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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做错事要担责任,这是再浅显不过的道理。何况咱们军人出身,三观更得正。你别看老头子嘴上嚷嚷着遮羞布撕开了没脸见人,让我多少悠着点。可真要让他做抉择,他是绝不会为了所谓的面子,硬生生把这烂疮疤掩下去的。萧三爷正义凛然地道。
萧大被驳得老脸羞臊,垂着头,半晌,叹了口气: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要不然鼎升回来那阵,我也不会照实说了。你大嫂错了就是错了,我就是舍不得她在牢里吃苦罢了。
然而这话他实在没脸说。
毕竟老三的闺女,在乡下吃了足足十六年的苦。设身处地,要搁是他闺女,早就发狂了。
鼎升出任务回来了?萧延武问。对于出息的大侄子,他还是很关心的。
嗯,回家待了七八天,回部队去了。
想到大儿子当时那落寞的反应,萧敬邦心下重重叹了口气。
儿子嘴上不说,心里想必怨极了吧。照理这次任务完成得那么出色,完全可以往上动一动。可回来至今,愣是没好消息传来,想来是受了家里的影响。抑或说,在等着元首下指示。
反观老三的女婿,照履历远不到升的时候,却得了上头的提拔。
这落差,这滋味,啧
绿皮火车哐且哐且地驶向运城。
那厢,盈芳陪同亲娘来到霞山公社,找书记打听那座曾被猫狗贩子当落脚点的农家院。
啥?你们想借用那院子?霞山公社的一把手老郭同志诧异极了。
那院子的位置在镇里算不上好的,临近农郊,倒是和军属大院一个方向。屋主老郭是最早批在镇上落户的居民,宅基地当时是正儿八经批出去的,虽然没有后代继承,但也没收归集体。
先前不是没人来打那屋子的主意,毕竟户籍在镇上的居民越来越多,谁都想批块大的宅基地起房子,可早几年还能批个七八分、一亩下来,这两年不行了,上头召集各公社干部开会,对宅基地的批复拦了条硬杠杠,最大也就个三分地。
好在他认识盈芳,先是姚木那件事,再是刘富国领着一帮手下上门闹,最近又出了一窝猫狗贩子,若不是七一三部队的人出面,还不知会闹成什么样。说说只是贩猫狗,可万一贩着贩着成人贩子了呢?
因此不觉得盈芳是那种想占那屋子便宜的人,因此还算客气,见她大着肚子坐长条凳不方便,还让他媳妇从里屋端出一把靠背椅。
盈芳谢过他俩,拉着亲娘坐下来娓娓叙道:
是这样的,我得知那院子的主人已经过世,似乎也没后代继承,既然空着,您看能不能借给我们?怎么个借用法咱们好商量。
想必您也听说了,我爹妈、爷爷是从京都过来的,要长住一段时间,老往招待所跑也不是个事。目前借了肉联厂厂领导的公房住着,其他倒没什么,就是分了三拨人,一日三餐怪麻烦的。
再则,您也看到了,我没几个月就要生了,前儿去海城照了个B超,照出来说是两个娃,到时坐月子什么的肯定需要人帮衬。我爷爷腿脚不便,身边也离不了人照顾。这次碰巧听说那院子好几年没住人了,您也知道,屋子一直不住人,破落起来很快的。要是借给咱们住,一定把屋里屋外修缮好咯。您看?
老郭同志被盈芳说得一愣一愣,倒是他媳妇,听说盈芳去海城照了B超,忍不住插嘴问:
你去海城做B超了?B超真能把肚子照那么清楚?男的女的也能看清?不瞒你们说,我弟家的儿媳妇这是第三胎了,前头两胎都是闺女,我弟就这么一根独苗苗,盼着这胎能得个男的好传宗接代,也说想去海城照个B超,可听说号子老难领了,到了那边,能不能领上号还不一定,有去过的人回来说,排了好几天队伍都没领到三个月内的号子,三个月后都快生了,照了也没用啊。这不路费、旅馆费都白搭了。
姜心柔噙着笑道:号子确实挺难领的,好在我侄媳妇和B超医院的主治大夫认识,提前和那边打好了招呼,不过也的确费了她不少劲。
老郭媳妇眼睛一亮,忙拉着她打听:那能不能帮咱们也打个招呼?我我弟他们是真想去照那个B超。
能倒是能,不过你们想知道性别估计很难,我们当时去,医生都不告诉我们性别,说是上头有规定
没事没事!对方打断她的话,医生就喜欢搞神秘。我们不让她回答男女成了吧?就问她是不是男滴,摇头点头就好了。哎呀现在的医生都那样,有什么不和你说清楚,非让你猜。猜就猜呗,不就是男和女嘛
姜心柔呆呆地和闺女对了个眼神:这也行?
放心,只要能挂上号照上B超你就帮了我们大忙了,别的我们自己会搞定。老郭媳妇笑眯眯地说,完了拿手拐子撞撞她男人,不就是借一下无主的屋子住一阵子嘛,有啥好为难的!老郭,你还不赶紧应了她们。
第465章 好事多磨
老郭无奈地瞪了媳妇一眼,转而对盈芳娘俩说:那成吧,明儿我召集公社干部开个会,没啥特殊问题的话,那屋子就借你们住。
这也就是基本能成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