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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人死后可以直接变成妖,那……离庸有些不敢想。他在人间游历数百年,太知道凡人对于寿命的追求了,凡人嘴上说着妖邪可恶,但如果给他们选择,多的是人为了多活百年千年愿意成妖。
    这太可怕了,离庸简直不敢想。
    “你真的没见过吗?”
    离庸也顾不上等下的鸡丝面了,他站起来便要走:“没有,不过我可以帮你去打听一下,放心,很隐蔽,不会让太多妖知道的。”
    说完,离庸就消失在了原地。
    等离庸离开,程晋静静地敲着桌子。不知过了多久,对面又坐了人。
    “你觉得那狐狸,真能打听出来?”
    程晋避而不答:“师爷,夜间寒凉,吃鸡丝面吗?”
    黑山沉默片刻,默默点了点头。
    两碗热腾腾的鸡丝面被端上来,氤氲的热气模糊了空间,程晋看不大清黑鹿鹿的表情。
    等一整碗面连汤一起下肚,程晋筷子才刚刚放下,对面就传来黑鹿鹿的声音:“你语气问那狐狸,不如问另一只妖。”
    大概是刚吃完,程晋一时没反应过来:“那只?”
    “陶醉。”
    程晋心里咯噔一下,随后他就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师爷何出此言?”
    第54章 变妖 继承修为。
    程晋虽然拥有大力bug, 但他到底肉体凡胎,又没修道法,连妖气都辨不出, 更何况是辨妖之由来了。
    “你还记得, 那金华猫曾经跟你说过的话吗?”
    潘猫猫说过什么?程晋一愣, 不过他很快就想了起来,猫猫曾经说过陶醉身上并无妖气,甚至一度将之视作人类, 所以:“你的意思是, 陶醉他……”
    黑山点头, 这算是他们一族的种族天赋:“他曾经也是人。”
    这也未免……太荒谬了些吧, 程县令难得有些麻爪,陶醉他虽然不是衙门正式职员, 但也是他的朋友:“你确定?”
    黑山眼睛一抬:“你是在质疑本座的判断力吗?”
    没这个意思, 就是实在有些震惊,毕竟完全看不出来啊。
    都是从人变妖, 看看那槐树姥姥,再看看陶醉,妖与妖之间的察觉怎么就这么大呢。不过转念一想, 程晋心下倒有些熨帖,若是此事之前,事涉妖怪和那个道士,黑鹿鹿绝对一个字都不会跟他提就去找陶醉了, 现在能开口,就是好的开端啊。
    “我很欣慰。”程县令突然开口道。
    黑山眼神一闪,只道:“不必,既是本座答应你的, 就会做到。现在你已知道他的来历,可会找他询问?”
    程晋却摇了摇头:“陶醉和槐妖不是一伙的。”
    “你如何确定?”
    程晋抬头:“我相信自己的判断力,师爷,要不咱们打个赌?”
    黑鹿鹿拒绝了程某人,并且直接消失在了座位上。
    程县令:……有法力了不起啊!原地消失了不起啊!
    第二日,汤溪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冬雨,没有太阳的光照,程晋去暖棚添了个炉子,又把猫猫喊醒看着温度。
    “哼!用得上本喵的时候就轻声细语,也没见你们昨晚吃独食的时候叫上我啊!”说起这个,猫猫就一脸气呼呼的表情。
    程县令当即反唇相讥:“哦是吗?那你做牢头的,怎么不在阴冷的牢房里看着犯人,反跑到这儿来蹭暖棚?”
    潘喵喵:……淦。
    于是猫猫紧急找了个话题:“今天你嘴这么臭,谁惹你了?”
    “看你的温度去。”
    猫猫揣着手小声逼逼:“不说就不说,等下我找小阿从去。”
    事实上,程晋从知道陶醉是由人变妖后,就并不打算开口相询,一来触及他人的隐私,异位而处,如果他是陶醉,有人问他的过往,他只会赏人一个拳头吃吃,二来他想等等离庸能打探出什么消息来。
    然而,事情往往不在人的预料之中。
    “陶醉,你怎么来了,听离庸说,你不是在竹林养伤吗?”
    陶醉温煦地笑笑,花爹死后,他一个人想了很多,之后不得不承认,程亦安说得那句“惯子如杀子”太正确了,也是因此,即便他对此时的花姑子没有了绮丽心思,也做不到置之不顾。
    花姑子能长成如今的性子,他起码占三成责任,如果不是昨夜离庸造访,他或许不会这么快来汤溪衙门。
    “能找个隐秘的地方说吗?”
    程晋一愣,继而点头:“当然可以。”
    到了县衙书房,陶醉也不坐下,眼神难得有些迷蒙,但很快他就恢复了清明:“我听离庸说,程兄你在寻找人死后直接成妖的法子?”
    离庸这只大嘴狐狸,不是说隐蔽的吗?
    “如果你不想说,可以不说。”
    这下反而是陶醉惊愕了,不过惊愕过后,他忽然就觉得不难开口了:“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你,没错,我从前也是人。”
    陶醉的故事,相较于槐妖,听上去要平淡许多。
    “我还是人的时候,家附近有一大片竹林,我母亲有闲暇时间,就会去照料竹林。但我与母亲都不知道,那片竹林里住着一只老竹妖,我母亲还救过他一命。”
    “后来……后来我与母亲遭了难,等我醒来,我就已经变成竹妖了。”陶醉微微垂着眸,不让仇恨翻涌于眼中,母亲临死前不让他报仇,他就一直没去找那个人,可每次想起,他还是恨他,“那一年,我才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