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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目的情况我会想办法调查——不过在那之前,可能还需要你再帮我一个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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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孩子。”
安部凌看着眼前巨大的诡异容器,里面液体黑浊,却挡不住那双暗紫色眼眸中的光芒。
那不是人的眼睛——不是这个世界上的生物该有的眼睛。
冰冷毫无机质,就像是人工做成的华美装饰一般——可那双眼睛里的暗沉杂质却又不是任何一种工艺能够造出的。
那仿佛是凝聚了世间最深恶沉重的恶意,黑压压的降沉在眼底,但是那双深邃暗沉的紫眸中又像是什么都没有一般空洞——也不能完全这么说,这双眼睛里,偶尔还有那么一丝波动,然而不等这微弱的波动蔓延而出就被盘踞在眼底的深沉恶意狠狠碾碎,直到这双眼睛里再也泛不起任何波澜。
安部凌眯起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若是有人恰好看见,怕是能直接被这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中可怕的冷意吓得卧倒在地。
他看得见的——那黑浊液体下,皮肤惨白,甚至还隐约透露青色的娇小躯体,还有遍布躯体之上诡异奇特的纹路。
【就快成功了哟……】
他无声的笑起来,眼尾的红色眼影让他整个人都带上一抹妩媚,在这样诡异的场景下更是阴森可怖。
他筹划了这么多年,为此付出了那么多,现在终于要见到最终的成果了。
只要得到最后的那个祭品,“祂”就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最高尚的存在。
十分美妙的是,他也早已物色好了那个祭品。
他要向他们证明,他才是……
第64章
“呀, 好久不见啊,夏目。”
夏目看着面前的名取周一,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名取周一罕见的穿着一身藏色和服, 样式隆重。看到夏目也只是笑着打了一声招呼, 不敢有什么大动作。
“名取先生, 您这是……”拍戏也用不着这么隆重吧?
而且……夏目四处张望了一下, 竟然没有看见式神跟在名取周一身后。
“他们没有跟我一起。”
名取周一下意识在鼻梁上方推了一下, 然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他今天并没有戴着眼镜。
“夏目怎么会经过这条路?我记得这边跟你的学校离的可是很远呢。”
“啊、这个啊……”夏目有些无奈, “是四月一日先生让我来这边的。”
“这样啊,又是愿望吗……”按耐住想要再次去推一推眼镜的动作, 名取周一微微眯起眼眸, “夏目还是尽早回去比较好, 最近这一块可不是很太平呢。”
“啊啊, 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吗?”夏目还想问些什么,可名取周一看了一眼怀中的表, 完全不给夏目说话的机会。
“那我就先走了。记得早点回去。”
名取周一走得潇洒, 只留下一脸迷茫的夏目站在原地。
所以名取先生是有什么急事吗,他很少见到名取周一这样急急忙忙却又穿的这么正式的场景。
名取周一确实有急事——他再晚一步,就赶不上笼车了。
然而他也不过是堪堪在最后一步踏上笼车——土御门家的式神,才不会因为谁没到而停留。
要乘坐这辆笼车的人可是不少。在他踏上笼车时,已经收到好几道不轻不重的审视,还有的场静司似笑非笑的视线。
这可有点不妙啊。
不着痕迹的记下这群人的座位次序,心里对当下的形势快速做了一个简单的分析, 名取周一微微颔首,默默走到一边坐下。
笼车垫上了柔软的天鹅绒,鼻尖还萦绕着似有若无的暗香,车内光线并不明亮却也不算暗沉, 恰恰好让人能看清周围,同时也不至于太过影响到他人。
没戴眼镜,名取周一不是很能看清楚扶手还有地板上的木纹,但是光凭触感他也能猜出来,这些东西怕都是造价不菲。
他咂咂嘴,内心忍不住感叹。不愧是土御门家,果然还是做派十足,至少这面子上是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坐垫柔软,但是名取周一却正襟危坐,丝毫不敢放松——不只是他,这一车里面全都一脸严肃,做得端端正正,生怕被人看了去,丢了自家的脸面。
这一车人,要么像的场静司一样是有名家族的族长,要么就跟名取周一一样颇有名气。若非是土御门家的这次宴会相当隆重,他们再怎么都不能弗了对方的面子,有几个会特地着装前来?
但凡有点名气的除妖师、阴阳师,那个不是心高气傲。
更何况……现在的土御门,不过是徒有其表罢了。
名取周一阖上眼眸,掩去眼里的精光。
毕竟是传承了近千年的家族,内里早已腐败。土御门一族固守着那所谓安倍晴明留下的术士,在阴阳术式微的年代顽固的坚持阴阳术的高尚,瞧不起“半途出家”的除妖师。
然而十分可笑的是,土御门一族已经很长时间没再出现强大的阴阳师了——甚至是说,现在土御门家族里,还保留有灵力的人都所剩无几,尽管有也灵力低微,甚至还不如某些野路子的除妖师。
前几年,土御门家更是发生了一件堪称家丑的事——尽管他们极力隐瞒,但是还是有各种小道消息流露。
土御门家的至宝,安倍晴明亲自留下的、叮嘱后裔一定要封印保存的东西,被人盗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