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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那是自己丈人和丈母娘,说什么都要热情点。
这下好了,丈母娘会不会觉得他这人太冷冰冰、跟个木头似的不会说话啊?啊啊啊!
他是真的一点都没往自己媳妇身上猜。
一度以为媳妇儿是被家里恶意丢弃的。
大革命爆发前几年,但凡家里穷、养不起太多孩子却又希望生儿子的人家,总会偷摸把养不起的女儿丢山里。那些孩子最终找不到亲生父母,被送至就近福利院。没有福利院的就寄养到随便哪座山头的寺庙。以至寺庙都被孤儿挤满了。
大革命开始后,各地寺庙被封的封、砸的砸,丢弃婴童的现象才好转一点。但也不是没有,照样有重男轻女的人家,偷摸扔掉女儿。谁会想到,萧家丢的闺女,正好是自己的媳妇。
你说的那是没觉悟的人家,可我们萧家是这样的人吗?萧鼎华一听向刚的解释,炸毛了,我们老萧家最疼爱闺女了,不信你问我媳妇儿,老萧家的人对女儿比对儿子好。女儿家向来是娇养,小子们全都是放养。是不是珍珍?
得!一激动,媳妇儿的闺名当着大伙儿的面都跑出来了。
方周珍脸一红,嗔睨他一眼:你喝了多少酒啊?满嘴胡话。
我哪有喝多少啊,小向都不肯给我倒第二杯啊啊啊!我的酒!
萧鼎华这会儿才留意到自个的酒盅不知何时成了碎片,酒水洒在地上都干了。
这可不干我的事啊堂妹夫。萧鼎华可怜兮兮地问向刚讨第二杯,你家的狗趁火打劫,你身为主人不能不管啊。我也不多要,再来一盅就行。
向刚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事情还没水落石出,还是别乱喊的好。
萧鼎华噎了一下。
也是,类似的情况,这十六年来发生的太多了,直到最后一刻才发现不是他们要找的人,打击不可谓不大。
不过这回料想错不了。明儿回海城,找舒彩云把金锁的来龙去脉问个清楚不,还是直接派人去一趟舒彩云老家,把当年的事情调查清楚更迅捷。
这么一想,他点点桌面,笑眯眯地说:不管是不是,事情到底有了进展。庆祝一下也是应该的嘛。
向刚拿来笤帚、簸箕,扫干净大大小小的瓷片,让盈芳从碗橱拿了个新酒盅,他则从西屋捧出一瓶酒。不过并不是先前给他们喝的何首乌酒,而是贺医生拎来的烧刀子。
庆祝的话,喝这个才有劲。向刚晃晃酒瓶子。
萧鼎华:
小气男人,一杯酒都不肯多给。
妹啊,你男人这么抠唆,日子一定很辛苦吧?要不哥给你重新挑个好的呜呜
方周珍一把捂住他的嘴。
猪啊!没见男主人的脸都黑成什么样了。
盈芳忍不住笑道:不是他小气,那酒真不能多喝。酒里泡了好多药材,其中一味是上了年份的何首乌,适当喝点能养生,喝太多补过头了反而适得其反。
别理他!什么都不懂就在那儿咋呼上了。当自己坐在主席台上开大会呢,以为人人都该听他的。
方周珍有了台阶下,顺势拧了丈夫一把,示意他说话注意点场合,别以为堂妹找回来了,连带着堂妹夫也能随便打趣。
不说了,大家先吃饭,菜都冷了。方周珍打破屋内的尴尬,招呼大家,吃完还要找招待所,喝了酒不好开车,今晚不走了。明儿鼎华你回海城开会,我是真不回了啊,等小叔他们回来安顿好了再走。
向刚说:那就住我们部队招待所吧。最近农忙,来探亲的家眷不多,房间基本都空着。一会儿吃了饭,我陪你们走一趟。
那感情好!萧鼎华拍了拍他的肩,哥俩好地干了一杯。
一顿便饭,一吃吃了两个多钟头。
吃饱喝足,向刚送他们去了招待所,约好明天早饭来家里吃,就回来陪媳妇了。
天也晚了,盈芳收拾干净饭厅,洗漱完躺上床,却怎么也睡不着。
向刚冲了凉进来,见媳妇儿情绪蔫蔫,挑了一下眉问:金毛回山上了?我去西屋找了一圈,小金也不在,两个一起走的?
盈芳这才回过神:应该是。我怕金毛惹祸,让小金跟着它。还好它不在,不然又有的解释了。
小俩口相视一笑。
可不是么,家里每次来客人,看到金毛总会大惊小怪一番,光解释都不下数十遍了。
见媳妇儿的情绪依然不是很高,向刚拉灭灯,上床搂过她,顺着背柔声问:怎么?找到亲人了不高兴?
我不知道怎么说。盈芳闷闷地窝入他怀中,抿了抿唇。
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做,不用有顾虑,也不需要委屈自己,一切有我呢。向刚亲了亲她的头发。
盈芳轻嗯了一声。89
第395章 不是担心是愧疚
想着如果是原主,亲生父母惦念她、找了她十多年,如今寻上门,想必会很开心吧?
按理说她也应该高兴才对啊,高兴舒盈芳找回了失散多年的亲人,高兴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也有了血亲。可不知何故,心里总有股淡淡的愧疚,似乎抢了别人的东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