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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上一热,眼睛被捂住了。
她只能听到安如许的声音,在黑暗中极近的响起来。
“阿千,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他像个见不得光的变/态,藏在暗处对着她垂涎。
他亲吻在她的嘴唇上,哆嗦着唇,不敢深入:“阿千,你的毒不是我下的。”
但他知道是谁,只是没告诉她。
千枢胡乱点头,眼睛被捂住什么都看不到,捂着她的人还是原文里杀死她的人,这个场景就怎么看怎么像凶杀现场。
她心想就算是你下的她又能怎么办,但凡她能杀了他,早都一刀砍过去了。
安如许的唇不似以往的滚烫,冰冰凉凉的,吻起来和之前吻过的每一次都不一样。
她能感受到湿润在唇缝间犹豫,明明颤抖着满是欲/望,还是没有继续。
她站的腿都酸了,身/体里的毒让她染上了困意,可安如许还在吻着,不退也不进。
她打了个哈欠,微微张嘴。
安如许像是被鼓励到了,探了进去。
千枢有一瞬间,尝到了一抹淡淡的咸味,像是水。
她半梦半醒间抚上他的脸,指尖触/摸到湿润。
唇齿相依间,似乎溢出一声叹息。
千枢搂紧他:“不讨厌你,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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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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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如许把她抱到床上,摸了摸嘴唇,她最后困极了,咬了他一口,咬破了一个口子。
他坐在床边看了她许久,才敛起微笑,身影一闪,再次离开了锦绣宫。
他直直地去向冷宫的方向。
冷宫里,一座最偏僻的宫殿,闻醉正倚在屋顶上抽烟,白色的烟雾一簇接一簇,在夜色的掩饰下,彼此都看不清对方的神色。
闻醉依旧看着天上那轮弯月,不冷不热道:“你来干什么?”
安如许在她旁边坐下,目光浅淡:“谢谢你在御书房帮我说的好话。”
闻醉嗤笑一声:“没帮你,帮千枢而已,你还没那么大的面子。”
安如许也不恼,说起了另一件事:“今天在御书房,我拿那日在墓里找到的书籍威胁梁帝不要让我离开阿千,他才想杀了我。”
闻醉静静地抽烟,也不知是听没听进去。
安如许问她:“他这才是正常的反应,不敢让多余的人知道阿千中了毒,可你在清河郡为何那么干脆就和我说了?”
闻醉看向他眉心间的红痣,垂眸,掩盖眼里一闪而逝的复杂:“安如许,我不是个好人,但我是个女人。你的眼神有多贪婪自己知道吗,我遇到过,所以我知道你不会伤害她。”
安如许张了张嘴,显然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
他看了眼她带着面具的脸,只剩下一只眼睛,拿着烟/枪的手上满是烧伤。
他没再多说,问起了另一件事:“给阿千下毒的是不是南域的人?”
闻醉抽烟的手指一顿,并不意外他知道南域的人没有死绝。
安如许继续道:“安谷辛是不是与他们有牵扯,所以你们才不信我?”
他的父母几年前就死了,现在安府还活着的主人家,除了他,也就那个人了。
梁帝对他颇有敌意,连闻醉对他也是有着淡淡的不喜,他不信是因为他在民间不好的传闻,那就是其他的原因了。
联系御书房里梁帝的话,和最近查到的事,他这才想到这个原因。
弯月已经被厚厚的云层挡的严严实实,没有光,人的脸也被黑暗笼罩住,在这阴森的冷宫里,平白添了几分神秘。
闻醉已经不抽烟了,只烟木仓里冒着火星子,她突然笑道:“你还挺聪明。”
安如许就知道他猜对了:“你们不放帝师出狱,也是因为南域?”
他顿了顿:“是南域要他死。”
闻醉“嗯”了声:“帝师手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帝师不给,便只能死。”
“我能做些什么?”
“你不是一直都是独来独往的吗,怎么突然同意了。”
安如许曲起腿:“我只是想保护阿千。”
所以,和他们合作,多个人多份力量。
闻醉又开始抽烟木仓了,她幽幽。道:“想要查清楚安古辛是不是已经和南域勾搭在了一起,你需要去一次金州。”
安古辛,安如许的祖父,在他放出安如许灭族的传闻后,收拾东西,连夜去了金州,也是安氏的祖家。
临走时还不忘抹黑了安如许一把,说他弑父弑母,连唯一的祖父也不放过,欲也要了他的命,逼他离开上京。
从那以后,安如许的名声,彻底传遍了大梁。
他们本与他没有丝毫关系,却听信了安古辛的话,从那以后,大梁再也容不得他。
都恨不得他去死。
安如许垂下眼眸,掩去眸底的厉色,应声:“好,我去,什么时候?”
若他真的想害阿千,安如许阴冷一笑,手下的青瓦碎成了尘灰。
闻醉:“就四海朝会的时候吧,那时候你作为安氏的少主,肯定要去一趟金州,这些日子留在上京,也好查一下朝廷命官里有没有南域的狗。”
四海朝会,是安氏自己创办的一个拍卖会,四年一届,广招天下英杰,共赏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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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府里,穆青青端坐在自己房间,垂首把玩着手帕,神色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