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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当他是空气就好,他的歪心思更不会得逞!
晚上吃饭时,云晰还是又主动来了洛衣的院内。
经过一事后他本想回避两日,可又怕洛衣多想,天色刚暗下来他就犹豫着过来了。
来时洛衣正在学泡茶,安末站在他旁边陪着。
云晰看了安末一眼,陪着洛衣吃了晚膳,等尝了一口洛衣新学的茶艺后,他端着杯子慢慢开口:“我从亲卫那里挑了一个最好的……安以后就去前殿当值吧,换个身手更好的给你。”
洛衣微微讶异:“为什么突然……”
云晰没敢看他的眼睛,低头放下茶杯道:“昨晚的事我怀疑有外人潜伏在府内,最近府里的守卫都要再加强戒备,安身体不好就先调到别处吧,你这里用最好的我才安心。”
“这……”洛衣观察着云晰的脸色,见他不是和自己商量的语气,而是已笃定告知,虽觉奇怪别扭,但还是忍住了没继续追问。
纵有万般不舍,也只有先答应了,等以后找到合适的机会再要回来吧……
云晰说完后下意识用余光瞥了瞥安末,见他盯着地面毫无反应,心里隐隐有些不快。
下午已经警告过他了,他应该预料自己不会再把他留在洛衣这里,这次他引诱不成,万一以后再对洛衣不利……他也不是做不出来这种事,调走才安心!晚饭后,安末就被云晰带走了。
洛衣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突然有些失落,因为今晚云晰没有像往常一样留下,甚至连句交代都没有,就这样把他自己留在这里,独自回了寝殿就寝……
第9章 亡国奴9故意
正午的阳光直射在皇府屋檐的琉璃瓦上,穿过层层树荫在窗棂染上金色光晕。
云晰坐在窗边喝着茶,眼神不时瞟向外面炙热阳光下院子里那块空地。
那人正直直站在那里,值守着前殿被太阳直射的区域。
洛衣坐在云晰对面拿着画笔专心致志地画着他,不时抬头看上几眼,和云晰对视过几次后,脸上慢慢爬上了绯色。
暖阁里气氛暧昧,云晰为了配合他作画已经坐了半日了,没有半分不耐,为了不干扰他作画只拿眼神勾着他,看得洛衣又羞又喜。
安末盯着树上的叶子已经失神很久了,他的里衣在暴晒下早已湿透,汗渍浸泡着伤口,火辣辣地疼。
他知道云晰是故意的,故意变着法儿折磨他,或许这就是他调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吧。让自己远离洛衣,再施以小惩,警告自己莫再耍心机。
安末已经不想再去回忆他说过的话了,他甚至开始想要不要回去,管他在这个空间会闯什么祸呢,反正他已经找到了心爱的人,他的生死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事情最坏的结果无非是自己受严惩,他受得起。
安末的余光透过窗子看了那浓情蜜意的两人一眼,那样温柔的眼神,说不定这一世他不复仇了。
这位正主看起来对他也有意思,平日对他主动顺从,说不定早已重新打动谢则晰让他重新爱上了,还复什么仇?再续前缘也不是不可能。
安末的想法有些破罐子破摔,消极极端,这一世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那种情况下被谢则晰占了便宜。
那一晚有无力反抗,有被动侵袭,有对未知领域的害怕恐惧,还有更多更乱的感情掺杂在里面,他至今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在事发后不是愤怒地一刀结束谢则晰,而是惊恐逃避。
直到被他骂醒,安末才发现原来是自己入戏太深了。谢则晰面对自己时无论是厌恶还是讨好、是霸道还是温柔,那都不是对自己,而是透过自己在宣泄他对季炀的情绪。
自己竟然会在所扮演的角色里迷失了,让谢则晰牵动了自己的感情,这真是可笑,是最大的笑话!他爱的、恨的从来都只是一个季炀,他甚至根本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安末。
阳光刺得他眼睛生疼,闭上眼,明亮的光斑依然留在眼底,化成了谢则晰那张无情的脸。
想抽身已经没那么容易了,回身才发现不知何时已泥足深陷,他偏离了既定的剧本,走进了自己不该涉足的区域,那是谢则晰和季炀的世界,从来就容不下任何一个人……
这一夜洛衣终于如愿灌醉了云晰,他希翼地看着云晰眼神慢慢变得暗淡,失去清明。
本以为他会像那晚一样对自己有超乎以往的热情,没想到他居然趴在桌子上不愿动了,膳房急忙送来了醒酒汤,可他只喝了一口就难受的不愿再喝,吵着闹着要回去睡觉。
没想到大皇子酒量这么差,早知道刚刚不灌那么猛了。
洛衣好后悔,看云晰已经被人扶着上了轿撵回寝宫去,只得悻悻地在原地叹气。
云晰头晕的厉害,被摇摇晃晃的轿撵一抬更想吐了。
他烦躁地让人停下,自己扶着墙往回走,没了暑气的夜风吹来让他感觉好受了些,头却更重了。
他走进殿门,迷迷糊糊看到一个身影从回廊边走过。
安末刚刚值完岗,和后半夜的值卫交过班后疲惫不堪地准备回去。
伤口本就没长好,这几日一刻没歇地被折腾着不是巡逻到处走动就是晒太阳,感觉又恶化了。
安末停下脚步扶着廊柱歇了会儿,等那阵难捱的疼过去后接着往前走。
几步后他放慢了脚步微微侧头,一个身影在自己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不知道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