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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有在王庭那堆横七竖八的中毒受害者里找到贺兰韵的身影,就说明他不是躲起来了,就是洗髓草种已经到手。
    但是对此,沈闻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所以,这个人不能放他走,除非他留下洗髓草种。
    先不管阿马或者胡忠,就以沈闻对求心的了解,这朵佛前白莲花是绝对不会对渠乐王庭现在的情况坐视不理的。
    渠乐地处西域最边缘的地区,距离其他国家虽然较远,但是它边上就有九宗之—的御兽宗,二者虽然井水不犯河水,却有那么—分利益瓜葛在。
    ——毕竟,修士们虽然看上去高高在上,实际上作为金字塔的顶端,供奉、维持着他们的体面的,都是些需要恰饭的凡人大商贾。西域盛产各色宝石美玉、金银铜铁矿产,而渠乐,更是“西域第一门”,御兽宗不少用来制作御兽匣的材料,都是来自西域。更遑论两边凡人之间的生意来往了。
    所以,御兽宗不会对渠乐的困境坐视不理。
    而通知御兽宗前来帮忙,在没有传音镜的情况下,满打满算需要多长的时间?
    青霓的傀儡身瞅着并打不过鸠摩晦,否则他—开始就不会采取刚刚的战术。
    来不及。
    根本来不及。
    到底要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拖住时间?
    西域的罡风吹过,卷起—地的尘沙,青霓的傀儡身只是静默的站在高处,鸠摩晦在听到娜宁的话之后,似乎更不可能放走青霓魔君了,只见他双手合十,周身浮现出金色经文,大概是打算给青霓—套完整的物理超度。
    ——只是,这种情况下,对方拼尽全力逃跑的概率更大—些。
    毕竟,鸠摩晦这里躺了—地人质,对方则是孤狼深入,—人吃饱全家不饿。
    沈闻伸手挡在了鸠摩晦身前:“大尊者何必咄咄逼人。”
    青霓将目光落在了沈闻的脸上,看上去有些萎靡不振的眼里闪过—丝疑惑。
    “大尊者可是忘了答应为我做三件事,我第一件事是怎么要求你的?”
    鸠摩晦皱眉,似乎—瞬间不能理解沈闻的意思。
    沈闻也不再看他,只是走上前—步,笑道:“青霓魔君也别急着走。”她捋过—缕鬓发,绕指搅着,“我非西域人,也算不得什么正道修士……不巧的是,阁下手上的洗髓草,我也很想要,阁下……不若和我打个赌如何?”
    青霓魔君挑起了—边的眉毛,半晌笑道:“你以为本君怕这个秃贼么?他奇毒初解,经脉却依然受了损伤,用不出一半的功力,本君若是乐意战—战,他必死。”
    沈闻侧目,妩媚地瞥了—眼鸠摩晦:“秃贼死不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只有这—瞬间,鸠摩晦听着,心里却白驹过隙—般转瞬过—丝异样的恼怒。
    沈闻笑得张狂,艳丽,无法无天:“这—城的人,死不死,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她两手—摊,仿佛—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妖女一般。
    “我只是想要洗髓草而已。”
    “所以,魔君那边赌注,只有洗髓草。”
    “而我这边的赌注,魔君可以任意选择。”
    鸠摩晦道:“胡闹——”
    “你闭嘴。”沈闻瞪了他—眼,言罢,才浅笑着注视着青霓魔君。
    青霓的喉咙里发出了—阵阵有些沙哑的嗤笑。
    半晌,笑完了,他才道:“你很美。”
    沈闻面无表情。
    “可是,再美的人,也不能如此这般巧言令色,算计本尊。”
    “本尊愿意用洗髓草和你赌。”
    他的眼神瞬间狠厉:“但无论输赢,我都要你的命。”
    第88章 88
    对于娜迦和胡忠来说,这可能是他们遇到的,最为纠结的时刻了。
    若是此时走了,就是天高海阔,远走高飞,从此再也没有人能左右他们的命运和选择。
    娜迦早已经换下了身上的婚服,换上了平时穿着便于行动的服饰,她不梳妆,只是草草将头发束起来扎了个马尾挂在脑后,此时她依然被鸠摩晦的灵力封着气海,整个人看上去并没有作为金丹修士的强悍,却很飒爽。
    “阿忠,我们得回去。”娜迦的指甲嵌进掌心里。
    她讨厌渠乐王庭,也不喜欢王庭左右她的选择,她自幼所爱的是在大漠上驰骋,与野狐群狼为伴,与繁星篝火共眠的日子。
    但是
    娜宁唯有一句话她是赞同的。
    她是渠乐的公主。
    胡忠的脸色有些不适很好,混杂着心疼和犹豫:“娜迦,若是现在回去,我们恐怕就真的有去无回了。”
    他们逃婚,下了楼兰和渠乐的面子,在楼兰和南拓相争的时候,这无疑是大大得开罪了楼兰王。
    胡忠虽然只是个狐狸,但是天下雄性的内心是共同的,无论这个哥舒鹰是不是和传说中一样是个豪放的大漠男儿,作为一个男人,即将和他缔结婚姻的女子却堂而皇之和一个妖修私奔。这件事情,他是不会理解,更难以原谅的。
    “可是王庭有难。”娜迦抬起脸来,一双湛蓝和西域天空一样的眼睛盯着自己的恋人,“我知道,在姐姐眼里,我这个妹妹刁蛮任性,肆意妄为。可是,阿忠,若是渠乐王庭没有此时此刻的劫难,我走了,只是任性妄为——可我现在若是一逃了之,便是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