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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夜抱着亲,却不碰是吗?安末不觉咬住了下唇。
为什么不碰?安末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们的事和自己无关,只要他不伤害洛衣,不谋权篡位扰乱时空秩序,谢则晰的一切都和自己无关!
洛衣院子里来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大多是一些府里的旧人,已经被云晰抛至脑后的前侍妃们。
洛衣白天一个接一个地应酬,夜里云晰也回来的越来越晚,渐渐的他也不再费心思去勾引。反正云晰现在只陪着他,给他添置的东西也应有尽有,就算哪天真被抛弃了,拿着这些金银也够他下半辈子生活了。
这天,洛衣陪着那些寂寞的妃子聊了一天,没等到云晰来便早早地睡下了,等云晰终于从宫里脱身赶来时,夜已经深了。
云晰走到门口,下人们想要去叫醒洛衣被他阻止了,他站在床前看他安睡的模样,贴心地替他盖好薄被,又站了一会儿,便悄声退出来准备回自己的住处去。
宫灯每隔几步就竖着一盏,将院子照得朦胧昏黄。
云晰走下台阶抬头望天,夜空繁星璀璨,星河点点,晚风悠悠地吹着,这个夜静谧安详。
他走了两步,忽见院子的一角有人在赏月。
又是那个安,在回廊的尽头,双手背在身后仰头看着月色,晚风吹着他鬓间的长发,那扬起的下颌线勾出惊人的美,眸光、唇色无一不令人惊艳。
云晰远远地看着,却见安末突然像是觉察到了什么,慢慢回头看向斜后方的屋檐上。
云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乍一见吓了一跳,那上面有东西!待仔细看才发现屋檐上确实有什么东西在动。
他看到安末盯着那个屋檐看了很久,突然安末朝着屋檐方向抬起了一只手,一只浅灰色的东西忽的从房檐上飞了下来,直直落在了他手上。
云晰惊讶地看着,看着安末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慢慢露出了笑,他竟对着那东西在笑!
原来他也会笑?
昙花一现的笑容没去,那排浓密的长睫微颤,眨落间带出了一滴晶莹的泪珠,接着越聚越多沾在长睫上,安哭了?云晰傻傻地看着他,见他笑完又哭心里突然憋闷的难受,喉间像塞了石块,怎么咽也咽不下去。
安末将手中灰色毛茸茸的一团收入怀中,低头印下轻轻一吻,泪珠随之滚落,“冥鸦……”
静静看着一主一仆重逢落泪的夜神站在屋顶月下,他瞟了一眼隐蔽处的云晰,轻轻开口,“安末,院子里还有人,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安末闻言轻轻点头,抱着冥鸦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没去管院子的另一边到底是何人。
走进屋刚将门关上,冥鸦就扑进安末怀里疯狂乱拱,大声哭了起来。
“主人,主人!我好想你,我太想你了,呜呜呜……”
安末眼睛红红的,这熟悉的感觉终于又回来了,他的冥鸦,最吵闹的神鸟。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我现在要重新修炼嘛,还没化出黑羽呢,等过几年就能长得和以前一样帅气了!”
冥鸦眼巴巴地看着他,“主人,你可不要嫌弃我啊——”
安末摸摸他的头,“你胆子很大,连魂珠也敢给我,想这辈子都让我内疚吗?”
“主人不要生气,保护主人是我的天职,更何况是我没用,没保护好梦神大人,才害他失了神骨,对不起……”
安末抱紧了它,鼻子一酸又差点落泪,这只傻鸟!
夜神等他们倾诉完了,才插口,“是小樱告诉我你们都来了这里,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
安末:“谢则晰已经找到真正的季炀了,人偶也早已无法再用,可能是命运吧,我们费了那么多心思,还是挡不住他们在一起。
我会在这里看着他的,季炀的命定之人是二皇子云怿,云硩国未来的君主也将会是云怿,只要这结局不变,就不会扰乱这个空间的秩序。”
夜神担忧:“可那个谢则晰不会轻易放手的,他怎么可能将人让给别人。”
安末轻叹:“所以我留在这里看着,等到二皇子和洛衣的姻缘线开始启动时尽力去阻止谢则晰。”
“你用了真身,又带着伤,独自在这里很危险。”
“无妨,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冥鸦就拜托你帮忙照顾了,还有我哥哥,他和冥王去了天界那么久,是否顺利,这些我都插不上手了。”
“你放心,冥王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好。”
“我会经常来看你,需要帮忙就说。”
“不用常来,冥鸦的重修更重要。”
“嗯!”
冥鸦一瘪嘴:“主人……”安末抱住它轻抚,两人又一起红了眼圈。
夜神看看时间,“还有正事没说,我来是因为你的魂珠反噬时间就快到了,每月初一次。你拔了神骨,那伤无法痊愈,你现在重伤在身过几日的反噬我怕你受不住,所以给你带了一些缓解疼痛的药。”
夜神将盒子递给他,“不能帮你降低太多痛苦,但是能让你稍微好过点,能护住你的心脉。”
“谢谢。”
“小末,你哥哥的事……我很抱歉当时没能护住他。”
“不怪你,是那魔王的错。”
“总之这事我有责任,你哥哥那边我会时刻关注着的,你在这里好好保重,特别是在反噬日,一定要保护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