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一)
孟诺诺第一次跟贺成净去见他家人是在一个晴天。
那天贺成衍微皱着眉头从楼上下来,他很高,穿着衬衫西裤,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贺成净大声招呼一声“大哥”,他往这边看过来。孟诺诺看清他的长相,他和贺成净眉眼有些许相似,但是年龄与地位不同让他看起来冷峻又严肃,目光像刀一样扫在她脸上。孟诺诺被那目光惊的更紧张了,无意识的咬了咬嘴唇。
贺成衍走到他们旁边坐在沙发上,和贺成净聊起来。她听着贺成净笑着和他介绍自己,慢慢放松下来。
突然听到贺成衍问她:“你父亲是孟志强?”她赶紧微微挺直腰,应了一声。然后她又听到那低沉不带感情的声音说:“你父亲工作能力不错,你的家庭很好。”孟诺诺的父亲也是在这权利中心城做一个不大不小的官,某种程度上她也算是个官二代,当然比起贺成衍这种处于权利顶尖区域的人是不值一提的。
孟诺诺感到自己被恋人的家长认可,笑意悄悄展现在脸上,这次应声也没有那么多对长辈的害怕了,她还和贺成净笑着对视了一下。贺成净是个大方活泼的性子,撺掇着她赶紧叫大哥,她没拧过他只好害羞的冲贺成衍低声叫了一句“大哥”,她眼角余光瞥到贺成衍喉头微微动了一下,接着向她点了点头。
那天的会面,贺成衍因有会议参加先走了,走之前他像是看了孟诺诺一眼,又像是孟诺诺的错觉。她和贺成衍匆匆一见,便把这个厉害的“大哥”抛在脑后,和贺成净的父亲、大嫂以及姐姐一家其乐融融的吃了晚饭,贺家对她很满意,她也很开心贺家没有太多的规矩和要求。之后两家长辈见了个面后就把她和贺成净的婚事定了下来。
大四毕业时,贺成净在学校向她求婚,在所有朋友同学羡慕祝福的目光中她接下鲜花和戒指。毕业后两人举办了浪漫的婚礼,婚后生活也如孟诺诺期待的那样,丈夫风趣体贴,虽然因为工作是地质勘探员经常会有出差,但是两人感情好,每每是小别胜新婚。婚后一年,孟诺诺生下一个男孩儿,取名贺绍。孟诺诺也继续攻读了文学系的研究生,研究生毕业后因为表现优秀被导师推荐留校做了助理讲师。婚后五年,贺绍四岁时,孟诺诺本以为自己可以和丈夫孩子一辈子这样幸福下去,却没想到丈夫在一次地质勘探中意外去世。接到消息时她还不愿意相信,等贺成净的遗体被运回贺家后,她面色苍白的痛哭,才终于接受了深爱的丈夫已经离开了自己和孩子的事实。
贺家人体恤她,一手操办了贺成净的丧事,她在大家的安慰与孩子的陪伴中慢慢治疗这种伤痛,把孩子和工作作为了自己生活的全部。孟诺诺本想着就这样慢慢看着孩子长大,让贺成净在天之灵安心,但柔弱无庇护的她早已成为了别人的猎物,只等着将她吞入腹。
丈夫去后一年,从小到大蜜罐子里长大从未吃过苦的孟诺诺,身为一个母亲,为了年幼的孩子努力的挺了过来。在外人眼里,她还是那么温柔漂亮,结婚生子为她增添了几分人妻的妩媚,又因为丈夫去世的痛苦身量更娇弱纤细。她在大学里做文学类讲师,整个人温和有礼,是男人们最想娶回家疼的老婆类型。这段时间以来,她也开始被不少男性追求,但都被无心再开始一段婚姻的她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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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孟诺诺收拾好东西漫步出校园,打算去给儿子买个小礼物。在路口的拐角处看到一辆黑色的汽车,车牌不是很高调但是却让她有点印象——似乎是大哥贺成衍的车?她有些犹疑是不是这样,还在犹豫着要不要上去看看,就见驾驶座车窗被摇下来,是贺成衍的司机。
“叁夫人,大少请您上来。”司机很恭敬的叫她。
孟诺诺不好拒绝,点了点头走过去,拒绝了司机要下车为她开门的意思,自己打开后车座的门上了车。车子外表不显眼,但内里处处透着低调的奢华。贺成衍坐在后车座另一边,孟诺诺坐上去后与贺成衍不过一个座位的距离。
她悄悄看了看贺成衍,结婚几年来她和大哥接触也不太多,只知道大哥事务繁忙,在政务上表现的很突出。她偶尔在贺宅也是和大嫂聊聊天,说起大嫂,听贺成净以前告诉她大嫂和大哥是政治联姻,大嫂家是很传统的政治家庭,结婚多年给大哥生了个女儿后一直没有新的孩子。大嫂是很传统的女人,觉得得给大哥生个儿子以后接他的班,这几年没少花心思但是一直没成功。孟诺诺以前见过大哥大嫂相处的场景,都是大嫂唯唯诺诺的问大哥的意见,大哥像回应公事一样回复她。不过她常常想,大哥这样的人估计也不需要什么感情吧。
“在想什么?”耳边突然传来严肃深沉的声音。孟诺诺一惊,脱口而出:“想着好久没见大嫂和萱萱呢。”萱萱是大嫂和大哥的女儿,比她的孩子大3岁。
她关心道:“大嫂和萱萱最近还好吗?”
贺成衍看着她,目光深邃。他抬手摸了摸喉结,随意应了她一下。他又问她:“最近生活有困难吗?”孟诺诺感激大哥的关心,笑着说:“挺好的,绍儿上小学了,听话得很。我的工作也挺好的,很稳定。谢谢大哥关心。”贺成衍听着她温柔的声音,嗤笑了一声。
孟诺诺不知道大哥这是什么意思,疑惑的看他一眼。却见贺成衍靠近她说:“学校里有人追你?”
孟诺诺一窘,也不知道大哥是怎么知道这事的,红着脸推脱:“都是开玩笑的,我没有那个意思。”
她微低着头,不知道上方贺成衍深沉的眼睛,他盯着她微红的脸颊、小巧的耳朵还有那截白皙的脖颈,喉头滚动。他微启嘴唇:“怎么,还忘不了老叁?”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深厚,但是这句话的内容却让孟诺诺感觉奇怪且不妥。她感到不安的抬起头,正见到贺成衍黝黑的眼睛盯着她,她才惊觉自己和大哥已经靠的很近,空气中充斥着男人的荷尔蒙气息。
“大哥,成净才走一年,我还没有那个想法, 我只想好好陪着绍儿长大。”孟诺诺有点在这密闭的环境里微微感到不安,只能硬着头皮回大哥这话。她有些紧张的左右看看,却见驾驶区与后座区的挡板不知道什么时候竖了起来。女人的警觉让她微微直起身。
贺成衍见她佯装镇定的模样微微一笑,孟诺诺今天穿着一条长裙,直起身来腰部的布料随之直起,更显纤细。车里响起她柔柔的声音:“大哥,不如我就在这儿下车吧,我去给绍儿买个礼物。”贺成衍逗她:“我陪你去吧。”见她更害怕,推拒说“不用”后手已经扣在了车门拉手上,也不再忍耐了,直接扣住靠近他的那只纤细的手腕。
孟诺诺吓了一跳,这次是真的惶恐害怕,她拒绝想大哥这举动的深意,偏偏大哥不如她意。她感觉到大哥带有茧子的手摩挲着她的手腕,是一种男人强烈的情色暗示。她不敢想大哥这是什么意思,只努力想抽出自己的手。她那点力气在贺成衍眼里不过是更添欲望,他微微一使力便将孟诺诺拉了过来。
“大哥……不要这样,别……绍儿还在学校等我呢。”孟诺诺眼里已经有点泛泪,她想靠言语来制止这种不伦的侵犯,寄希望于这只是大哥一时的冲昏头脑。
贺成衍对她的小心思一清二楚,却根本不放在眼里。她靠近他已让他难以抑制自己的欲望,他侧了侧身不让自己西裤的秘密暴露在她面前。他一手扣着孟诺诺的手腕,一手搂着她纤细的腰,隔着衣物他已能感觉到这女人的细腻。他顺着孟诺诺的腰线摸索,孟诺诺害怕的颤抖起来,终于忍不住开始推拒他,偏偏蚍蜉撼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