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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头拧开,水就出来了,故而叫自来水。
不过蓄水池里的水容量有限,等天气渐渐热起来,用水量一天比一天多,降雨量跟不上用水量,蓄水池里的水用完,自来水就停了,得拎着水桶去楼下水井打水了。
所以觉悟高的军嫂们,天气好的时候,都会抱着洗衣盆,到楼下天井刷衣服,用井水漂洗干净了才上楼晾。
这么一想,盈芳顿时觉得住一楼也挺好的,打水多方便呀。
二楼最好,三楼也不错,四楼、五楼高了点,爬楼有点累,不过对当兵的来说小意思。
正在盥洗室搓洗衣裳的冯美娟这么和她说。
一楼就是太容易转潮,尤其到了春夏间,巷子里的被铺衣裳稍不留神就发霉。
倒也是。盈芳笑着点点头,对了嫂子,明天早上我想去山脚那片菜地转转,看能种什么。顺便耨点野菜回来。你要不要一起?
既然冯美娟表露出的态度还算友好,两家既是邻居又是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若刻意躲着避着倒反显得自己小家子气。
再者,她对这一片不熟,有个人领路总比瞎转悠强。
你知道野菜长啥样?冯美娟犹疑地问。
盈芳笑笑:野菜种类很多,每个季节能吃的不一样,现在这时节,数马兰头、荠菜、紫云英嫩嫩的最当时。
当然,如果有冰草,她首推冰草。
冯美娟见她不像是胡诌,想了想,答应了。
这附近的居民也有结伴去山脚挖野菜的,她曾想过跟去看看。
可惜对野菜认识不全,采来了也不确定能不能吃。
否则,有免费吃的菜干啥还花钱买?
那个小舒啊,去挖野菜要带什么工具吗?我看居民们都会拿个小铲子什么的。
嗯,有的话就带上,没有带把剪刀也行。
哦,那行。
盈芳又和她约了时间。
考虑到两人都要赶回来做早饭,冯美娟还要送女儿去学校,所以约的比较早,五点钟楼梯口集合出发,往返一小时,六点左右赶回来。
去那么早做什么?你又不赶时间。五点钟天都没亮呢。向刚得知她俩约的时间,剑眉一蹙,表示不赞同。
盈芳好笑道:怎么没亮?又不是大冬天,这会儿都四月份了。老家搭早班船去县城,这个时间也要出门了。再说你,晨练不也是这个时候?哦,有时候比这还早吧?
我是男人。
你瞧不起女人?盈芳叉腰怒视。
要搁上辈子,被地宫那些人听见,分分钟灭了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见媳妇儿怒了,向营长立马柔和脸色:毕竟才搬来,路都不熟,这么早出门,万一迷路了呢?
冯嫂子认得路。
不是说没挖过野菜吗?这时候又认得路了,那女人的话靠不靠谱啊?
不靠谱那不还有小金吗?它会和我一块儿去,这下你总能放心了吧?
盈芳推着他在饭桌前做好,面前一杯温热的药茶。
我去蒸馒头,你不许再走来走去!要不躺床上,要不坐着喝茶,二选一,没得商量。
向营长:
媳妇儿强势起来,有点招架不住。
盈芳和了面,蒸了一笼白白胖胖的大馒头,端上热好的骨头汤,回到屋里。
哦,差点忘了灶膛还埋了个土疙瘩。
趁厨房没人,赶紧拿火钳把土疙瘩转移到屋里。
刚关门,楼梯口传来哒哒哒的皮鞋声,听动静好像是二营长的爱人回来了。
盈芳不无庆幸地拍拍胸脯。
发育良好的双峰,隔着衣料抖了抖。
向营长的眼神幽了几分。
看看阳台外,咋还不天黑啊。老子想和媳妇儿做夜的运动了。
不知道味道好不好。盈芳的注意力完全放在地上那颗大型的土疙瘩上。
好,当然好,怎么可能不好。男人的注意力放在衣料里那对雪白娇嫩的蜜桃,埋在其间吮蜜汁的滋味,好得都销魂了。
怎么打开啊?盈芳蹲在地上把个土疙瘩拨来拨去,得用榔头捶吧?
我来。男人力气大,顺着裂纹,用力一踩。
表皮烤得硬邦邦的土块,应声而碎。露出嫩绿的蕉叶和粗粗糙糙的麻绳,还能闻到一股很特别的清香。
盈芳拿剪刀咔擦剪断麻绳。蕉叶散开,清香改为浓香,直扑口鼻。
就连鲜少为美食所动的小金,也闻味出洞游出西屋来到饭厅。
小金想尝尝吗?盈芳拆了一只鸡腿,放在拖干净的阳台地面上,凉了再吃哦。
又拆了一块鸡里最嫩的里脊肉,放到向刚面前的白瓷碗里。
看着挺嫩的,你尝一口试试,嚼得烂点再咽下去。要是喉咙不适,那就别吃。
向刚前一刻还在为她对一条蛇比对自己还要好而莫名烦躁,下一秒眉眼含笑,依言吃了筷她夹到碗里的鸡里脊,赞不绝口: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