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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宪平安无事,这会儿皇太后和德妃心情大好,尤其是青阳长得就是一张特讨长辈喜欢的乖乖脸,皇太后见之生喜,愣是硬夸:“大师真幽默。”
德妃:“……嗯。”
“?”青阳疑惑,手上动作也不耽搁,“没开玩笑啊,真的。”
纳凉驱蚊用的棕扇,青阳就不需要祷念那么多经文加持了,编的也比较大,主要是怕贵人们东西多,小棕扇掉哪儿就找不见了。他手熟,没过多久就编出一把一个巴掌大的棕扇,交给温宪:“这个保存好,能用好几年呢!”
“……”温宪低头看着手中朴素的棕扇,不知道该说啥。讲真的,要不是青阳是她救命恩人,长得还挺俊,她都想吐槽了,她堂堂一公主,需要省到用一把棕扇好几年吗?
正勉强笑着,就听大师喃喃自语:“唉,感觉有点亏,没收钱。算了算了,就当是西瓜的饶头……”
温宪:“???”
送区区一把棕扇而已!!这口气好像亏了多少银子似的!
温宪脾气顿时来了,倔强地说:“要多少,我堂堂和硕公主,不至于连把棕扇都买不起。”
青阳叹息着摇头:“算了算了,谈钱多伤和气。”
温宪大怒:“你说!”
青阳伸手比了一下。
温宪:“呵,不过是三个铜板,算你三两银子——”
青阳:“三两银子?我是说三百两。”
才掀帘子进来的康熙差点心脏骤停:“什么三百两??”
怎么进门就听大师提钱!
要不是公主的体面,温宪都想蹬腿儿了:“皇阿玛!这道……大师,”想想好歹是救命恩人,温宪勉强保持礼貌,“他居然说一把棕扇收我三百两纹银!”
康熙:“——你买棕扇做什么???”
“???”温宪瞪大眼睛,“重点不是他一把棕扇卖三百两吗??”
“哎呀……我就说白饶,”青阳看着父女俩反而要吵起来了,和稀泥道,“你看这不是,谈钱伤和气。”
康熙也是被刮多了,下意识想的都不是为什么这么刮,而是怎样避免刮,这时候猛地转头瞪来:“——一把棕扇怎么能值三百两纹银。”
“棕扇不值,法器值啊!”青阳道,“你们没注意吗?帐篷里的冰早化光了。”
众人都是一愣,下意识地往铜盆、冰鉴看,果真都是一滩滩水,半点冰块也没有。可他们待在帐篷里,却一点没感觉到升温,反而觉得挺凉快——这不是一种冰块带来的,有些寒意的凉,而是恰恰好好,能让人感到身心舒畅的凉爽。
青阳抱怨:“就说我没开玩笑嘛,我是那种不正经的人吗?都说了这棕扇能驱蚊纳凉。”
“……”皇太后下意识地瞄了瞄帐篷四周。
毕竟是驻扎在小树林里,又是盛夏,免不了有蚊虫钻进帐篷,温宪之前呕吐不止,门帘都是开的,几个宫女得一直在旁边盯着,但凡有蚊虫都得尽快赶走,可现在,虽然门帘敞开,宫女们打扇的动作却停下来了,因为不知何时开始,帐篷内不再有蚊虫进出……
皇太后忍不住说:“这可真是……”她一下想不出适当的词语来,只道,“那能不能多编几把?”
康熙:“?!?”
青阳还在旁边高兴地火上浇油:“真的吗?太好啦,那给点优惠,你们想要多少把……”
康熙:“…………”
什么多少把,他想要火把,把这刮油水的恶鬼驱赶出去。
春盛酒楼的合作,胤禟到底还是交代了出来,虽然引得兄弟们的眼红,但康熙却是心情复杂地赞赏了他一下。
康熙也挺矛盾,士农工商,从商乃是最下品,如果不是目前和大师搭上关系的唯一一条线,康熙实在想狠狠训斥老九。然而这次的冰西瓜,外加十来把蒲扇,全都是老九付的钱,康熙心里也有点说不出的滋味……就是又想骂人,又觉得有点舒坦……想来想去,还是夸一下。
青阳赚得钵满盆满,临走前,德妃还特地问他讨教了些弃佛从道的问题,忧心忡忡:“……只是有些害怕,我这般算不算对佛祖的亵渎?佛祖不会怪罪我吧!”
青阳愣了一下,下意识去看罗睺。他还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佛祖是什么性格,在不在意这些。
罗睺本就站的近,青阳坐着,他就站在青阳身后。青阳这么一仰头,都靠罗睺身上去了,两人都是一僵,然后尴尬地咳起来。
罗睺忍不住摸了一下刚刚被青阳蹭过的地方,心里像有绒毛扫过一样:“都是凭本事拉信客,那俩秃子敢怪罪一个试试?”说完,罗睺又尚觉不够,跟着又貌似平淡,实则自夸地道,“有本尊坐镇青福观,他们胆敢动歪心思?”
要不是还有人在身边,青阳都想狂吹罗睺了,说实话,真有点帅,但此时也只能暗暗把手往后一背,比了个大拇指,而后对德妃说:“不会的,这是我道观的地址呀,温宪公主要是后续有什么问题,还可以来找我的。”
皇太后也不禁道:“吃斋念佛这么些年,没想到却是道门在眼前灵验。不知贵观供奉的是哪一位神灵?哀家愿为他捐金身,不知能否在殿前为圣上点一盏长明灯祈福?”
青阳大喜,正想应下,伸到背后的手突然一冰,被罗睺握住,耳边传来罗睺阴恻恻的声音:“这小丫头片子说什么不上道的话?本尊在青福观连个牌位都没有,她还想在主殿为那皇帝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