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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事出有诡,故意让狱卒不省人事,总不能是觉得他们辛苦,为了让他们好好睡一觉。”
    何况就算饭菜里真有什么,事到如今也找不出了,还不如指望能让那个赵老大开口说出指派他的人。
    “证据不充足的情况下,也许我们需要再下苏州——你去御史台探探消息,我回皇宫,问问父皇是否有过调查。”
    花千宇迅速上前一步,抓住他的左手腕,问:“明熙在怪我昨日没优先工作吗?”若不那般自信能查出“恩人”身份,探访完王孟便入宫问安清玄的话,他们也许在昨夜就告知了王孟他被骗的事实,也许还来得及从王孟口中撬出点什么。
    安明熙没有挣脱花千宇的手,而是转身面向他,直视着花千宇的眼道:“你觉得错了吗?”
    “也许,但我不后悔已经发生的事,也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当时选另了一条路,路上就有我们要的答案。何况,我喜欢昨夜的一切,比梦更美好。”
    安明熙低下头,看着花千宇的右手已然与他的左手十指相扣,他喃喃好似自语:“我也是。”他回握了花千宇的手,但没一会还是抽手,抬头道:“但倘若能选,我们都会选择另一条路,不是吗?——分开吧,该选择更有效率的做法才是。”
    花千宇望着他不语。
    安明熙向后退了两步,同时道:“看吧,你也会同意。”话毕,他转身朝皇城迈去。
    正因为选择了同样的路才不得不分开吗?花千宇望着安明熙的背影想,总觉得这样的选择未来还会有千千万万次。
    花千宇收回视线,朝御史台的方向走去。
    ……但,我们总属于彼此。
    ……
    见着安清玄的安明熙首问并不提及王孟——
    “当初为何要让我与花千宇一同南下?”
    冷着脸的安明熙忽然让安清玄感到几分陌生,但同时他也欣喜看到安明熙的成长。
    “质问?你还从未用这种态度与朕说话。”安清玄面上仍然严肃。
    “我总在讨好你不是吗?孩子想讨好阴晴不定的父亲不是想当然的吗?”
    “那你现在这是……放弃了?”
    “若你厌恶,”安明熙顿住,用鼻子做了个几乎没有幅度的深呼吸,“无论我再怎么小心翼翼都是白费力气,不是吗?”
    安清玄忽然笑了起来:“厌恶你?朕的孩儿竟然这般想朕?”
    安明熙没有退缩,更是直言:“不然你为何派我南下?”直言需要勇气,可他早已厌烦怀疑与猜忌。
    安清玄散了笑脸,但表情早已没有一开始的肃穆:“你以为朕是有意把你置于险境?还是以为朕是为了利用你引出暗流?”
    “不然呢?”听安清玄的语气是在否认,但安明熙想听更多,想知道更多。
    “还记得你十五那年,也就是去年,朕问你想要什么,你怎么回答朕的吗?”
    安明熙一时想不起来,安清玄便为他解答:“你陪朕喝了些酒……那大概是你最坦率的时候。”
    对于那晚的事,安明熙印象不深,宿醉醒来想不清前夜之事的他发誓再也不沾酒。
    “我说了……什么?”
    “你说你想成为朕。你想成为皇帝,你想争储——朕只是,给了你这一机会。”
    第79章 079
    “我想当皇帝”——安明熙在心中重复着这话,一遍两遍过后,不仅对此话感到熟悉,脑中甚至浮现了自己说这话时的场面,但那画面突兀得更像是听了安清玄的话后强行塞进脑中,伪装成曾经发生的记忆……
    “怎么,你放弃了?”
    安明熙手一握,抬头:“大宁天子当选贤,为何要让安明镜这般虚伪卑劣之人做储君?在这场真龙之争中,同样身为龙子的我为何连在一旁观望的资格都没有?”
    “看来你还没忘。”
    安明熙在安清玄面前曾经说过类似的话,只是过去的他只以为那是梦罢了。
    “但有一点,”安清玄合起奏折,从书案后走出,走下台阶,“你的皇兄安明镜即不虚伪也不卑劣,或许有些桀骜,但目前他确实是天子的最佳人选。”
    安明熙心中不服,却不反驳,沉默着听安清玄继续把话道:“然而皇后的兄长是花决明,太后母家权倾朝野、祸乱朝纲的场面,朕不想看第二遍。
    “阳儿崇尚先皇雄姿,因而一心在战事上,朕欣赏阳儿,却也不得不说他并非好的帝王人选;心儿只知玩乐,不知从哪学来一身纨绔习气,朕只盼他改了这顽劣的脾性,此外没有多余的寄望;你两位皇弟尚且年幼,看不出模样,倘若朕在这龙椅上坐得久些,他们或许也能成为你们的对手。”
    “若你真看重我,为何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对我不管不顾?”
    安清玄站在安明熙对面:“你已没了母妃——就算灵儿在世,母家也毫无势力可言,皇城太深,朕又如何保你长大成人?”
    “把我丢着不管是为了保护我?”话毕,安明熙缓缓摇头,显然只以为安清玄所言为虚。
    “太耀眼的光会刺痛不少人的眼,你的母妃便是如此。”
    谈及母妃之死,长久以来压抑在安明熙心中的恨意骤然爆发,他沉声:“你是皇帝,就算来不及救她,为何不惩治让她含冤而死的人?”
    过去的他时常对自己说他的父皇爱着他们,行事必有不得已的原由,但藏在心中的那处黑暗却反驳着:“他是皇帝,没有他不能做的事。”对父爱存有希冀的他总能把黑暗再度埋藏,可这段时间经历的种种改变了他的心境,也消磨了他对安清玄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