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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一听,连忙“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标下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公主殿下责罚。”
闻言,君瑾瑜不回应二人,反而问道:“你们衣衫都穿好了吗?”
“回公主殿下的话,都穿好了。”帐里其余的人都齐声应道。
听见身后之人如此说,君瑾瑜才转过身来。她看了一眼衣衫虽然已经穿好,但却还是凌乱不堪的众人,叹了口气,才道:“将士们都先出去吧,本宫不怪你们。”
说着,君瑾瑜又看了看方才侮辱他的那个男子:“你也下去吧。”
那男子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连连磕头道:“多谢公主殿下不罪之恩!多谢公主殿下不罪之恩!”
其他士兵虽不知道君瑾瑜此番来军妓营是要作何,但既然她没怪罪自己,那些士兵也不想给自己徒添是非。磕头谢恩后,他们便各自拿了各自的东西,遮头掩面地离开了军妓营,生怕君瑾瑜又看到了他们的样子以后想起来还会怪罪一般。
等人都走完后,君瑾瑜才走到那群女子间,坐在了她们之间。
那群女子都不知道君瑾瑜想干什么,但至少她让她们免受了今夜的痛苦。所以她们心里是感激的,自然对君瑾瑜的惧意也少了些。
“你们都起来坐着吧。”君瑾瑜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去,与她略显威严的动作和语气混在一起,显得有些突兀,也有些惹人生笑。
“是,多谢公主殿下。”那群女子应着,便也按照君瑾瑜的吩咐,在她身旁围了一圈坐下。
君瑾瑜见之前那女子还在门口站着,便朝她招了招手,又指了指自己身旁还余着的一个空位,道:“你过来坐我旁边罢。”
那女子点了点头应下,便也坐了过去。
见所有人都做好了,君瑾瑜才缓缓开了口:“本宫今日来,是想了解了解这里的情况。听说你们都不是自愿前来的,都是被胁迫至此的,可真有此事?”
闻言,那群女子都默不作声。虽然君瑾瑜是帮了她们,但她们不知道君瑾瑜是敌是友,若是说错了话,怕是连命都要丢在这里了。是以,谁都不愿意做这费力不讨好的出头鸟。
见那些女子都不说话,君瑾瑜想起方才那女子对她说的话,又再次补充道:“若情况属实,本宫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毕竟本宫也是女子,怎忍心眼睁睁看着你们被那般对待?”
闻言,那群女子又低下了头。又过了半饷,才终于有一个女子站了出来:“回公主殿下的话,草民确实是被掳进来的。说来也不怕大家笑话,我家那口子本来也是军中之人。因为这军营离我家近,他战死后,我便被硬生生拽到这里来了。公主殿下,那些人一点都不把我们这些姐妹当人看,白天做和男子一般的苦力活,晚上,晚上……不仅要被那群男人蹂躏,有时还会被拳脚相向。他们完完全全把我们当成了做事的工具,撒气的工具,公主殿下可一定要替我们做主啊!”
听那个女子说着,其他女子也都似回忆起了自己不堪的经历一般,都偷偷抹起了泪来。
“这般丧尽天良之事,刚才听这位姑娘说来本宫还有些不信,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说着,君瑾瑜抿了抿嘴,又暗中数了一下人数,才又道,“这里一共就你们十五位吗?”
之前回答君瑾瑜的那女子闻言,又回答道:“回公主殿下,这只是一处军妓营。这个军营里,一共有四处军妓营。”
“如此,我也不好将你们全部带回去。不过你们放心,明日日落之前,本宫一定会将这件事解决。今日,你们便好好休息吧。”
闻言,那些女子连连道谢。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她们至少有了一丝希望。
听着那些女子接连的道谢声,君瑾瑜又在心中犹豫了一会儿,才借了酒胆,复又开口道:“本宫还有一事想请教你们。”
“公主殿下折煞草民们了。公主对我们有大恩,有什么尽管问,我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女子又应道。
君瑾瑜微微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又不好意思说出来。最终,她起身,眼神落在了最开始遇到的那位女子身上,才道:“这件事太多的人知道了不好,就不问你们了,还是这位姑娘跟我回去,再单独告诉我吧。”
闻言,那女子站起身来,微微欠身:“是。”
此后,君瑾瑜又跟那群女子随意聊了一会儿,便带着之前那名女子回自己的帐篷去了。有了来时的经验,两人回去时倒也隐秘,没有引来太多的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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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帐篷里,君瑾瑜连烛火也没点,便压低了声音对那女子说道:“你先去床榻上躺着吧,若是有人来了,你就缩进被子里,装成睡着就行了。本宫先出去一下,最多一两刻钟便回来。”
“是。”那女子应着,目送了君瑾瑜出去后,便按照君瑾瑜的吩咐做了。
君瑾瑜和长孙婧宸的帐篷虽然说是离得不远,但也隔了几丈的距离。君瑾瑜小心翼翼地避开外面的人溜进长孙婧宸的帐篷时,长孙婧宸还没回来,她便点亮了帐篷内的烛火,又坐在床榻上等了一会儿。不一会儿,长孙婧宸便回来了。
“阿姐。”君瑾瑜连忙迎上去,有些激动道。
她今日都没好好跟长孙婧宸说过话,还要看着她和君柏涵逢场作戏,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一见到长孙婧宸,她心里的什么不快却都又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