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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再说一句,沈闻的字难看极了,跟鸡爪剌出来的一样。
“若是阿闻不见了。”一边的求心终于开口道,“不必忧心,照着她的计划继续行动便是。”
贺兰韵:……
哦,行吧,当着人家的面叫“沈檀越”,背着人家就敢叫“阿闻”。你们佛门弟子的心思我不懂。
贺兰韵扁了扁嘴道:“你倒是很信她。”
求心攥着持珠的手微微捻紧,因他僧袍宽大,袖子略长,遮住了手,才让贺兰韵看不见他的指腹微微发白:“小僧与她相处三年,见识过她诸多手段,行事肆意,自然信她。”
胡忠:……
亲爱的娜迦吾爱,阿忠我似乎误闯了什么奇怪的婆媳内斗场景,现在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像是狐毛起了静电。
怎么办,他现在好想变回狐狸把脑袋一头扎进沙子里啊。
贺兰韵收起密信,嘴唇微微翘起:“求心小师父说得对,若是这家伙不在,那就应当按着她的计划来,自然当信她不是那种没事瞎胡跑自己一脚把自己的沙盘踹翻的家伙。”
求心笑而不语。
二人似乎火速达成了共识。
以至于,那个被他二人谈论的人,在一片山清水秀之中,对着一口大锅,猛地打了个喷嚏。
沈闻擦了擦鼻子,虚着眼看着面前的鸠摩晦:“你是不是在说我坏话?”
鸠摩晦一脸无辜的抬起金眸,看了她一眼:“贫僧不曾。”
沈闻吸了吸鼻子,从锅里捞出了一碗青笋蘑菇汤,吹了两下,嘬了一口。
他们两人从地下河窟的秘境大门进入这个秘境已经有半刻了,沈闻看着满地的食材,终于是憋不住了。
“好鲜。”沈闻烫的吹了两口气,“都是素的,你喝点尝尝?我一个人吃不完浪费。”她之前在地下河两次掉进冰冷的河水之中,确实需要一些鲜美的热汤来去去寒气。
鸠摩晦原本是不需要吃东西的。
听到沈闻这般说,自觉她说的有道理,便取过沈闻给他的木碗,也盛了一碗,送到嘴边饮了一小口。
这口锅里都是沈闻就地取材,从边上的竹林里取来的各色素食,最多的还是青笋和菌菇,却不知为何这汤色发白,倒是有几分鱼汤的颜色在里头。若不是鸠摩晦在边上看着沈闻把食材剁吧剁吧都倒进锅里一顿乱煮,他是决计不会碰的。
青笋干净脆嫩,菌菇柔亮鲜香,几乎不吃东西的鸠摩晦也得承认,这汤的确极为勾人。
他喝完汤,便又抬头端详起四周景致来了。
这地方,山清水秀,同西域外头黄沙漫天的景象完全不同,一看便知道是自成一个小世界。
而且,除了各色温顺的小灵兽、植物、灵石、灵矿之外,这里没有一丝人类活动的痕迹——唯余下那壮观的残垣断壁,昭示着这里曾经有过一个极为兴盛的文明。
而不巧的是,他们一进入这个秘境,鸠摩晦的修为就像是被封印了一样,不能行气。沈闻试了试,发现也不能御剑,这地方灵气比她想象中的匮乏,但是沈闻的修为却没有鸠摩晦那样被封印的感觉——这可能和她天女族的特殊体质有关系,当然,也有可能和她修为比较低有关系。
不过沈闻脸皮厚,两者都不放在心上。
这里四处都是被长久的岁月侵蚀的痕迹,过去曾经有人居住的地方,现在都已经是一捧黄土,只留下些许人工穿凿的痕迹。若要说有什么东西最为显眼的话,恐怕就是不远处那个高耸入云的石壁了。
而那隐隐约约似乎镌刻着什么的石壁,就是沈闻他们前进的方向。
沈闻有一种预感,这石壁,应该能解答一部分她关于“元女”的疑惑。
第82章 82
沈闻站在石壁下面仰着头,一脸木然的看着自己眼前的东西。原本她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历史正文,结果发现就是个原始壁画,还是那种意义不明的原始壁画。
鸠摩晦在边上抬起手,伸手将挡住壁画的一些藤蔓和青苔处理掉,上头用颜料染过的内容历经小世界之中的风吹雨打,大部分都已经被磨砺得极为模糊了,沈闻得趴上去才能看出这里曾经有刻画和染色的痕迹。
“这似乎,是一副庆贺婚仪的壁画。”鸠摩晦仔细端详了半天,才道,“后尘周边的小国有类似的风俗。”他的手指轻轻拂过他所说这这幅壁画。
沈闻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眯起眼睛看了半天,才注意到这儿有两个小人各自手持一个杯子一样的礼器,一边将杯子高举过头顶,一边相互下拜的壁画。
“也不一定是婚俗……”她嘟囔了一会,将目光放在了岩壁最上头的一副壁画上,这壁画磨损得最厉害,但是图像却远比其他比它晚的更清晰。
她端详了半天,才确定这壁画应该是对应着她三年前在龙皇山秘境之中“鸿蒙生元女”的内容——壁画上一团褪色的紫气之中,飘飘然走出几个光着身子的女子形象,她们下降到大地之上。
鸠摩晦的目光原本是随着沈闻看向的方向走的,当他发现壁画上从紫气之中走出的女子未着一缕的时候,便像是看到了什么蛇蝎一样猛地闭上眼,整个人转向了另外一边。
沈闻有些无语的瞥了他一眼。
不过她现在懒得理他,便顺着鸿蒙生出元女的壁画借着往下找,不管是谁,这个在这里染刻壁画的人,一定是个具有抽象派画家精神以及朴素原始审美观的艺术家。因为几乎是无缝衔接着“元女诞生图”,这些从鸿蒙之中诞生的,懵懂无知的女子身上便已经披上了不知用什么材料制造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