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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白西服的光头男子比了个手势,让大家继续工作。他朝大吾和小溪走来,朝二人行了个礼:“是小溪小姐和大吾先生吗?队长在地下四层,已经等候多时了,请二位随我来。”
光头男人是闪焰队的小头目,有他带路,一路上没有人嚷嚷着要和大吾与小溪对战。小溪记得秘密实验室直通最终兵器的正下方。正下方的实验室有几根管子,管子接在最终兵器的根部,向其输送生命能量。当生命能量的达到特定的浓度后,一旦开关被按下,最终兵器将会启动。那颗蓝色的宝珠会放射出足以使世界破灭的力量。
光头男子把两人领到一扇被漆成红色的铁门前。门上的火焰标记是朱红色的,被走廊日光灯照得发亮,能从上面看见自己的倒影。从大吾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小溪不知道他是否在思考对策。
“待会儿就交给我吧。”小溪对大吾说,“他既然愿意和我谈谈,或许还有一线和解的希望。我想办法说服他。”
“辛苦你了。”大吾回望小溪,“我和巨金怪保护你。”
“弗拉达利大人在门后等待二位。”光头男人拿出一张印着火焰标记的卡,对准大门。门锁开启,他把门拉开,毕恭毕敬地对二人弯下腰,做出“请”的姿势。大吾没有迟疑,抬脚步入房间,小溪深吸一口气,跟在他后面。
房间是圆形的,有三十米高,墙壁是钢化玻璃。房间内充斥着暗红色的光线,与方才徘徊在密阿雷市上空的光芒颜色相似。中央有五根直径两米的导管。导管的一头接入天花板,另一头接着一个圆柱形的容器。容器内有一个树枝状的物体,如同哲尔尼亚斯分叉的鹿角,闪耀着亮白色的光芒。
实验室和控制室位于房间靠近天花板的位置,绕房间一圈。透过钢化玻璃,小溪看见不少身着白大褂以及红西装的人正忙碌不休。
弗拉达利站在装有树枝状物品的容器前,他背对着大吾和小溪,举头望着导管内流动的液体。
“欢迎来到我的实验室。”他并未转身,“容器里盛着这些年闪焰队从宝可梦身上提取的生命能量。这些导管是最终兵器的根,过了三千年依然在运转,将能量源源不断地输送至兵器。在我眼中,这些导管是通往美好世界的云梯。”
弗拉达利说完转身,目光在二人身上扫视:“大吾先生,您大概没想到,闪焰队获得了海洋队和熔岩队的帮助,我们从他们的手中获得了最终兵器的图纸,得以重新铸造被AZ毁掉的钥匙。现在,”他咧开嘴角,“该轮到我完成我的大业了。”
“您把毁灭世界称为大业吗?”小溪厉声道,“出于对世界的偏见,剥夺人和宝可梦的生命。您才是秩序的破坏者。”
弗拉达利丝毫没被冒犯,他微微一笑,对她的话不甚在意:“小溪小姐,您就是我四年前见到的那位女性吧。在弗拉达利咖啡馆的地下室,您曾经翻看过我的日记,您一定能理解我的做法。”
小溪惊讶地张了张嘴,弗拉达利从何得知她阅读了他的日记?
弗拉达利变魔术似的掏出一根橙色的头发:“这是您的头发吧?它夹在了我的日记里。”
“别紧张,我不是要质问您是什么,我不会伤害您,至少现在不会。”弗拉达利把头发随手一扔,橙色发丝飘落在地。“我想和您谈谈,早在四年前我就想和您聊天了。四年前,我和您建立了心灵感应。然而不知道为何,在此之后我未能和您再次建立心灵感应。”他的语调怅然。
“您想聊什么?”小溪问,握住大吾的手,想从他那里获得勇气和智慧。大吾回握,二人掌心相贴。
“聊聊这个世界,聊聊我们的人生。”弗拉达利扬起双臂,“小溪小姐,这个世界深深背叛了您,就像它深深背叛我一样。您和我一样对世界彻底失去了信心。您曾想过毁灭它吗?”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读日记时小溪便一头雾水,现在这种茫然的感觉又回来了。她想要把这个话题含混过去,却被弗拉达利炙热的眼神盯得无处藏身,就仿佛她才是计划毁灭世界的罪人。
“弗拉达利先生,您或许记错了。我热爱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上有我爱的宝可梦和我深爱着的人,”小溪朝大吾投去一瞥,“我没有被世界背叛过。我只是广阔世界中一个微不足道的生命,有什么资格被世界背叛呢?”
“我又何尝不深爱着这个世界?但正因为爱它,才不允许它被愚蠢的人类糟蹋。小溪小姐,听说您失忆了。您也许回忆不起您过去的经历,但是没关系,让我来告诉您。”
“您和我一样,曾毫不保留地信赖世界。您是一位性格温暖的人,拥有天使般的内心,无私地对人类付出,想让人类生活得更美好。可是人类辜负了您的信赖,他们自相残杀,争斗不休,您的朋友们也因此遭殃,您也只能堪堪自保,无法控制住局势。小溪小姐,我们的经历有太多相似。看见您,我就像见到了另一个自己。”弗拉达利走向小溪。作为AZ的后代,弗拉达利身材高大,超过两米。他垂眸打量小溪,小溪被罩进了他的影子里。
“我们拥有同样的创伤,我们被同样的枷锁束缚。小溪小姐,您一定痛恨人类吧?如果能将人类抹去,我们将挣脱枷锁,重获自由。”弗拉达利朝小溪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