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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们附和自己,这个“小师妹”越发露出舒畅的神情来,一双杏眼眯起,到是有那么几分娇憨活泼的味道。
漂亮的人始终会有一堆舔狗,真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
当然与之相对的还有一句话叫做——舔狗不得hou色——就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了。
这几人穿着一致,又住在相近的房间,想必应该是一个宗门的弟子,也就是说,这堆人基本上都是练气、筑基修为的修士。
其中应该会有一人是领头弟子,修为最高,在筑基后期。
却见一堆舔狗之中,有一女子开口道:“师妹,莫要无礼。”
那开口的女子虽然五官也算堪称清秀,脸上却有一块极大的胎记,几乎盖住了她半张脸,让原本中上之姿的女子,一下子被划入了“面目可憎”的行列。
她的配饰比起其他弟子,多了一个代表阶级的络子,可见这女子就是这群弟子的领头羊,只见她走出来,目不斜视,对着沈闻双手交叠:“小师妹不懂事,还请这位道友和小师父莫要见怪。”
求心刚要张嘴,却又想起自己刚刚未开一口,实际上那俏丽活泼的女声吐出来的鄙薄之语都是冲着一边的沈闻去的,便摇了摇头:“小僧未被冒犯,也无权替我身边的这位小道友‘不见怪’。”
他生的好看,气质又出尘不染,听到他这么说,一边的“小师妹”先瞪大了眼:“你——”
沈闻咳嗽了一声,她在过来寻找房间之前预先吃了改变声音的丹药,现在听上去也就是个十二岁的少年——和她原本的声音相差其实并不多,却能让人一眼听出是个少年,而非少女:“不见怪,不见怪,这位姐姐生的如此好看,又有才、骂起人来又好听,小修怎么舍得责怪呢?”她双手交叠行礼,“小修是乡下来的人,不曾见过世面,敢问各位道友哥哥、姐姐是那一大宗的高足?”
她话说的圆融又熨帖,让那位“小师妹”露出一个乐不可支的表情来:“你虽然土包子,可是嘴挺甜的,我们是霁月城的弟子,我是广寒仙子座下新入门的关门弟子越女,你可记好了,既然你的嘴这么甜,那本小姐就不怪你在走廊里瞎嚷嚷的错了。”
“越女。”边上的领头师姐轻叱了一声,“你少说两句。”
那越女似是常在宗门之中被宠着、哄着,一句重话也说不得的模样,被那面生胎记的女子轻叱了一声,便扁着嘴,一张俏脸拉得老长。虽然委屈,却还是退下了,可见这位面生胎记的女子在这些弟子中也算有威望。
斥退了越女,那首领弟子又对着求心和沈闻双手交叠:“我师妹年纪小,还请两位……罢了,”她笑道,“我替师妹给二位赔个不是。”
越女在后头噘着嘴,一脸郁闷地搅着自己的衣带,时不时摸一把佩在自己腰上的琵琶小挂件。
“哪有哪有,小修乡下来人,自是没有见过世面,哪里但得道友姐姐一句‘赔不是’呢,折煞我了。”她满面堆笑,看上去就活像只练习时长十二年的合格舔狗。
求心在边上闭上眼,请捻起了自己手中的持珠。
他现在练出来了,知道每次沈闻这样,她不是要坑什么人,就是在挖坑的路上。
就在一来二去之间,沈闻已经舔着脸,厚着皮,把各位霁月城的哥哥姐姐们的每个毛孔都熨了一遍,对这位懂事明理的乡下小土包子散修的好感度直线up。
沈闻解决了一场走廊上的争端,才拉着求心进了房,立马扑在地板上打起了滚儿:“嗷嗷,这种感觉,这种在塔迪斯里打滚一样的感觉,这是浪漫!须弥芥子是浪漫啊!空间折叠是浪漫啊!我单方面宣布东君公输弦是九仙君里坠棒的!”
求心:……
他从刚开始就没听懂过沈闻在说些什么。
虽然听不懂,却当然是随她喜欢便是。
直到沈闻打完滚,她才一个鱼跃盘腿坐起来,面无表情的撑着脸:“霁月城多以音修为主,此次参加宗门大比的人有二十人,这些人皆把自己的本命法器缩做身上的配件挂饰,”她微微眯起眼,“二十人,古琴四把、古筝两把、笛一支,萧两支,琵琶一面,月琴四把,箜篌两把,鼓四面——大者为一,水鼓为三。”她装作贪看美女,一双眼睛把所有人都溜了个遍。
“宗门战术可能为民族交响乐大阵。琵琶为骨。”
她面无表情、声调也毫无起伏,只是冷漠的叙述一个自己推断出来的事实。
“其中一定会有一段琵琶独奏。”
——这应该是唯一可以破阵的机会。
求心捻着佛珠的手停了下来,半晌之后,才又响起了他诵经的声音。
——阿弥陀佛。
第29章 29
“你要见玄君?”鹤重楼手持云扫,坐在上首看着孟回春,最终摇了摇头,“玄君尚且还在闭关之中,现在不能离开闭关之所。”
九宗七姓的领头大能们,在宗门大比开始之前,自然是要上玄术宗开个小会,探讨一番的。
而孟回春来得早,趁着其他人还没来的时候,直接找到了云中君,要求见一面太一玄君。他心里还是惦记着求心的状况,脑子里又回想着沈闻的话,觉得食不下咽寝不安眠,非要去得个究竟才是。
“我只需见一面玄君,玄君二十年闭关久久不出,让我这个医修看一看,兴许还能帮到一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