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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孔君墨走进亭子里,抬眼便看见站在一起的她们,孔君墨还是注意到慧娘脸上的梅花妆了,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艳,随后看向自己。
娟娘有些疑惑,君墨眼里似乎有什么含义,是什么呢?
“孔大哥,你当年是不是就是被嫂嫂这一手梅花妆给迷住的。”慧娘看着孔君墨,推了推害羞低头的娟娘,“我与嫂嫂可发现你的秘密了,嫂嫂的梅花妆化真好看,孔大哥你的画技也不赖,最厉害的还是能把美人儿给娶回家里来。”
孔君墨笑了笑,与娟娘对视一眼,后者赶紧撇开脸,而红到耳根的饱满耳垂,瞧着可爱极了,笑道:“下手晚了被人抢走怎么办。”
一句话乐得慧娘打趣他们,“只可惜嫂嫂现在都不点梅花妆,多好看啊。”
娟娘拉了拉慧娘的衣袖让她不要再说了,声音比蚊子还小,“都是孩子娘了,哪能点那小姑娘才点的妆容。”
“孩子娘怎么了,孩子娘也要美啊。”慧娘说着在娟娘耳边低声开口,“孩子娘不美怎么拴住丈夫,你不美给他看,外面可是一堆小妖精等着美给他看呢,快,我们今天就点,嫂嫂你点梅花妆肯定好看极了。”
慧娘不由分说拉着娟娘去点梅花妆,留下孔君墨看着二人离开,娟娘走了几步突然回头,发现孔君墨正含笑看着自己,眼中满是宠溺也带着期许。
……
睁开眼,四周还是脏乱臭烘烘的牢房,老夫人看着手心被拽的变形的画卷,也不知自己哭了多久,画卷上的字迹被侵透的晕开。
想到那恍恍惚惚不真实的梦,老夫人突然抱着画卷失声痛哭。
乔秋听到从大牢里传来的消息,摆摆手,“不用盯着了。”
老夫人已经判了死刑,从现在到行刑,够她悔的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到了除夕,卫温钰因为来年还要秋闱,因而便没有回去,直接留在了晋城,同乔秋他们一起过除夕。
乔钊和郑氏也带着孩子们到了乔宅,所有人聚在一起烫火锅烤肉,其乐融融。
南诚伯自从瘫了后,便一直拿金氏出气,金氏想跑可她两个儿子都劝她忍,女儿女婿又被流放,金氏想逃离也无处可去,与南诚伯相互折磨。
到跨年时辰,无数烟花在天空炸烈,美如画卷,裴蕴奕从身后拥着乔秋,“明年我们还一起过除夕。”
乔秋看着满天烟火,笑了笑,轻声开口:“好。”
·
年后,因为家里有两个考生,乔秋也没有闲着,一直到春闱都小心应对。
春闱放榜日比秋闱还要热闹,下人也早早就站在放榜的地方占位置,结果出来后,孔庭胥排第三,卫温钰第九。
只是春闱与秋闱不同之处在于,所有考中的人还要进宫面圣,由皇上点出前三。
乔秋和孔月月坐在家里紧张的等着结果。
孔月月喝了口茶,“你说我们两个婚没结孩子没一个,怎么就提前把家长陪孩子考高都给经历过了,尤其这比高考还折磨人。”
乔秋笑了笑,“该体会的不该体会的都体会了一遍,也不算亏。”
孔月月想了想觉得有道理,“是蛮新鲜的。”
正说着,下人来报,说皇上点了孔庭胥为状元郎,卫温钰是探花,报喜的马上到家里。
孔月月头一个跳起来,“乔秋,我赢了,我哥太棒了,赚翻了赚翻了。”
这次春闱据说好几个解元汇聚到一起,赌坊开的盘孔庭胥胜率本来很高,结果后来传出他状告自己祖母的事,赔率就下去了。
大盛王朝重孝道,所有人都觉得皇上不会点他为状元郎,孔月月拿出所有积蓄压孔庭胥赢,而她也确实赚翻了,一赔十四的赔率。
因为赚了钱,孔月月高兴的见人就打赏,来乔宅报喜的人拿的多自然好话不断夸。
孔庭胥被点为状元争议比较大,毕竟瑞安伯府老夫人就是他告的,有人以此做文章,直接被乔钊在朝堂上怼回去,问他若是他娘杀了他爹,他是尽孝替父报仇,还是尽孝替他娘隐瞒,当时就问的那官员哑口无言。
就在众人议论时,孔庭胥申请外放,又让众人傻了眼,毕竟考中进士的人没有愿意外放的,留在翰林才会更有机会接近天子,才能晋升,外放靠熬资历,还不知要熬多少年。
然而孔庭胥就是铁了心外放,乔秋倒觉得怎样都行,她不做官也不了解那些事,她与孔庭胥说的很清楚,往后的路都得靠他自己走了,不管他做什么决定,她都支持他。
孔庭胥外放乔秋并未跟他一起,老夫人秋后斩首她还未亲眼所见,孔庭胥被争议的最大一点便是老夫人的死,老夫人一死有人说他需要守孝,也有人说老夫人已经不是孔家妇不用守孝,争议不断,最后还是以老夫人被休弃不是孔家妇胜出。
但这也让乔秋意识到一点,瑞安伯还不能死,他不能阻挡孔庭胥,不能发生老侯爷那样的悲剧。
三年,三年一轮科考,三年可以更替很多事很多人,在孔庭胥还没站稳脚跟之前,瑞安伯都得活着。
乔秋在晋城又待了三年,过了孔月月十五岁及笄后,乔宅求亲结亲的人快把门槛踏破了。
乔秋和孔月月都不是古人,自然知道十五岁这个年龄实在太小了,这要是嫁人就生孩子,简直是在赌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