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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形轮廓还有些熟悉,谢玙竟刻一小女孩,真是有意思。
谢太傅变傻了,还有些可爱。
她不去理会傻子,让人去跑一趟驿馆,请高阳来叙一叙,盯着萧坤宁可不好,毕竟她都已经做了,高阳应该来找她才对。
谢玙雕木,认真如无人,就算赵熙然来回走动,也没有影响到她。
对面屋里的顾凝见院子里没动静,自觉回到蘅湘斋,宫里这几日很热闹。
延平王在接到赐婚旨意后就病,而景阳长公主闭门不出,颜相境地如旧,而谢太傅也病了,去了郊外别院养病,众人也见不到。
这些大事一挤在一起,关系就有些微妙。而众人都知延平王那日求的是颜如玉,并非冒出来的颜家嫡长女,李代桃僵的事做来太过违和。
这让颜如玉如何自处,两日内,长安城内纷纷议论延平王与舅家的亲事,表哥表妹成亲自古是戏中的乐事,这么一换人,就显得有问题。
不说百姓,就单论与颜如玉交好的周文青甚至亲自登门去见她,人到了颜府门外,却被阻止,二姑娘病了不见客。
又是病了。周文青不大相信,想去见景阳长公主问问清楚,可门人依旧不让进,态度蛮狠,言辞之间不耐烦。
周文青没办法,领着婢女回府。
这么一探,寻常人都反应过来,换人一事不同寻常。
而此时的周文青扣上了谢府的大门,求见先生。
谢府门人客客气气,将正门打开,先将人迎出去,奉茶伺候,等人坐定了,幕僚来见,询问明白后,应下这事,答应颜府走一遭,去见见颜如玉。
寻常一人,自然不用劳动谢玙,幕僚便修书一封给颜相,顺便将此事写成书信,命人给谢先生送去。
此时的谢先生在熬鸡汤,赵熙然听闻她厨艺好,命人买了野鸡,拔毛洗干净后,交给她手中。
谢玙不肯,手中拿着刻刀,一副‘莫挨老子’的样子,可能一句话不对,就会横刀相向。
赵熙然轻飘飘说一句:“我的萧坤宁的娘。”
谢玙手中的刻刀就慢慢松开,双眸湛亮,想起萧姐姐后抿住嘴唇,一声不吭地往厨房去了。
赵熙然盯着那抹清瘦的背影,谢玙对小宁宁果然心怀不轨,变傻了还只记得她。
萧坤宁傻到引狼入室、自投罗网,傻子和人精谈恋爱?怎么看都是萧坤宁吃亏。
谢玙不能留下,赶出去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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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香斋的生意不好,门口虽有来往的行人,可大都往蘅湘阁去了。
本来是眼不见为净,可赵熙然来了,还瞧见了,心里窝着一团火,喊来掌柜查看近些年的账簿,发现萧坤宁卖给对面二十张琴,得了两万两银。
可这笔银子并没有入账,而是被萧坤宁取了,这小王八蛋,一接手就不干好事,便宜谁也不能便宜对面的人。
不知道同行是冤家吗?
没等她想招对付顾凝,门外停了一辆骚气十足的马车。对面的顾凝也发现了,好奇是谁,却见高阳从里面走出来,往墨香斋里走去。
而此时的萧坤宁去了东街最偏僻之地,那里是流氓聚集之地,干净的人不多,不干净的人多如牛毛。
在这里混的人都会沾染些人名,杀人放火都是寻常的事,官府查起来,人早就跑了,等到风平浪静之后再回来。
萧坤宁初次踏及此地,这里的街道过于安静,从喧闹的街市走来,越往里走,反而越有些紧张与害怕。
几家店门开着,但与开了一半,仅仅可容一人通过,马车在一家店门前停下,门口没有匾额,只有一块布在空中飘荡着。布帛泛黑,上面的字也看得不甚清楚。
这里惯来不是百姓爱来之地,但官府解决不了的事,都会有些人来这里,用赵熙然的话说是白道黑道通吃。
马车停下后,萧坤宁撩开车帘,面前的店铺有两层楼,门口落了不少叶子,向里面看去,也是黑漆漆一片。
她略有些狐疑,将希望寄托在这里,是不是过于胆大了。
踌躇之际,门内探出一个脑袋,五官过于普通,但一双眼睛尤为清亮,见到马车停下就主动开口:“办什么事?”
萧坤宁将车帘放下,压低了嗓子说话:“不杀人、不劫财、不偷盗。”
青年走门里走了出来,车帘飘动之际,得见一小块衣袂,是上等丝绸,并非是麻布。
可见来人不是寻常百姓,是条大鱼。
萧坤宁不敢进去,道:“去客来酒肆。”
青年唉了一声,回身就同伙计说了一声,跟着马车后头走着去酒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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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汤难熬,还是山野鸡,更加不易煮烂。
谢玙坐在一侧打盹,眼看着外间光色黯淡下来,厨娘在清洗今晚要吃的菜还有一小块羊排,赵熙然要吃烤羊排。
厨娘不会做,就先搁置在一侧,谢玙见到后,没多话,撸起袖口就去烤。
从外间回来的萧坤宁见到马车后,就主动避开,询问谢玙的去处,主动去了厨房。
没走近厨房,就闻到一股子鲜美的鸡汤味,谢玙今天又熬汤了,勤快得让她快不认识了。
厨娘在打水,双手握紧绳子,上半身倾斜,慢慢将绳子拉了下来,打了满满一桶水。萧坤宁走近,她将水桶提着往厨房里走,热情道:“谢姑娘真不错,熬道鸡汤老远就闻到香味了,可香了。现在在烤羊排,是东家想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