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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宜宁忙推脱,“母亲,不用了。”
“也对,那些珠宝定是都被她用过的,你不喜欢也是应该的,以后母亲买新的给你。”
“母亲,最近瑜洲城雪灾严重,与其把东西送人或是处理,不如捐出去,换做钱财和米粮后为灾民所用,您看可以吗?”
“当然可以,这样做是极好的,”陆夫人笑了笑,“我怎么没想到这些。”
瑜洲的天气冷冽,就算长居家中,稍有不慎,也会被冷风吹出一场小病。
顾宜宁把喜帕绣完后,派人送去了京城,她连着喝了好几杯水,也没能压出喉咙处的疼。
自从芙蓉轩换了新的厨子,陆旌几乎每天每顿都回家用膳,他自己吃地少,总往她的盘子里夹菜。
顾宜宁答应过他,吃多点饭就不用喝药了。
谁曾想瑜洲的冬天会这么冷,那风声缴地她头昏脑胀,浑身乏力。
再加上喉咙疼,像是风寒之症。
顾宜宁命人把大夫请来,果然是风寒,老大夫为她开了副药方,一天喝两次。
她吩咐道:“先别跟陆旌说。”
淮安:“为何?”
“他在忙。”
淮安惊诧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就给殿下传了信过去。
陆旌回来的时候,顾宜宁正躲在暖阁喝药。
这大概是芙蓉轩最偏僻的一处地方。
小姑娘面前摆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药,和一盘砂糖梅子。
喝一口药,吃一颗梅子,再拄着头发会儿呆,继而反复如此。
她统共喝了多长时间,陆旌就在一旁看了多长时间。
空碟空碗,干干净净,顾宜宁满意地把它们磊在一起。
再一抬头,身侧坐了个玄衣落拓的男人。
她下意识用手当了下药碗,而后又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喝完了,心弦一松,甜甜软软地拉长语调:“陆旌,你何时回来的?”
这般甜腻的声音,不是自己心里发虚就是打算讨好他。
陆旌脸上冷色并未完全消淡,语气也辨不出情绪,“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在……看风景。”
顾宜宁说着,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在他颈窝处蹭了蹭。
陆旌把人揽在怀里,任她干扰着自己的思绪,一开始还能静下心来套她的话,然而周身幽香越来越浓郁,怀中的娇软光是不动,就能让他乱了分寸。
以至于他一时间忘了下一句要说什么。
小姑娘阴谋得逞,眯了眯眼,舒服地抱着他的腰。
陆旌看她懒散惬意的模样,视线晦涩,低头吻了上去。
外面听见的动静不小,随身的暗卫大都红着耳根走得远了些。
暖阁内,温暖如春。
顾宜宁眼眸水光潋滟,可怜兮兮地被压倒在桌上,紧紧地用手捂住嘴,底线一退再退,声音闷闷的强调,“除了接吻。”
男人嗓音喑哑:“为何?”
“我生病了,怕……怕传染给你。”
此时的药方在他怀里,小姑娘那点病气,根本算不得什么,尚且未到风寒的地步,及时喝点防预的药就能好全。
陆旌在顾宜宁身上就从来没有过自制力这种东西,怕伤到她,克制着问:“以后还骗不骗人了?”
小姑娘差点哭出来:“不了。”
陆旌最后还是忍不住地在她唇齿间轻啄了下,语气稍软,“乖点多好。”
将半褪的衣裙理好后,顾宜宁坐在桌边,板着一张脸,晃了下腿,娇气地把刚才掉下来的发簪递给他。
陆旌接过来后,并未有任何异色,一脸淡然地拢起她的乌发,动作有模有样,最后绑了个乱糟糟的发髻。
这边没有铜镜,顾宜宁抬手摸了摸,半天没摸出个所以然来,天真地问:“好看吗?”
小姑娘不管如何打扮,不论何种模样,在他眼中都是极美最美的那个,因此陆旌毫不遮掩声音中的认真,颔首道:“好看。”
顾宜宁十分相信他说的话,眼眸弯起,惊喜道:“你居然还会梳头发,以后有空的时候再帮我梳一次。”
“好。”
走出门外,淮安看到她后愣了下,立刻低头行礼,“殿下,王妃。”
陆旌伸手帮她把绒帽带上。
顾宜宁眉眼灵动,小声地开玩笑:“你是在嫉妒别人欣赏我的美貌吗?”
男人依旧配合地点头。
从暖阁出来后,直接去了城郊。
深夜里,陆旌纵着马,带他家小姑娘穿过漆黑的林中路。
四周静地只听得见马蹄声和耳畔深深浅浅的呼吸,以及偶尔从树梢上掉下的雪堆砸地声。
顾宜宁好奇地问:“要带我去哪里?”
陆旌不告诉她,只说:“去了就知道了。”
第72章
不知过了多久, 马蹄终于在一处山庄门前停了下来。
陆旌怀中温热,顾宜宁掀起一直护着自己的衣袍,冷风袭来, 把刚才蓄起的困意消了个一干二净。
她轻启朱唇,念着牌匾上遒劲有力的四个烫金大字, “霁月山居。”
陆旌挥开袍角,小心将她抱下马,稳稳落地后, 牵着她的手往门内走。
这处居所风景极美,月夜清透, 处处雅致,四周空无一人,静谧地仿佛能听见落雪的声音。
一路穿过多座亭台楼榭, 最终走到一处石洞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