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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通抢白,让村民们的注意力立刻转到了赵伟身上。
赵伟不由恼怒的骂了一声,见过蠢的,还没见过这么蠢的!
看徐峥嵘现在的状态若是逼急了恐怕真要跳起来咬人,他刚才受了些教训,这时候哪敢出头?
再说了,若是没有捅出张琳琳珠胎暗结的事情,他作为里长,处理个流氓混混当然轻松,就算是强行要了地契,其他村民也无话可说,但现在,他要是再帮着张家,岂不摆明了同别人说自己处事不公、收人贿赂?
他这个里长以后还怎么服众?
赵伟脸色变换,却迟迟没有开口说话。
徐峥嵘见他不愿意出头,心里不觉满意了几分,看来刚才的威慑是起到作用了,毕竟是里长,在清溪乡又有相当大的话语权,赵伟要是铁了心强行逼迫还真有些难办。
徐家大伯原先是不愿意得罪赵伟的,但看现在的情势,赵伟摆明了是想要翻脸不认账,他心里怒气更甚,抽出怀里先前逼徐峥嵘签字画押的字据,拿在手里晃了晃,孤注一掷的威胁道:“三小子,白纸黑字在这写着呐!你现在骨头是硬,等到了衙门杀威棒下来可别哭着求着说后悔!”
徐峥嵘眉头微微上挑,他并没有理徐家大伯,而是将兴味的目光落到从被戳破怀孕事实以后就一直乖乖不敢吭声的张琳琳一家身上。
不屑的嗤笑一声道:“就算立下了字据又怎样?就算是官府里也有翻案的说法吧?你手上捏着字据不假,但也要看他张家现在还敢不敢往上告?!”
张家老夫妻俩犹豫的对望一眼,都在心里暗暗计较,徐峥嵘看他俩还有些不死心的样子,声音又冷了几分:“大不了咱们去衙门里各告各的,到时候都领一顿杀威棒,我皮糙肉厚不怕疼,就不知道你们女儿受不受得起!”
原本还跪坐在地上捂着脸小声哭泣的张琳琳顿时吓得瞪大了眼睛,她娇生惯养长大,如今又怀了孩子,要是真吃了板子,别说大人受不住,肚子里的孩子恐怕也受不住。
心里越想越怕,张琳琳一时间后悔难当,立刻用哀求的眼神看向父母,哭泣之后的声音有些沙哑:“爹!娘!”
一手捂着腹部,凄婉的说道:“要不咱们就算了吧!”
她话音刚落,原本围着看热闹的村民们一片哗然,他们原先还徘徊不定,弄不明白究竟是哪边说了谎话,现在好了,张琳琳这样一示弱,等于是把未婚先孕还企图讹诈徐峥嵘的事情给做实了。
要是心里没鬼,依照张家之前咄咄逼人的样子,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追究?
徐峥嵘也没想到这姑娘说话做事这样不过脑子,短暂的惊讶之后反应极快的趁胜追击:“大伯,听见了没有,张琳琳好像不敢往上告呢!”
徐大伯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显然是被张琳琳一手神操作气的不轻。
他无话可说,徐峥嵘可憋着一肚子火气,看形势已然逆转,先是痛快的爆了句粗口,才得意的扬了扬眉:“不过,她不敢告,我可敢告!”
“再说,我徐峥嵘做事坦坦荡荡问心无愧,而且衙门里最讲究证据,你们空口诬陷就算是上了衙门也没道理,在场的父老乡亲都能给我作证!”
眼看着事情反转,再加上徐峥嵘说的不无道理,原先站错了队的村民们心里也觉得内疚,所以有不少出声附和的,眼看舆论的走向完全偏到徐峥嵘那边,张家老婆子再也按捺不住了。
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还指望着能嫁进好人家补贴养老呢,可不能毁在徐峥嵘手里!
张老婆子平日里便是个泼辣无礼的,现在索性耍起无赖,撒泼似的叉腿坐在地上,又是翻身打滚又是嚎啕大骂。
张琳琳怀孕的已经是铁板上钉钉的事情,她们家根本就不占理。
所以她不敢把矛头指向徐峥嵘,反而是窝里斗起来,只希望能把祸水引到徐家两位伯伯身上:“这事怪不到咱们家琳琳的身上,都是老婆子我一时起了贪念!徐峥嵘这是你们自家的事!是你徐家大伯说看你们三兄弟不顺眼,说你们自从老头老娘过世之后就刻意疏远长辈,说你们不孝顺,又说手里头缺钱,所以才合计出这么个馊主意,就是为了拿地契!”
“他说等拿了地契就分我们一杯羹,老婆子我也是一时起了贪心,我女儿是无辜的,你要打要骂就冲我这老婆子来,我年纪也大了,什么脸什么皮的都不要,大不了今天回家在梁上挂条绳子,死了算了!”
她越说越是离谱,到最后甚至以命相逼,就指望着能把女儿摘出来。
徐大伯还是很要面子的,险恶的算计被这疯老婆子不管不顾的和盘托出,他心里又是恐慌又是惊惧,就连村民们有意无意投过来的目光落到他眼里都成了嘲讽与诧异。
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再看徐峥嵘嘴角讽刺的笑意,徐大伯不觉脑袋一嗡,双目赤红,一个纵身扑到张老婆子身上,一手狠狠捂住张老婆子的嘴,一手紧紧掐住张老婆子的咽喉。
“明明是你女儿不知羞耻,还没出闺门就在外面跟人厮混,怀了野种还想过来讹诈我侄子!这可是我亲侄子!我怎么可能会害他!”
原先还为着利益合作的两家瞬间撕破了脸,徐家大伯哪里甘心接张老婆子甩来的锅!
既然你不仁,那也休怪我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