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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恩公又是怎么回事?恩公不再是师尊的弟子了?师尊这样怒气冲冲的,难道与恩公有关?
杨宇丞望向山脚下的那座院子,神色有些复杂。
“大师兄,”苏袖妍看向杨宇丞:“我们…”
杨宇丞道:“你们也想同师尊一块儿离开?”
苏袖妍看了看身边的两人,三人一同点了点头,她道:“我们本是师尊的记名弟子,若是离了他,如今也不知能去向何处。大…沈山主,如今还留在凌乾仙宗,我们怕…”
秦越骞和沈鹤之定然是有了龃龉,沈鹤之如今又有可能成为核心弟子,他们与沈鹤之并不多熟悉,若是被迁怒…沈鹤之能将秦越骞都气成这样,未必能对他们手下留情啊。
杨宇丞看他们的神色有些奇怪:“恩公留在仙宗岂不是正好?他还能照拂你们。”
苏袖妍摇摇头:“我们…与师尊十数年师徒情意,舍不得离开师尊,也不想给沈山主添麻烦。大师兄,请你求求师尊,将我们也带走吧?我们也没有其他奢求,日后定然还是尽心服侍师尊。”
杨宇丞想了想,没有拒绝:“我尽量。”
“多谢大师兄!”
沈鹤之乘着炎风鹤回到钦风山,六安坐在他头顶居高临下往下看,那座被风灵气侵蚀得几乎不剩下什么的山头上狂风大作,乱石翻飞,可怕的风暴似要将整座山都摧垮。
“秦越骞在发泄呢?”
那风暴中心的,正是秦越骞。
沈鹤之神色不动,倒是在炎风鹤下落到与那山头齐平的高度时,遥遥向秦越骞行了一礼,好像仍是将秦越骞当做尊敬的师尊,一如往常不曾改变。
对于沈鹤之而言,这种表面功夫,他最是拿手。就像对待他那位表面看中,背地里却极为防备他的父皇一般。
做完这些,沈鹤之便收回视线,落下自己的小院中。
钦风山是秦越骞的地盘,他如今回来,又不曾刻意隐藏气息,秦越骞定然能发现他,只是大约会视而不见罢了。
那片狂暴的风暴果然有一瞬的凝滞,大约是没想到先前还与他断绝师徒关系的沈鹤之竟然还敢回来,而且还这么快。
风暴裹挟的大片碎石沙土漱漱落下,堆积满了一个山头,而那风暴消失之后,里面的人也已经消失不见了。
“噗。”
六安突然笑了一声。
他看到那秦越骞见沈鹤之回来之后,大约是太过惊讶,又再度被勾起怒意,一时竟不慎岔了气,憋出了一口血来。
那风暴骤然停顿,飞沙走石也失去力量落下来,砸了他一身。大约是不想再见到沈鹤之,或是不想在这个已经断绝关系的徒弟面前丢脸,在风暴彻底平息之前,他便灰头土脸的走了。
六安怀着幸灾乐祸的心情将秦越骞被气得吐血的事情转述给沈鹤之听,沈鹤之内心毫无波澜,只是略弯了弯唇角。
一人一狐落入那小院中,六安看了两眼,便开始教沈鹤之清理他们所留下的痕迹。他传授给沈鹤之几个清除气息和其他记号残留的法术,随后亲自为沈鹤之示范。
他在院外设下阵法隔绝院中的气息,不让人察觉院中的情况,随后,一片橙红的火焰将这座曾经属于沈鹤之的院子包裹,将他们留下的所有气息都清理干净。
那极为可怕的火焰,竟然没有在院子的主体和其中的陈设上留下丝毫痕迹。
那方被六安煅烧过的石椅竟然在这火焰中恢复了原样,而那张六安常用的软垫,则一丝灰也没有剩下,软垫下的木质柜子竟也没有留下哪怕一丝焦黑。
“修真界中的手段千奇百怪,以气息追踪、推算一个人的行踪并不是什么难事。还可能推测出你的实力、修行的道意,甚至还可能借气息做什么阴私手段。所以,对自身气息的管控由为重要,一点也马虎不得。”
小狐狸导师一边清理院子里的气息,一边对沈鹤之道:“若是那种不曾常驻的地方倒还罢了,留下的气息或许不多,且很容易散去。像这种长时间停留的地方,若是要废弃,就不能一走了之。”
小祖宗不只一次向他强调气息之事,沈鹤之也不可能不记在心里。
不过,他们还在清理气息的时候,院外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对于正在清理院子的六安而言是一位不速之客,沈鹤之对这位,却是没什么好恶之感。
没错,就是那位曾经是他二师弟的,如今已经没什么关系的杨宇丞。
在杨宇丞察觉院中的异样之前,六安添了一把火,加速将院子清理干净,随后将那座阵法给撤去了。
撤去不久,杨宇丞便来到了院外,他正要开口,院门便被沈鹤之打开了。
杨宇丞看到沈鹤之的样子,神色一惊:“恩公这是…被师尊所伤?”
沈鹤之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我这里有疗伤的丹药…”
沈鹤之打断他:“不必了。”
杨宇丞顿了顿,道:“我听说了,恩公达到金丹期,就要成为核心弟子了。这明明是一件好事,怎么会闹成这个样子?”
沈鹤之道:“师尊有师尊的考量。不过,如今我已不能称他为师尊了。”
“师尊,是不是太固执了?核心弟子何其多,也不见其他师徒闹成这样。”
杨宇丞略微低头,似乎想到了自己。这个师尊的行事,未免太独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