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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兜帽的男人头顿时底下,微微吞咽了口口水,低声道:“仆下无礼,请莫玄大人见谅。”
    黑衣男人心中有几分不安,生怕这人疯起来直接将他结果了。这莫玄乃是渡生城中极得权势的继任者,据传他一体双魂,时男时女,脾性古怪,也怪他倒霉,今日竟碰上这个神经病来接收货物。
    紫衣贵客没理他,那苍白的手指在笼中青年白皙如玉的面上随意的抚动,宛如情人般的暧昧。
    半晌,他轻笑一声,指尖忽的点在青年颈侧的动脉上,果不其然,人在面临死亡的瞬间反应极为迅速,笼中的青年几乎是下意识的运起灵力,拼尽全力躲过这一指。
    莫玄深紫的眸中仿若跳动着火焰,他用轻而细的女音柔声道:“瞧瞧,竟叫我碰上个装睡的小娇儿。”
    郁灯面色苍白,他运气平复经脉中灵气的紊乱,一时间竟动弹不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郁灯没想过自己会被这诡异的家伙察觉到不对,他运气格挡时灵气全然不够,只得调动神魂之力弥补,但师姐与他分别多日,没了师姐与他一同修行,他根本便碰不得神魂之力,用之则经脉逆流,全身发烫,调息困难。
    莫玄缓缓起身,唇边的弧度慢慢松缓而下,他那双眼珠微凉地看向那黑衣兜帽男子:“暗坊都接手生意多少年了,这种纰漏都能出,你说,是不是该换一批人管管了”
    黑衣男子话都不敢接,直接跪下,吓得浑身颤抖。
    莫玄眯了眯眼,看了眼笼中的青年,半晌才慢条斯理地选了数十个货物,随后他才缓声道:“好了,这等事可莫要再犯了,将这些人,和那个小娇儿一同送来渡生城罢,一个时辰之内,傀儡人在传送阵口等着你们。”
    黑衣男子闻言不住道谢,额头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极为瘆人。
    紫衣贵客和身后的几位随从缓慢离开大殿,莫玄脚步顿了顿,眉头轻挑,心想,今日真是稀奇,莫说他是头一次见到能在暗坊手下还清醒的人物,就说那青年身上竟隐隐有几分渡生城主身上的气息,当真叫人惊异。
    但莫玄又觉得那一瞬间的感觉可能只是错觉。
    渡生城主是何脾性他自然再清楚不过,不说前些时日城内血横遍野的模样,有时便连他也有一瞬会觉得那位城主可能彻底疯了,毁了渡生城也只在那疯子一念之间。
    这么多年以来,渡生城主身边但凡是稍稍靠近的人无一不是死得差不多,或是化作傀儡,或是彻底消亡。
    莫玄懂得保命的技巧,基本上都是领过任务便出城,随后继续下一个任务,只要不靠近那疯子,他就能多苟些时日。
    郁灯再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四周都是由银色岩石构筑的牢笼中。
    这个笼子大极了,笼中除了他,还有许多生面孔的修真者、妖修或魔修。
    郁灯心中沉下几分,他扫视一圈,确定自己未曾看到谢绫。
    之前他们用以躲过暗坊的手段被那紫衣人发现后,那暗坊中人便又排查了一便,将谢绫也抓了出来,两人被强制地喂下不知名的药粉,直接昏迷了过去。
    郁灯叹气,他真没想过,刚出了狼窟,却又入了虎穴。
    所有人都安安静静地缩在一边,看起来都清醒得七七八八,他们似乎都知道自己身处何地,总之没有人试图运气反抗。或者说,他们都清楚自己的灵气被全然封锁,弱手弱脚,甚至比不上凡人,与其无谓的挣扎,不如安安静静地等待着,指不定轮到自己拼命的时候还有一线生机。
    “哒哒哒。”
    脚步声缓缓传来,一个面目全然没有表情的蓝衣人缓慢地步行而来。
    郁灯睁眼看过去,那蓝衣人诡异极了,动作有些僵硬,且眼珠转的方向也极为诡异,上下轮转,简直堪比恐怖人偶。
    他的声音也极为平直,仿佛没有丝毫人类的情绪:“围猎场即将开放,请001号入场者做好准备。”
    郁灯蹙眉,却忽的发现自己的手背上出现了一串数字。
    002。
    郁灯心中陡然一沉。
    “我不想上去,我一定会死的,渡生城的鬼人谁不清楚?与其被鬼人分尸,我不如就死在这里!!”
    一道激烈的声音陡然响起,带着几分尖利癫狂。
    那布衣的男人似乎是个魔修,他清秀的面容显得有些狰狞,可那蓝衣人却似乎看不见也听不见一般道:“入场者违抗命令,即刻传送入场。”
    话音刚落,那布衣的男人的身影顿时消失在原地。
    而那蓝衣人却将呆滞的视线投放到郁灯的身上,缓缓扯出一抹诡异的笑,郁灯甚至能看到那蓝衣人口中隐隐的银色且锋锐的尖齿,令人毛骨悚然。
    郁灯死死捏着拳头,心中缓缓的如潮水一般的涌上一股恐惧的感觉。
    片刻,那蓝衣的男人双目直直盯着郁灯,声音拉长:“第一场结束,请002号入场者做好准备。”
    郁灯深吸一口气,慢慢站起身。
    他垂眸,跟随着蓝衣人走出那座牢笼。
    到了这种时候,心中那股未知的恐惧感反而消散了。
    他被带到那围猎场的入口处,顺从地让蓝衣人给他解开封锁发灵力。
    感受着身体的充盈感,视线便也愈发清晰。
    郁灯抬眸看向远处的银白色高台,最上面似乎摆着一个暗金色的坐塌,坐塌下的阶梯上横躺着几个人的尸体,血液从那银白的台阶上缓缓流下,浸湿了下层的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