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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里转了几圈才找到驿馆,刚进入巷子口就遇到许多步兵围住驿馆。
驿馆门口还有那辆风骚的马车,高阳出事了,千余人围困住小小的驿馆,逃是逃不出来的。
她绕着驿馆走了几遭,抓着路人问了几句话:“这是出了什么事?”
路人也探头向驿馆里看去,小声同萧坤宁说话:“听说来这里贵人犯了事,要抓走。”
萧坤宁小声道谢,慌忙退出人群里,高阳不会犯事,应该是有人针对她。这里不是长安城,地方官想做什么,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步兵围困驿馆却也没有任何动作,也不见人出来,有此可见,高阳这里短时内出不了事情。
靠近这里的只有江南府路军,路军维持治安,鲜少插手内部政务,这个时候过来肯定是故意的。
避开步军后,她掉头往顾家跑去。
新人不在,谢玙面对的危险便会更大。路军都出面了,可想而知他们不会让谢玙活着出顾家。
赶到顾家的时候,门口人山人海,围住了许多百姓,而顾凝站在门口让人撒铜钱发大米,难怪那些人都将店铺关了来吃酒。
顾家门口挤进来的人越来越多,几乎走不通道,萧坤宁站定位置离府门口还有百步远。
百姓争相往前走,拿过米粮的人出不来,前后拥挤,路就更加走不通了。
顾凝高兴,朝着众人喊了一声:“后面的人别过来了,去三个侧门拿米,今日顾家大喜,见者有份。”
听到这么一句话,萧坤宁觉得事情不对,谢玙成亲,顾凝这么高兴地撒钱送米,不心疼自己的银子?
顾凝这么一喊后,外面的百姓就向侧门跑去,正门里面出来一位老者,蛮狠地将她带回府里。
萧坤宁远远地没有看清就被迫地跟着人群往外走。
得到消息赶来的顾宗在门后大动肝火,“你这是做什么?”
顾凝巧笑,道:“谢玙让我做的,她欢喜得不得了,这些都是借给她的。您放心,她写了欠条,等她回到长安城就还给您。再者谢玙的品性,您当知晓,不会耍赖的。”
顾宗脸色铁青,“这么多人堵着门口,我们出不去,他们进不来,进出不得,你这是想造反啊。”
“父亲,谢玙说了成亲不需旁人观礼,您在就成了。您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只想您观礼。您看时辰不早了,您现在反悔也是不成,他们不会走的。”顾凝装作不理解父亲话里的意思,转头就往外面跑去,换着百姓近前,“快些过来,再不来米粮就不够了。”
百姓这么一听,团团将顾府门口堵住。
此时苏映坐在屋里梳妆,嫁衣都是她亲自绣的,就连发髻上的凤冠也是自己一手打造,铜镜里的女子温婉大方,她自己看着也很高兴。
谢玙坐在一侧,手中一本书看了整整一个上午,铜镜前的女子眼角眉梢都是喜色,心中可见是很欢喜的。
可惜自己为顾凝做嫁衣。
苏映心思细腻,自从她进来后谢玙不说一语,她就感知一阵落寞。
她笑着宽慰谢玙:“谢先生筹谋得当,萧姑娘必然还是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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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府的米粮就像流水一般淌了出去,铜钱也撒了遍地,短短半个时辰内,顾府地界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许多来恭贺的客人都被人潮挡在了外面,整座城的百姓闻讯而来,一则想沾沾福气,二则不花钱的粮食都想要。
顾宗派了人去驱赶百姓,甚至停止撒浅送粮,百姓反而越堵越多,没有得到米粮的人围着顾府不想走,激动的人极其不满,手上的东西顺手砸出去打顾府下人。
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吉时就要到了,顾宗看着门前那条道被围得水泄不通急得原地打转,顾凝却欢欢喜喜地回去换新衣。
谢玙将手中的红盖头搭在了苏映的头顶上,面色微微缓和,诚恳道:“愿你和顾凝白头到老,身在逆境而勇往直前,唯有坚韧之力才能迎难而上。”
听着这么正经的话,盖头下的苏映笑出了声:“这些话应该还给谢先生你自己。”
谢玙笑意苦涩:“我与你终究不同的。”
“先生自谦了,萧姑娘应该在赶回来的路上。”苏映笑道。
谢玙目露惘然,笑意初露,“萧坤宁的性子就是一条道走到黑。”
苏映轻笑,蒙着盖头看不见谢玙的面色,可以想象出唇角讽刺的笑意来,无奈叹道:“先生应该抛开旧事,将心面对萧姑娘,告诉她你的喜欢。萧姑娘并非绝情的心,会慢慢接受你。”
“萧姑娘,您可准备好了?”
外面传来喜娘催促的声音,两人都有默契般不再说话。
喜娘等了片刻后推门而进,谢玙坐在榻沿,还是一身素锦,她立即就急了:“您怎么还不换衣裳?”
谢玙将书放下,“你带她出去行礼,我随后就到。”
喜娘想拒绝可吉时就要到了,扶着新娘离开,临走不放心地催着谢玙:“您可得抓紧时间。”
谢玙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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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大堂里站了许多宾客,神色各异,聚集在一起说话,无不夸顾家办事阔绰,今日送出去的米粮高达千担。也有人好奇怎地选择今日鬼节成亲。
外面还没有结束,到日落结束,不下两千担。
眼看着吉时就要到了,新人还没有影子,他们都在交谈,好奇今日的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