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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清晨,小溪和大吾像前几天那样在海滩晒太阳。他们起得很早,海滩上没有太多游客。
绿色的波浪被海风推向近岸的礁石,涛声阵阵。智挥猩、熔岩蜗牛、念力土偶和盔甲鸟躺在在遮阳伞下,惬意地闭着眼睛晒太阳。大吾穿着印满了铳嘴大鸟头像的衬衫,穿着沙滩拖鞋,嘴里叼着根冰棍,领着玛夏多、龙头地鼠、波士可多拉和摇篮百合沿海跑步,进行体能训练。他没有在衬衫里穿T恤,胸脯和腰腹的肌肉明晃晃地裸/露在阳光下。沙滩中藏着几只噬沙堡爷,每当大吾他们经过便会操控沙子企图让他们陷进去,普通的跑步特训变成了障碍跑特训。
巨金怪在海面上空盘旋,小溪和梦幻、布鲁皇坐在巨金怪背上,梦幻手里握着百变怪变成的网兜,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水面。她和宝可梦们在抓水母。梦幻昨天晚上看了一部动画片,动画片的主角总是和朋友愉快地抓水母,于是拖着小溪,要求她陪自己抓玛瑙水母。
今天太阳依旧耀眼,阿罗拉的光仿佛无止尽,一年无论何时都如同盛夏。为了防晒,梦幻将小溪把小溪送它缎带当作头巾缠在脑袋上,只露出两个尖尖的耳朵。缎带中的镶嵌着细碎的人造水晶,水晶在阳光下闪耀彩虹色的光。
“我看见水母了。”作为阿罗拉地区的本地居民,小溪对钓鱼和抓水母颇有心得,擅长搜索海面,她瞥见了玛瑙水母水晶般透明的眼睛。“巨金怪,麻烦你在正前方的海面降落。”
巨金怪缓缓下降,如同小岛般悬浮在海面上。布鲁皇凑上前,把手伸进海水中,试图把玛瑙水母打捞上来。梦幻迫不及待地挥动百变怪网兜,朝布鲁皇和小溪比了个安静的手势,放缓脚步上前,低头仔细观察水面。它头巾的一角垂进水里,亮闪闪的水晶像大海波浪碎掉后溅起的水花。
“不要忘记考虑光的折射。”小溪很想保持安静,但看着梦幻将网兜举在水母正上面,实在忍不住插嘴。
“知道了,不要讲话,别把它吓跑了。”梦幻压低声音,“铁饼脑袋你再往前一点,我手短够不着。”
小溪被梦幻关于“手短”的客观而公正的自我认知逗得想要发笑,硬生生憋住。她屏气凝神地盯着梦幻的动作。
然而就在它即将扣下网兜的那一刹那,小溪耳畔起了一阵风。一个虚影踩着海面向她飞奔而来,窜上巨金怪的背。小溪没看清它的模样和动作,待她回过神时,梦幻的缎带被抢走了,它在反作用力下失足栽进大海。布鲁皇朝着那个虚影离开的方向嚎叫,似乎在咒骂,引得海滩上的其他游客纷纷望了过来。恰好起了一阵离岸流,海流以两米每秒的速度裹着梦幻迅速朝外海移动。
离岸流是发生在近岸处的,向外海流动的强烈且狭窄的海流,是导致海滩溺亡事件的重要原因。
“跳跳!”小溪褪下裙子和短袖上衣,穿着比基尼跳入水中。巨金怪也迅速向梦幻和百变怪被冲走的方向飞去。
她拼命游向梦幻,潜入水中,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将因溺水而下沉的梦幻和百变怪抱在怀里,朝与海岸平行的方向游出,以摆脱离岸流的控制。海滩救援人员迅速行动,但大吾比他们都快。他飞身跃上盔甲鸟,盔甲鸟展开连海风都能被斩断的钢翼,争分夺秒地飞向小溪消失的地点,从空中实施救援。
小溪浮出海面,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是大吾的腹肌和盔甲鸟,巨金怪载着布鲁皇随后赶到。大吾神色紧绷,眼里盛满担忧。在见到小溪冒出头的那一刹那长舒一口气,眼角舒展开来。
小溪嘴角上扬,用温暖的笑容驱散大吾的担忧:“不用担心,我和你一样在海边长大,水性很好。冲浪时经常会碰见离岸流,我已经习惯了,能够应付。谢谢你赶来救我们,有你在真好。”
巨金怪来到她身边,小溪想要探出水面,将梦幻和变回原形的百变怪举起来放在它的背上,然而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手臂顿在半空中,脸颊爆红。
“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吗?”大吾关切地问,朝小溪伸出手。
小溪没有去握他的手,而是把两只宝可梦交给他:“麻烦你轻轻按压它们的肚子,让它们把肚子里的水吐出来。”说着她游到巨金怪身后,借由它遮挡自己的身体。
大吾意味深长地看了小溪一眼,想要探究导致她异常的缘由。他让布鲁皇挪动到盔甲鸟背上,把两只宝可梦并排放在巨金怪背上,照小溪所说的按压它们的肚子。梦幻掉进海里时惊动了玛瑙水母,左右脸各挨了一蜇,肿得像贪心栗鼠。他没有找到百变怪的肚子,因为它看上去没有肚子。所幸它全身透明,大吾清楚地看见积水所在的区域。
两只宝可梦吐出海水,幽幽转醒,大吾让巨金怪把它们和布鲁皇一起驼回岸上。
巨金怪刚一离开,失去了掩体的小溪表情无措。她弓起身子,手臂环抱着膝盖,将下巴埋进海中。她用余光留意着大吾,却在大吾看过来时别开视线。她的橙发湿淋淋地垂在肩膀上,遮住脖子和后背的皮肤,在海面散开,如同浸湿的绸缎。大吾蓦然觉得她像是传说中栖息在深海的人鱼,躲在礁石后羞涩地打量陆上的世界。
“我们也上岸吧。”大吾说,再次向她伸手。
小溪欲言又止,半晌,她摇了摇头。
“我没办法上岸……”她抬起头,目光落在大吾的腹肌上,支支吾吾地说,“刚才的离岸流太急,我的……我的比基尼是系带款式的……被水流……冲走了。”她顿了顿,补充道,“现在我什么都没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