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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寂溪哪受得了这个气,挥拳照着对方的面门便招呼了过去。然后,对方一抬手,反勾住沈寂溪的胳膊,轻轻一扭,将他的膀子卸了。
    沈小河:“……”
    沈寂溪:“啊……”
    “袭击守城士兵,你这是要挨板子的。”那士兵不依不饶,拖着沈寂溪便要招呼另外几个士兵把人押走。
    沈寂溪疼得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弓着身子,恨不得跪到地上,可肩膀的疼痛丝毫没有减轻。
    沈小河吓得哇哇大哭,不一会儿便招来了许多围观的人。
    就在沈寂溪脑子一片空白的时候,上来打算把自己拖走的士兵突然停了手。紧接着一只宽厚的手掌握住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扶住他的肩膀,然后伴随着他“啊”的一声大叫,胳膊被装上了。
    “爹,你怎么才来呀……”沈小河哭的更委屈了,抱着来人的大腿便蹭啊蹭。
    沈寂溪终于回过神来,还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的样子,便听见对方对着身边的人淡淡的吩咐道:“把他们送回城西的沈氏医馆。”说罢拍了拍沈小河的脑袋,头也不回的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俏郎中小剧场:
    沈寂溪:啊……疼!
    詹荀:……(英雄救美)
    沈小河:爹好帅!棒棒哒!
    沈寂溪:(丢人丢大了~)
    ☆、失踪
    沈寂溪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可奈何没人给自己做主,也硬气不起来,只得忍气吞声的揉了揉胳膊。
    旁边刚刚被吩咐的士兵憨憨的一笑,捏了捏沈小河的脸道:“千总大人当真是你爹呀。”
    沈小河一看对方正是先前在城门口那人,一挺腰杆道:“方才我爹还抱我了,你没看见么。”
    沈寂溪瞪了沈小河一眼,道:“闭嘴。”然后还不忘恶狠狠的瞪了方才卸他胳膊的那人一眼,对方面色发白,此刻早已是心乱如麻了。
    方才千总大人脸黑的像墨一样,只抛给他一个眼神,他便连着打了两个寒战。此人倒并非怕事之辈,他的做法原也没有错处,只是他跟着詹荀许久,对对方敬畏有加,是以伤了对方的熟人,自然心里不是滋味。
    那憨憨笑着的士兵,拍了拍自己脸色纠结的袍泽,便依照詹荀的吩咐,取了马车,将沈氏父子俩送回了医馆。
    沈寂溪自觉丢了面子,闷声不坑,一脸的生无可恋。沈小河瘪着嘴跟在后头一声不吭的进了医馆。
    医馆的伙计似是早有预料一般,接了马车,又谢过了护送二人的士兵。垂头丧气的沈寂溪招呼都不打径直进了医馆,却在撞上了一个沉默不语的家伙之后,不悦的抬头瞪去。
    沈寂溪:“……”
    “六叔公。”沈小河素来都比自己的便宜爹着调,这回也不例外,见到一脸面瘫的老六,热情了打了招呼。
    对方难得一见的松动了一下表情,也紧紧是松动了一下而已,这已经是给了沈小河莫大的面子。
    “六叔。”沈寂溪总不能落得个不如儿子的名声,闷闷的打了个招呼。
    老六是个伙计?老六不只是个伙计,他应该算是管家兼老妈子兼伙计兼等等。虽然因着那张终年不怎么变换表情的面瘫脸,他整个人都没什么存在感,但是少了他,估计沈家会折一根房梁。
    “流民早早便悉数进城了,你去哪里野了?”老六不高兴起来,表情是看不出的,只能从音调的低沉程度来判断。
    不提还好,一提沈寂溪便气不打一处来。
    “爷爷和叔公呢?”沈小河恰到好处的转移话题。
    老六转身不再理会沈寂溪,道:“中都有事未处理完,暂时不会来郡城。”
    沈寂溪有些沮丧。看来此番无论郡城会不会有一劫,都不会有人来帮他了,他只有自己可以依靠。沈寂溪呀沈寂溪,再过两年你便要及冠了,也该是时候做点什么了。
    “爹……”沈小河见沈寂溪面色不霁,上前拉了拉对方衣袖。
    对方回过神来,想起了流民之事,便想着听听老六的看法,于是问道:“城里突然多出了这么多人……”
    老六打断他道:“你什么都做不了。”
    “什么意思?”我也没说要做什么呀?这不明显话中有话么。
    老六眼中闪过一丝忧色,道:“这几日你呆在医馆不要出门。”说罢不再理会对方。
    沈寂溪本也没什么心情,呕了一肚子气,也不再追问,郁闷的去了后院。虽然四年未曾回来过,屋子里却被打扫的很干净,被褥也晒过了。显然,医馆的伙计提早得知了他会回来的消息。
    一头扑在床上,沈寂溪大有一觉睡死的架势,却兀自睁着一双大眼。
    沈小河见对方如此,只当他还在为了方才在军营之事不爽,犹豫了半晌,上前安慰道:“回头爹肯定会打那个人板子,为你出气,你就别生气了,叔公说了,气大伤身。”
    沈寂溪闻言竟然笑了笑,他虽然有些怄气,现下却实在不是为了此事。
    “小河,爹是不是很没用?”沈寂溪有些落寞。
    沈小河挠了挠头,依旧说着老话题,道:“那人是习过武的,爹打不过也没什么丢人的。”说着还伸手在沈寂溪肩膀上作势拍了两下。
    “都这种时候了,我竟还沉不住气,真是幼稚。”想起自己莫名其妙打人反被别人修理的经过,沈寂溪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