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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两人异口同声,只是高悦的语气更迟疑一些。
齐鞘突然脸色爆红,却固执地坚持直视高悦,道:“你不要疏远我!”边说,他抓着高悦手腕的手下移,握住高悦的掌心,一手握还嫌不够,又覆上来一只,最后是两手紧紧攥着高悦的手,捧到唇边,抵住。
高悦只觉得某个瞬间,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种感觉比他和周斐琦在鸳鸯池里时还要心惊胆战,真得有种一脚悬空站在悬崖边上的感觉,太可怕了!!!
他真得有点儿担心自己一时措辞不慎,又刺激到齐鞘发起疯来,撕这撕那,于是僵笑着斟酌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那个,你真的误会我了!哪有疏远,我只是不想咱们再像以前那样。”以前什么样,其实高悦也不知道,他只是从那次在密道里与齐鞘短暂的交流中,猜测到了一些类似哥儿GAY这样的关系。那个真得……怎么说呢,高悦觉得自己肯定是接受不了的。
然而,任凭高悦再怎样想也没有想到,他这话才说完,齐鞘的眼泪就下来了。
“你……诶,你别哭啊!”
高悦有些慌,他穿书前穿书后,这还是第一次一句话就把一个‘男人’说哭呢!啊,好吧,或许哥儿这个性别也不能算是纯粹的男子,但是——唉,原文里的齐鞘不是这样容易流泪的啊,难道是自己穿过来后,把剧情带乱套了,连带人设也乱套了?!!
齐鞘大概也觉得在高悦面前哭有些难为情,连忙吸着鼻子擦了擦眼泪,道:“我,我只是难过。你知道的,我情潮来得频繁,陛下又久不来后宫,你若不帮我,这宫里我又找谁来帮我呢?”
“等等、等等!”高悦实在是有些震惊,问:“情潮陛下不管,还可以叫太医,你要我怎么帮你?!”
“可是你的针灸比太医要好,而且你不会趁机对我怎么样!”齐鞘这句几乎是喊出来的,说完后脸色红得几乎要滴下血来,道:“你说过,我们要守住彼此。”
我靠,原来是这个意思!!!
“好好好,守住彼此,守住彼此!”高悦弄明白之后,狠狠松了一大口气儿。麻了戈壁的,差点被齐鞘这家伙吓死,他就觉得作为一个哥儿能对着另一个哥儿起立敬礼那真得太特么天赋异禀了!即使是原文作者那种BT恐怕都没这么重口。
高悦拍了拍齐鞘的肩膀,明明是安慰,齐鞘反而哭得更凶了。高悦只好撩起袖子轻轻为他擦眼泪,齐鞘自己也忙擦眼,边哭边笑。
好似是心结打开了,他也终于放开了,直接一头扎进高悦怀里,蹭着高悦的肩膀说:“我阿父就是在我面前,活活被齐家那个男人糟蹋死的,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我恨那些猥琐龌龊的男人,也恨自己是个哥儿!阿悦你知道吗?这宫里若是没有你我已经不知该怎么样活下去了,你别疏远我,别疏远我!”
齐鞘儿时的经历原文里有写,生他的那位哥儿确实如他所说死得很凄凉,这也是齐鞘和齐家矛盾的根源。
高悦这会儿算是彻底明白齐鞘今天来找他干嘛了,不是什么打机锋,也不是来探情报,这家伙从一开始就是来找他‘撒娇’来了。想通这一点,高悦都有点哭笑不得了,他甚至觉得此刻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的齐鞘特别像一只平时高冷,见到主人就一秒黏住就不放爪的秋田犬,使尽浑身解数各种求顺毛,简直不能更形象了。
唉,原主这都是什么奇葩的人际关系网啊!
高悦也真是服气了!
“好了,好了,你别哭了,我不是说过,咱们还是朋友吗!不过,我可能以后不能帮你针灸了。”高悦不会针灸,又没有原主记忆,他觉得还是丑话说在前头好。
“为什么?”齐鞘一秒从高悦怀里抬起头,伤心难过好似立马就又要冒头,表情堪比马上面临被丢弃的流浪犬。
高悦连忙帮他‘打住’,道:“这次去赤云观,我也算是‘九死一生’了一回,这件事你没听说么?”
齐鞘愣了下,忙擦了把眼泪,“你真得逃走了?又,又被他抓回来了?!”
高悦颔首,道:“我是被瀑布从半山腰冲下来的,掉到河里时磕到了头,后来很多事情就都记不清了。银针我是拿不动了,不过,若你来潮,我定然还会护你,这点你放心。”
提到来潮,齐鞘脸又红了,不过他此刻还是更担心高悦,问了一堆。高悦捡着能说得说了些,关于蛊虫、白家客栈、白古县凶案等等都是只字未提。高悦认为有些事知道多了未必就好,什么都不懂才是最安全的。
说到后来,齐鞘望着高悦满脸心疼和怜惜,他握着高悦的手道:“早知道,那天你就应该跟我走,唉,我好不容易安排妥当……不过,这样也好,总之你回来了,我们还能在一起就好了!你都不知道,你被翻了牌子要去侍寝那天我有多担心!你临走之前跟我说你不要活了!我真的怕你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其实,有句话,我放在心里很久了,我真觉得,李景那人不值得你为他这么牵肠挂肚,你为他守结为他死,何必呢?!”
原来是这样……夏至那天原主炸闻要侍寝,竟心灰意冷,自戕了?所以,自己才会穿过来吗?高悦恍然,心中没来由升起一股酸胀感。他既为原主不平,也因李景气愤,同时他也真得认同齐鞘这句憋了很久的话——李景,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