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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清苓恍悟地点点头。
话说回来,你跟我二嫂还真有几分像,是吧有光?
孩子爹仔细打量了清苓一眼,跟着点点头:确实!除了年岁有些差异,穿着再一致一点,走出去没人会以为她们不是姐妹。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姑娘,我听站长说,你家就这个县的,可有什么亲戚在运城?没准咱们真能扯上关系呢。孩子娘一手抱孩子,一手挽起清苓的胳膊,柔笑着问。
清苓茫然地眨眨眼,运城?比省城还远吗?
站长见她傻愣愣的,插进来解释:运城在南边,距咱们县七八百公里呢,你没去过很正常,但总该听说家里有啥亲戚在那边吧?
没有。清苓摇摇头。除了个远在煤城的姥姥算得上亲戚,没旁的亲人了呀!她蓦地打了个激灵,该不会是这具身体的血亲吧?
对方见她似乎不怎么健谈,便没再问下去。送上丰厚的谢礼,再一次诚挚地道谢后,在站长的陪同下,去派出所询问案情发展了。
这两天,那个将孩子扔进清苓竹筐的中年妇女被抓获归案了,可抓到了跟没抓到一样令人抓头挠腮,因为那人是个哑巴,无论怎么问,都问不出更详细的情况
孩子为什么要被扔掉?被什么人靠近并带出来的?幕后的黑手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针对赵家人?存着怎样的心思?
这些问题不解决,一天都无法安心。
站长陪夫妇俩去之前,拍拍清苓的肩:你这丫头时来运转咯!知道他们谁吗?运城赵家,那是红透南方半边天的大家族,出了好几个领袖人物。喏,就那个孩子爹,听说才二十五岁,就两杠一星了,多有本事啊行!那我先陪他们去!这些你都带走!他们送你的谢礼,拿不下我让人送你回去回头跟你们书记说,有时间我找他喝一盅
清苓囫囵点了几下头。
整个人至今还晕乎乎的。
等夫妇俩以及站长走得没影了,才稍稍冷静下来。
心里一个劲地问自己:要不要告诉对方,自己其实是舒家的养女。没准真的和他们口里的二嫂是姐妹
转念又想,万一纯粹只是相似、并不存在血亲关系呢?岂不是让对方白欢喜一场。
更甚者,会不会让人以为自己想要攀龙附凤?那也太尴尬了。
再想到回归爹娘怀抱的奶娃儿,走了居然不跟自己挥个小手,真是白照顾她两天,小没良心的
想归想,被小人儿占据了两天的怀抱,陡然回复轻松,感觉空落落的。不禁想,家里有个跟宝儿一样乖巧的闺女,似乎也不错
啊呸呸呸!婚都没结,倒想要孩子了,羞不羞啊!
小舒,你是回家还是去哪里?我送你去。得了站长嘱咐的女同志,走过来对清苓说
清苓忙说不用。
这些东西不能全算我的,要是没你们和派出所同志的帮忙,我一个人哪里能找得到孩子的爹娘。
清苓执意将赵氏夫妇留下的谢礼,分做三堆,自己挑了堆最小的,说这些就够了,说实话她也没帮啥忙,充其量带了两天娃。
这已经是帮大忙了。要是没有你,我们这些人,未必搞得定一个小家伙。认人期的孩子最难带了。女同志做为过来人,无比感慨地说。
再者我们也收到谢礼了啊。你没来之前,站长代我们收下了,等他回来,一准分给大伙儿。这些,说是给你的,你必须收下。要不然站长回来问起,我没法跟他交代。走走走,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去码头,免得误了船。
清苓一想也是,顾不得纠结了,背起竹筐、筐上叠大包袱,手里抱一个装着换洗衣裳的小包袱,再提俩网兜年轻夫妇的谢礼,剩下的一网兜水果和俩罐头,留给帮忙的女同志。
女同志推辞了一番,到底收下了。
这年头,无论水果还是罐头,都是稀罕物。
别同志同志地喊了,我虚长你几岁,要是不介意,喊我陆大姐吧。
陆大姐!清苓弯了弯眉眼,立马改口。
陆大姐藏好东西,转身推来一辆自行车:走!我送你去码头。
她踩着自行车将清苓送至渡轮码头。
真不用送你过江啊?这么多东西,你一个人确定没问题?陆大姐不放心地问。
真不用。清苓笑着道,别看堆头大,其实并不重。
陆大姐看她说话轻轻松松的,以为真是一堆光有体积、没实际分量的东西,便不再坚持,看着清苓登上船,才掉头回单位。
清苓上了船,收到一大波注目礼都是冲着她手里的网兜来的。
姑娘看着很脸生啊,是来这儿探亲的?坐她旁边的一个小脚老太太率先问道。
清苓抽了一下嘴:不是的大娘,我是雁栖公社的。
那就是刚从省城探亲回来的?看你手里提着的补品我就知道了!大娘一副我没猜错吧的得意神情,我儿子以前给我买过,说是只有大城市才有,小县城买不到的。说完,可劲地夸了一番她那倍有出息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