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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以来心中恐惧的事,是已然被发现了?
“茶茶。”
“我知道了,”楚亦茗笑了笑,“殿下今日可不是去命令陈院使非得说出生子无碍了吧,这种事,本就有风险,殿下不要着急,我没事的。”
“可你明明就是在为这个害怕啊,”姜青岚倏然双手捧住他的脸,神色再如何稳重,那双控制不好力量的手都在暴|露这男人的紧张担忧,“说不准的事,你若不对本王有信心,本王怎么敢冒险,怎么相信自己做得到,你知不知道……”
“知道,”楚亦茗嘴都被捧得撅成小鸭子了,说话的声音自然古怪,可他顾不着这种不足为道的尴尬了,赶紧说道,“我在殿下心里比孩子重要。”
他不尴尬,姜青岚更是丝毫没注意到这样说话的怪异,只急性子地接着说:“如果这孩子……”
“如果这孩子对我不利,你情愿不让我生了。”楚亦茗不知该高兴自己被爱,还是为孩子不被重视无奈。
只是双手握上姜青岚的腕子,不必多少力气,就平复了孩子父亲的焦虑,好声说道:“青岚,你可别一着急又失控了,我这身子如今可受不起,你看着我。”
姜青岚的失控可比楚亦茗那点小矫情严重多了。
却是一双血眸还未恢复如常,已然能听进去劝,最凶狠的眼睛也能有最温柔的目光。
楚亦茗较之今日晨起,更为坚定了,温声说道:“我不会死的,我还要看着殿下称帝,做殿下的皇后,我们的孩子会是嫡出皇长子,我相信殿下无所不能,所向披靡……嗯……”
他思忖片刻,只想着夸人就要一次夸到位,这么强大的男人都要因为自己失去自信了,这怎么成。
“殿下在我心里,是不可战胜的王,宇宙苍穹,万物主宰,天上地下,独一无二。”
“好像听着还不赖。”姜青岚转身,将他放回到被子里。
楚亦茗这种溜须拍马不比情话的水平高多少,可他前世看得多,又真心在意姜青岚,自然是闭着眼睛都能把人吹成神话。
他不断说着,直到不知何时,姜青岚已然褪去了外衣躺到了他的身旁,那一只温暖的手再次覆到他们前些时候取乐的地方。
楚亦茗话音倏然停顿。
姜青岚立刻有些消沉地说道:“他们都这样说本王强大来着,茶茶何不另辟蹊径,说出些旁人体会不到的好?”
“殿下真是……坏极了。”楚亦茗瞬间被撩起了情|火。
“这算是夸,本王心里好像好受点了。”心里舒坦,手就更不老实了。
……
“这里不行。”
“你说本王不行。”
“不是你,是,啊,我要不行了,殿下别,别玩得太过火,让我先,碰碰(momo)它。”
……
姜青岚从不缺人夸,可有些爱听的话,那些从前楚亦茗在享受时因为过于含蓄,不好意思出口的真实感受,还得自己这样真忧心到需要安慰,才能满足地听了个够。
楚亦茗翌日醒得不算晚,来得及看见姜青岚穿好衣衫预备出门。
他一双眼睛睫羽扑扇,只等着人注意到自己,待人走回来在他额头落下一吻,他才温柔抬眸,唯恐旁人听见似的,轻声说:“今日再不要怀疑自己了罢,殿下就是最强的,最好的。”
姜青岚噗嗤一声笑了,点点头,很受用地说:“茶茶给本王树立的信心,能维持三日。”
“三日啊……”他只道这是夸得还不够努力吗?
姜青岚却是牵起他的右手,说:“既是应承过隔三日一回,茶茶这手务必尽心尽力,也要回回都如昨夜那样舒服就说出来,越大声越好。”
这人调笑完,不等他反应,转身大步走出了门外。
楚亦茗回味过来,登时瞧向自己初次为人劳动过的右手。
“太坏了,”他心道,“这人听过的好话千千万,原来是故意哄我说了一夜没羞没臊的话。”
他刚刚还说姜青岚是最强的,此刻只觉得自己手都累酸了。
难怪这人临走时笑开了花。
……
他二人恩爱,交了心,如胶似漆,一点逗|弄不过是情|趣。
半个月的时光,说说笑笑,仿佛拨开云雾,暖在日光下,少了烦忧,黑夜转眼也就天亮。
今日是姜青岚答应楚亦茗去医馆走动的第一日。
楚亦茗起了个早,难得和姜青岚一起吃了次早膳。
只见那一桌都是他能吃的,哪能不知,姜青岚把他待不住的心思早就看得透透的。
竟是昨夜一字未提他今日出门之事,只在用过早膳后,关切叮嘱,不可劳累,不可无人看顾。
楚亦茗全都应得干脆。
他没想逃,有没有人看顾在旁本就无所谓,他只想着赶紧接触到药材,只要这月用上解药当真有效,他就可以将余毒之事坦白告知姜青岚。
若是无效……
他可真不想再跟楚雅风牵扯上什么关联,绝不愿意再给这恶人一次用药方要挟姜青岚和控制自己的机会。
想到那楚雅风,楚亦茗站在许久不见的阳光下,都忍不住叹了口气。
身边立刻就有侍从上前嘘寒问暖,道:“王妃可是累了,用上轿子代步可好?”
“不必了,”楚亦茗再不走走路,都快忘记自己有脚了,前几日被姜青岚抱着越来越轻松,也不知自己这身躯又清减了多少,他看了路的方向,有些疑惑道,“常乐,这不是通往大门的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