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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冷笑的一声,既像是在对林溪和金袍魔王的对话发表意见,又像是神游天外的时候突然想起其他事情而笑起来,总之毫无征兆而且完全没有逻辑。
林溪被他这一声怪笑给吓到了,他不理解这位魔王到底在表达什么意思。
灰袍魔王也没有解释的意图,他冷笑完以后就继续发呆。而其他三位魔王也不理睬他,他们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似的,显然对他这样早就习以为常了。
林溪感到一阵强烈的困惑,且惶恐。
这到底是一群什么怪人!
银袍魔王还是冷冰冰地不说话,把自己排除在这群蠢货之外;黑袍的暴君魔王在好整以暇地看戏,他目前暂时不想骂人;金袍魔王不停地缠着林溪要他撸,报酬已经加到八百万魔币。
场面逐渐混乱。
最后这个家伙是眼下最大的麻烦。
没人来帮忙解围,林溪被金袍魔王缠的实在没有办法。
他明白看来自己是逃不过这一遭了。
有钱也是撸,没钱也是撸。
就算他这个弱小无助的祭品真的坚贞不屈,顽强地抵抗恶势力,魔王们也会逼着他强撸完就灰飞烟灭的,不如干脆一点拿钱办事。
既然道德上已经不能回头,至少经济上不能亏本。
行吧,就这么不愉快的决定了。
林溪眼一闭,牙一咬。
他这就准备豁出去撸金袍魔王,而且要收钱。
就在这时,旁边的银袍魔王突然开口:“先撸我。”
他加入战局。
银袍魔王的声音极为清丽,如同群山间流淌的幽冷清泉,又像是一缕冰雪在春日里融化为清澈的溪流。林溪只觉得这声音宛如一阵清风拂过他的耳际,让他全身都麻酥酥的。
他听得有些失神。
这么优雅清隽的声音,几乎能想象到银面具的背后肯定是一位冷玉美人。
魔王是位美人林溪并不意外,但这样的美人理应根本不会跟情/欲扯上关系。就连将这词语跟他的声音联想在一起,对银袍魔王的凛然高贵也是一种亵渎。
而现在,这清隽的声音竟然说出“撸”这种重口之词。
林溪的三观碎了一地。
他料想不到这样的冰山型美人在祭品面前也会把持不住,在线表演掉节操。
他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
行吧。
一个也是撸,两个也是撸。
魔王纯情可爱或者优雅迷人,跟林溪自己又有什么关系,他只是他们眼中的一件泄欲道具。
管他们掉不掉节操,他乖乖撸就是了。
他想问金银两位魔王谁先来,或者他可以双手齐上阵。正要开口的时候,灰袍魔王突然在一旁发出笑声:“……嘻嘻。”
林溪:“……?”
他被冷了一下,这家伙又是怎么了。
灰袍魔王的笑声冷飕飕地让人发毛,林溪很怀疑这是不是属于他的一种“求撸”的意思表达。但他又不确定,因为包括银袍魔王在内的三位魔王都对他的笑声无动于衷。
灰袍魔王自己也并不需要别人给他回应,笑完以后就自顾自的继续发呆去了。
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林溪:“……”
他有点风中凌乱。
他曾经见过这种性格的猫,但没想到竟然有同样画风的魔王。而那只古怪的猫,就是他家里的四只猫之一。
当初在林溪的猫咖里,别的猫猫都喜欢吃喝玩乐打架咬玩具,但就有这么一个家伙总是蹲在墙角发呆。
林溪去问问它有什么需要,它就嫌他烦;但如果林溪真的以为它在发呆而不理它的话,它又会独自生闷气。
就是这样的一只别扭猫猫。
那只猫咪当然也有优点,它对林溪的关心是默默无闻的。林溪生病的时候它把自己最爱的虾送给了他,那可是猫猫珍贵的私人财产,送出去很心疼的。
林溪心想魔王不可能会送虾给他,但别扭的性格真是一脉相承,他们难道是失散多年的亲父子。
他纠结了一会儿,觉得其他魔王无视他们的同僚没关系;但他作为食物链底层的祭品不该对灰袍魔王的言行无动于衷,哪怕他再古怪。
他打算问清楚这家伙一会儿呵呵,一会儿嘻嘻的到底什么意思,而这时在旁边等他回应的银袍魔王又开口了:“你不愿意先撸我吗?”
林溪一慌:“我不是这个意思……”
银袍魔王冷声说:“你不愿意的话,我就揍他们三个。”
林溪:“别别,你……啥?你说什么?”
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银袍魔王在说什么?他说他要揍谁?
林溪只见银袍魔王扬手一甩,手中猛然飞出一道银光。
银光在空中化作凌厉的长鞭朝其他三个魔王身上抽过去,对面三位对这种程度的暴力攻击早就习以为常,同时迅速地朝三个方向退开。
长鞭从他们身旁狠戾地擦过,抽在地板上迸裂出一声巨响。
轰!
坚如磐石的地板瞬间被抽得四分五裂,扬起一阵呛人的尘埃。
林溪被呛的咳嗽不止,等到尘埃散去的时候,他看见那三个魔王已经瞬移回到原地了。
他们脚下的地板被银袍魔王抽成了碎片,他真的没有手下留情,确实在把他们往死里抽。如果刚才任何一人没来得及躲开,他现在的下场就跟这些地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