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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悲虚慢悠悠的抱着小球跟着气喘吁吁的张大后面,挨家挨户地踹门。单单这么走着似乎有些无聊,悲虚思付片刻,愉快的下了一个决定。
    “张施主,大好时光不能浪费,你踹着门,小僧给你讲讲经吧……”
    张大的脸上毫无征兆的落下两行热泪,讲经又是讲经,这和尚要是想弄死他就快点,非要这么没日没夜的折磨他吗。
    整个村子不复往日的平静,这几日日日鸡飞狗跳,据说张大疯了,挨家挨户的找上门去要砍了他那媳妇的奸夫。
    听说张大娶的那美娇娘日日都被张大暴打,张大的院子中日日都传来哀嚎声。村里的人私下都传疯了,男人都战战兢兢生怕张大找上门,女人都凑在一起唾弃那破鞋。
    直到第三个月,“新娘”的肚子开始显怀……悲虚思索了一下,直接把自己的木鱼也塞在了胸口处。
    这样就算显怀了吧,悲虚想着。
    已经放弃挣扎的怨灵:……让我死,求求你把我祭练了吧,到底是多么丧心病狂才能把阴晦之物的怨灵和凝聚功德的木鱼放在一起啊!
    这一日,村里最年长的老婆婆带着人过来,她叉着伶仃的腿,在院子里瞪着张大,浑浊的眼睛带着怜悯的光。
    “你就因为一个娘们把村子闹成这样?俺活了这么大岁数,是看着你长大的,今天俺给你出个主意。”老婆婆盯着张大。
    “你把这个女人在河里涮涮,把她肚子里这个野种给流了,再拿个绳子把她给锁住,以后再让她给你生个亲生的儿子!”
    言语之中仿佛是对待家里养的猪狗。
    此时的后山,言曦一行人正在往村里唯一一口泉水的源头走。
    “既然用灵力打不死那就干脆用世俗的办法,给这些狗都不如的东西下药,都给毒死算了。”言曦冷着脸,手里还拿着一包药粉。
    这是她这几日配出来的,索性她继承了申尘子的看家本事——下毒,只用了短短两日就配出来了这一包毒药。
    忽然一阵脚步声从旁边的密林中传出,随着脚步声传来的是一阵叹息。
    “言施主,以暴制暴有违我佛,此为嗔。”
    悲虚面色平静的从密林中踏出,阳光透过叶缝洒落在他身上,显得平静又慈悲。
    悲虚把视线移向跟在队伍最后面的灵契,“灵契,师兄可有教导你以暴制暴?你可学过要感化世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灵契苦笑,这位师叔做事古板,向来不赞同以暴制暴。
    忽然灵契头顶的树枝摇摇欲坠,“咔嚓”直接砸落在灵契头顶。
    被砸中的灵契双眼一翻,居然直接晕倒在地。
    悲虚:……
    悲虚长叹一口气,上前一步,引来言曦一行人警惕的注视。
    “言施主,你之行为与那些恶人何异?他们是暴,难道你们不是暴?”悲虚苦口婆心。
    “呸!难道大师还想感化那些恶鬼?”沐轻尘一脸嘲讽。
    他的暴脾气早就忍不住了,早在几天前,他就想出去一拳一个把这些恶人都给打死了。
    悲虚垂着眸子,身形变换,下一刻,言曦手中的药粉便已经到了他手上。
    拿到药粉后,悲虚面色平静的转身。
    “你”沐轻尘想要追上去,言曦却一抬手阻止了他。
    “你们先回村子,我去看看。”言曦扔下一句话,转身跟上了悲虚。
    悲虚抬眼,看向身侧跟上来的言曦。
    “喂,和尚,听说在你们佛家中犯嗔戒是要入十八层阿鼻地狱的。”言曦挑挑眉。
    “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悲虚停了下来,身前是一汪小小的泉眼。
    “那若是阎王问你一个和尚怎么会犯戒,你要怎么说?”言曦颇感好奇。
    悲虚抬起手,随后松开,飘洒的药粉洒进泉眼。
    悲虚沉思片刻,忽然歪头,一向面色平静的脸上忽然眉眼弯弯,嘴角勾起一抹明显的弧度:“若是世界上真的有阎王,有十八层地狱,那小僧就在地狱给阎王和鬼吏讲讲经吧……”
    第40章 鬼啊!!   请施主喝水
    “那你可真是个坏和尚, 佛说不能以暴制暴你还要做。”言曦倚着树,看着粉末一点一点融化在泉水中。
    悲虚双手合十,双眼平静:“阿弥陀佛, 小僧并非是佛,佛认为此事不对, 但小僧认为应该这么做, 小僧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
    又是一阵寂静, 泉水涓涓流淌,撞击着岸边的石头发出水击石之声。
    “阿弥陀佛, 现在闲来无事, 不如小僧为言施主讲讲经吧……”悲虚觉得空气似乎有些太安静了,他想想,缓缓开口。
    言曦脸上的笑容骤然不见, “不听不听,我还要去找我的师弟们呢。”她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
    等等, 这个地方似乎到处都是鬼,虽然现在看起来是人的模样,但是万一……
    “呀, 悲虚大师, 我好久未听大师讲过佛经了, 不如我们边走边讲如何?”言曦刚抬起的脚迅速收回来,脸上又挂上灿烂的笑容。
    悲虚有些摸不着头脑,言曦道友到底想不想听他讲经啊。
    算了, 闲来无事, 还是讲讲吧。
    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密林中,泉眼依旧往外流着涓涓的泉水……
    张大翻来覆去,想了一下午终于还是决定听从阿婆的话。阿婆说的对, 这女人肚子里还说不准是哪个男人的野种,这个贱人整日勾引男人,谁知道到底是哪个奸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