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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间,他脚上的绣花鞋掉了下来,遗落在旁边。
一双切掉脚趾、脚背和脚后跟的脚映入两人眼帘,那几乎已经不能称之为脚,只能叫脚棍,因为他的挣扎摩擦,原本新生的肉和结的痂黏在绣花鞋上,被他的挣脱扯下来,涓涓鲜血再次开始畅流。
一时之间,院中充满了血腥之气,以及突然的尿骚味。
迟暮看向刘乐双腿之间,发现他尿失禁了。
再这样下去,不用柳飘雪动手,他就已经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
渐渐的,刘乐停止了挣扎。
他仰头望着天,胸腔剧烈起伏,啊啊的声音虽然小,但是听起来凄厉无比,他流着泪,混合着眼框里面的血液,顺着眼角流下。
阳光烈日下,没有眼睛的他仿佛看到了柳飘雪站在自己面前,然后穿着一身的红嫁衣对他说:“刘乐哥哥,你不是说过娶我的吗?我来找你了。”
她特别漂亮,是这个村子里最漂亮也是唯一的女孩子。
就算他走出这个村子,在外面见到了形形色色的女孩,她们都不如柳飘雪笑的纯粹。
突然,他眼前女孩娇羞的脸变成一张没有双眼、并且剥掉了皮,头骨生蛆的样子,他开始凄厉的尖叫,可是喉咙中只能发出沙哑的尖叫声。
他听见柳飘雪在自己耳边,用森冷的声音说:“你看,我这不是找到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快乐~
第24章
在树名村,柳飘雪长得好看是出了名的。
柳家夫妻长相特别平凡,能生出水灵灵的柳飘雪,其实刘乐一度怀疑她是被抱来的。
可是在树名村重男轻女的程度下,这一个猜测根本不成立。
她就是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吸引的周围对她惦记的人蜂拥而至。
美丽从来不是罪恶,可是在一群渣滓的面前,美这个词,就充满了欲望和诱惑。它诱使人犯罪,让人跨上恶的境界线,一步步摧残美的一笔一划,直到最后剩下一撇一捺的人字,也不过是个空无的躯壳。
它会疯,会枯萎,会无期限的死去。
刘乐感觉自己浑身都在疼。
他恍惚看见自己妻子抱着孩子坐在床头瑟瑟发抖,只不过是因为看到盒子里面装着的他的脚。
孩子哭的伤心,抽噎的几乎要背过气去,而他的妻子吓的面色发白,一直浑身哆嗦,却连110的电话都摁不下去。
飘远的宛若天边的嗓音夹着浓烈的悲凄却阴寒无比:“我们说好的,一起长大,然后结婚,生孩子,你会做个好爸爸,教孩子做人的道理,而我负责相夫教子,陪着你走完这一生。”
“可是你背叛了我,你背叛了我!”她撕裂面前的脸皮,没有皮的头骨凑上前来,一口咬上他的脸,疯狂撕扯刘乐的脸颊。
他吓的无法挣扎。
……
胡自狸松开刘乐的手,探他鼻息:“他死了。”
卧槽,就这么死了?
迟暮吐出一口郁气:“我真是……操!”
“把人放进屋里,晚上带去火化了吧。”胡自狸说道,“我们还有点事需要处理,而且村子里的事情警察已经开始插手,我们只要保证能完成柳飘雪心愿就行。”
迟暮已经气的不想说话了。
他抬起刘乐的脚,沾了一手的血,胡自狸也好不到哪儿去,只是对于迟暮来说干净一点。
两人合力把人抬进屋子里,憋着气打开风扇,又给门开了点缝隙,不至于让尸体臭的那么快。
做完这些事,迟暮才想起来院子里的那双蓝色绣花鞋,想着把它带走,谁知道他一出去,鞋子已经不见。
迟暮气的直接叉腰:“这是还要死人的节奏?”
“怎么?”胡自狸走出来,见他表情难看,于是问道。
摆摆手,迟暮不想提起这个伤心话题,他一脸沧桑,胡自狸看了眼院子就明白了。
绣花鞋不见了。
打开院门,迟暮看了眼外面,没什么人后才和胡自狸出来。
他轻轻锁上门,门刚关上,他就傻了:“糟了,没钥匙啊!”
难道他们晚上真的要爬墙?
叮铃的一声脆响在耳边荡开,迟暮转过脑袋差点和在烈日下泛着银光的钥匙接吻。
他后退一步,胡自狸挑眉,语气略嫌弃:“你以为我是你?出来的时候,我在刘乐身上把钥匙摸出来了。”
“……”迟暮默默的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梁玉书和小七那边了无音讯,迟暮着急知道那边的消息,和胡自狸两人匆忙回到村长家,然后就看到梁玉书、小七和小花对峙的画面。
烈日当头,梁玉书和小七两人却像是感觉不到热一样,一滴汗都没出。
反倒是小花这个小屁孩,被太阳晒得脸色通红,额头上布满汗水,他双眼通红,张着双手站在一具棺材前,眼中隐隐有泪光:“你们肯定是听错了,一定是老鼠的声音,这棺材里面都是老鼠,不能把他们放出来。”
“怎么回事?”迟暮走到三人身边。
梁玉书无奈的看了眼迟暮,这事儿说来就玄乎了。
他原本让小七把人支走,他好听从迟暮的吩咐,撬棺材看看里面是否真的有活人。
谁知道小花前脚被小七支走,后脚就跑回来,还一脸激动的说道:“不行,我不能因为糖就不听爷爷的话,我要老实写作业,呆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