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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您这是要气死为父啊!你把她俩放走了,你难不成真要嫁给那石太璞?”翁叟气得又摔了个杯子,“你到底有?没有想过咱们家,想过你妹妹!那茜娘一看就小家子气,给点钱肯定愿意……”
    长亭终于听不下去,昂着头道:“钱钱钱,您怎么口里总是钱!”
    “你反了天了!没有钱,你哪里来的丝绸衣服穿!没有钱,你能当翁家大小姐吗!”翁叟做惯了大家族,哪能轻易被女儿驳了去,说完立刻唤奴仆进来,道,“把大小姐关起来,不要让她再坏事!”
    长亭就被带了下去,翁叟一人坐在厅中思量对策,想了半天,便决定先应下石太璞与女儿长亭的婚约,等鬼事除了后,拿些银钱打发了便是,谅他也翻不出什么水花来。
    想到此,翁叟眉间的愁绪渐渐化开,刚要去看看还在昏迷中的红亭,后院便传来一声熟悉的女子尖叫声。
    造孽啊,那厉鬼又来了!
    原先他没把这少?年厉鬼放在心上,只当他修行浅薄,却未料这鬼凶得很?,还邪性异常,最喜欺辱女子,除了石太璞来的那天,府中每晚都有狐女被轻薄。
    不行,明日他就亲自去请石太璞,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翁叟无力去阻止,但长亭听到惊呼声,却毫不犹豫拿起墙上的弓箭冲了出去,程晋和?燕赤霞就是这个时候找到翁宅的。
    程晋辨不来妖鬼之气,但燕赤霞却很是敏锐,带上程大人就直冲鬼气最强的院落而去。
    俯一进去,便见一妙龄女子拉弓引箭射向堂屋,程晋换了个角度,只匆匆看到一身着红衣的鬼少年单手提着什么东西躲过了箭矢。
    这女子见此,接连又射了三箭,但说实话,这准头也就比人体描边大师强那么一些。
    “那少年便是厉鬼吗?”
    燕赤霞颔首点头:“它身上有?古怪,这女狐射术了得,却每每在箭矢要射中它时,偏颇了方向,她就算再射上一百箭,也是射不中他的。”
    “这般古怪?”
    程晋讶异出声,那边的少?女显然也发现了这点,她气愤地丢下弓箭,转而拔出腰间的女子剑冲了进去,但或许真如?猫猫所说,这少?年厉鬼身上有?天然克制妖怪的宝物,即便换了近战武器,依然无法伤及厉鬼。
    “翁长亭,别费劲了,你是伤不了我的!”
    长亭气得俏脸一凝,手中的剑使得更加凌厉:“你住口!放开绿琳,你休想伤害她!”
    少?年便桀桀地笑起来:“我哪里是要伤害她,分明是要跟她做快乐的事情,倒是你胡乱射箭挥剑,打扰了我们的好事,我该如何惩戒你呢?”
    别说,程县令听得拳头已经硬了。
    “燕道长,你别拉着本官,本官现在就要下去给他点颜色瞧瞧!”
    这力气,燕赤霞真有?点拉不住了:“大人!大人你冷静啊,你这一下去,这俩狐女就都得欠你恩德了,还是贫道去!”
    “不勉强?”
    燕赤霞当然不勉强,如?果没看到还好,他这看到厉鬼在他面前张牙舞爪,怎么可能袖手旁观,他就地收了这厉鬼的心都有!
    程晋一听,连忙收了往前冲的架势,燕赤霞见此立刻松手,提着桃木剑就杀了进去。
    长亭此刻已显颓势,幸好燕赤霞及时赶到,挥剑断了厉鬼的攻击,否则这一击落在这小狐女身上,内伤是跑不了的。
    桃木剑一出,这少?年厉鬼登时变了青白脸色:“你们居然请到了道士?!”
    惊疑时刻,眼见这道士提剑再次杀来,厉鬼再不恋战,将手中的另一狐女丢了过去,便仗着宝物抹去身形,逃之夭夭了。
    燕赤霞原本要追,却在顷刻间没了鬼踪,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长亭却顾不上自己的伤势,忙去查看绿琳的身体,见小姐妹还没被侵害,当即松了口气,也有?心力向道长道谢了。
    她将火烛点上,却见火光掩映处凡人男子高大挺拔的身姿转了过来,长亭心中忍不住惊叹,好一位年轻俊朗的道长。
    说来也是为了汤溪的面子工程,从前燕赤霞都蓄须的,但打从当了临时衙役,他就被督促着剃须,这几个月来,不用风餐露宿,吃得好睡得好,比来汤溪时看着年轻俊朗多了,也无怪长亭会这般惊叹。
    “多谢道长出手相救。”
    来自狐女的道谢,燕赤霞有?些不大好接,便随意说了声不用,就要提剑离开。
    长亭见此,立刻追上去恳切道:“道长留步,还请道长……”
    只是她还没说完,燕赤霞就飞走了,等她追出去,哪里还有?道士的身影。长亭找了许久,这才失落地回府,回去之后,果然又得了翁叟的一顿骂。
    “啧啧啧,这老狐头看着就不像个好爹,自己是个怂逼脓包,还要强行洗脑自己的女儿,有?本事自己去面对厉鬼啊。”
    燕赤霞:“……说得有?理。”
    程晋方才没揍到厉鬼,这会儿火气没处发,说话难免尖刻一些:“这翁老狐真是穷讲究,你知道他这个样子像什么吗?我有?个同窗中了进士,他家乍然富贵,他老娘就是这等做派,学了戏文里老太君的架势,动不动讲礼仪规矩整治下人和媳妇,有?时候连我那同窗出去赴约穿什么衣服都要管。”
    燕赤霞:“……”大人这张嘴,真的太利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