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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荣儿被这话一炸,脸腾地就红了。她心想,就连才见面的这位瓢叔夫人都能看出白鸣喧对自己的情谊,可见白鸣喧是真的把她放在心里的,而自己之前却还那样躲着他,避着他,也不知他心里会不会难受?这次的事若能平安渡过,她一定要对他好一些,再好一些,毕竟、毕竟自己也——也是喜欢他的呀!
有些感情朦朦胧胧时总难免犹犹豫豫,可一旦心意明朗,人就会变得异常坚定!
论对弈,周璨绝对是国手中的高手!他不过是对这两个少年人说了两句话,便将两人的感情引导上了他想要的轨迹——
白鸣喧时刻都不能忘记他的仇恨,李荣儿必须爱得死去活来!而在这天之后,这两人也确实在潜移默化中向这个方向发展着。
大皇子动乱,仅仅持续了十日,就被太后、李家、暗卫以及平京守备营的侍卫们浴血拼杀,强势平定。周斐琦皇位稳固,朝中叛党的首级被暗卫们一一割下,悬于午门以儆效尤。
刘氏为保腹中胎儿和大皇子活命,拼死向太后求情,期间她不但将手里经营多年的结党官员列成清单,尽数卖了,还向太后和周斐琦告密,道:“……罪妾会一时糊涂全赖静娴公主挑拨!!!太后,皇上,你们可千万不要漏了静娴这个奸诈小人!若非她挑拨离间,罪妾就算是猪油蒙了心也不敢公然违抗皇命啊!啊,对了,那地道,那地道就是静娴的主意!是他,是他说先皇曾经在坤宁宫里留了一条暗道,我们可借此暗道再挖分支,这样大军——啊,不,是叛军进京便可神不知鬼不觉抢得先机……”
静娴公主挑拨离间——太后和皇帝交换了个眼神,太后是安抚皇儿,皇帝像是说‘母后放心,儿子心里有数’,之后皇帝开口,对刘太妃道:“你为何死到临头还要攀咬他人?静娴公主乃是朕的皇姑母,多年来一直闲居皇宫之外,与世无争,且她与太后多年来亦无冤无仇,何故要挑拨你造反?!刘氏罪妇,你以为你这样说,朕就会对你从轻发落吗?”
“不是不是,臣妾句句属实啊皇上!!!”
刘太妃没有想到周斐琦竟然完全不信她的话,而且话里话外还透着一股维护静娴公主的意思?难道说,那静娴来挑拨自己根本就是太后授意?她们才真正是一伙儿的,又合起伙儿来坑自己?
这么一想,刘太妃简直呕血,她气得浑身发抖,跪在地上就咬牙切齿,大骂:“该死的静娴公主,你竟然敢骗我?!!”
周斐琦见此,便着人将刘太妃拉了下去,之后对太后道:“此事看来,静娴公主确是主谋。可是,这位皇姑到底为何这样做?”
太后只叹了一声,说:“哀家也没想到,她聪慧至此,这事她是冲哀家来的。不过,刘妃若无反心,就算千人万人来挑拨,她也不会心动。说到底,还是她自己贪心不足,如今落得这般田地,也怪不得别人。”
周斐琦点了点头,道:“那静娴公主该如何处置?”
太后道:“你父皇临终前曾有谕旨,让留她性命。可这次刘妃既已供出了她,为防她日后再作乱,便先除去她的皇籍,贬为庶人吧。这人啊,手里的权利没有了,总该清醒一些了。”
“好,就依母后所言。”
至此,这场叛乱从平定到肃清异己,纷纷乱乱持续了一个多月。朝中各职经过这次大换水,各要职都换上了保皇派和皇帝嫡系以及李家势力。其中礼部尚书乔宗便是在这次战乱中脱颖而出,被周斐琦给提拔到了尚书之位。而曾荣极一时的静娴公主却因刘太妃攀咬,又无力自证,在这场叛乱中被除去了皇籍,从此正如那月中仙子坠凡尘,一落千丈,成了实实在在的庶民。
梨园。
公主府的匾额早上才被摘除,下午周璨就叫人挂了新匾,上书‘梨园’两个大字。公子宝站在他身旁,望着他挺拔的腰杆,只觉得这人的脾气真是刚硬得很,为了做成一件事,那一颗心也足够决绝——静娴公主这个身份,原本就是先帝周珧为了他自己方便给周璨捏造出来的,恐怕在周璨想明白一切之后,早就已经对其厌恶至极,如今终于摆脱,没放鞭炮已是足够克制。
梨园的匾额端端正正挂好。周璨看着满意点头,回身对公子宝道:“从今往后我是周璨了。”
公子宝道:“恭喜。”
他没说的是,以后你还会是那个光芒万丈的太子。当然这话他也不需要说,因为他们彼此心知肚明。公子宝甚至知道,周璨会如此做,只是为了有一天他不再是瓢叔,而依然是公子宝。
既然你为还我姓名可不惜一切,我又有什么理由袖手旁观?况且,我早就说过: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奴!
两人又回了小花园,虽然周璨什么也没说,公子宝却还是准备了一桌好菜,温了一壶小酒,与周璨对饮。
周璨抿一口酒,道:“那地道李氏定然会堵上。”
公子宝道:“散气之阵,穴位已经定下,孔位已经打好,就算是地道堵上了也无济于事。”
“这两年,那个赤云子有些碍事。”周璨放下杯子。
公子宝说:“赤云子的那个赤云观确实有些门道,不过,我前些天已经想出个法子,可通过地下水脉,用他那观里的罡风为力,推一阵法。”
“哦?”周璨显然也是第一次听他说这个,便问道:“是什么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