赫榛捧着他的手,有些无措地抬头看他时,祁僮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赫榛复而又垂下了眼眸,放开他的手摇了摇头。祁僮顿时觉得心头点了一簇火,毫无气势地烧着,烫得他有点难受。为什么可以对不夜侯说,却不能跟他这个“合葬人”聊聊?
    言川要看不下去了,走过来一把拉过不夜侯准备让新婚的小俩口单独说会儿话。谁知道这直男茶树精死活拉不动,还满脸求知欲地抓起了赫榛的手腕,神情认真地探着。
    “探什么呢?刚才没让你接骨,手痒了?”祁僮说着将赫榛拉远了一点儿。
    不夜侯完全没在意周围人的眼色,又迈步跟了上去继续探着,半晌,他皱着眉嘀咕了一句:“奇怪。”
    “奇怪什么?探出什么来了?”祁僮眯着眼睛问道,“喜脉?”他扭头看向赫榛,眨了眨眼,“这么快?”
    赫榛:“......”
    “我下次再也不跟你们这群神经病出来了。”言川翻了个白眼,紧了紧外套缩到了唐成身边。
    “你的灵力怎么变得这么弱?有人锁了你的灵力?”不夜侯说着闭上了眼睛,灵力自指尖释出从赫榛的手腕处缓缓流入他的筋脉,“这得锁了有九成以上啊,太狠了。”
    “不对啊,那你怎么还打得出两根千机绳?”茶树精像一个神棍似的自顾自叨叨着,他皱了皱眉,指尖一按又输了一道灵力探了过去,“灵识有损,嘶——那也不应该啊,刚才你只用了两根千机绳,怎么灵识损耗得这么厉害?”
    赫榛一惊,挣了挣手就想要抽回来,谁知身旁的祁僮反应极快地按住了他的胳膊,让他不能再挣动分毫。赫榛抬眼看了看他,身边的人没有回应他的视线,而是阴沉着脸紧盯着不夜侯,像是要看他还能说出什么来。
    祁僮的脸色让赫榛心里直发虚,他小心地动了动手指,悄悄用灵力掐了一把不夜侯的胳膊肘,想要示意他赶紧闭嘴。哪知这茶树精完全没领会到他的意思,还不耐烦地闭着眼“啧”了一声,说道:“你用灵力掐我干嘛啊?”
    一旁的祁僮眉头一挑,赫榛自暴自弃地把头转向了另一边的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