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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晋已经要忍不住惊叹了,你说这小狐妖傻吧,是真傻,但陷害姬生这一招,玩得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双方当事者各执一词,显然这事其中关窍系于这南阳鄂家。
    但这关他什么事呢,狐族的小朋友被骗,该找的家长是汤溪那只正在养毛的八尾狐狸,他只需要弄清楚状元郎到底有没有偷窃就行了。
    程晋和善地站起来,一把揪住小狐妖的后颈:“你是明日自己乖乖去顺天府衙自首呢,还是我捆了你去证明状元郎的清白?”
    乐十七郎瞪大了眼睛,为什么妖王要帮着凡人?!
    “谁与你说我是妖了?我可是人。你与那劳什子鄂家、姬长侓之间的事,私人恩怨怎么解决都不妨事,但你要知道,若状元郎真被革了功名,牵扯的可不只他一个人。”
    乐十七郎却生出了一股反意,在知道这是个凡人后,梗着头道:“我不!除非姬长侓与我道歉并解除家仙契约,否则我绝不自首!”
    程晋原本想武力威逼,然而察觉到黑鹿鹿的眼神,他便轻轻松手,又坐回了椅子上:“……那你还是下辈子再找他解除吧。”
    “为什么?”乐十七郎十分不理解,这可是他认为最绝妙的主意了,既能对姬长侓小惩大诫,也能顺利解开家仙契约。
    滚他娘的家仙,他这辈子都不想给人做家仙了。
    “一看你就才出山没多久,连人的脾性还不会看,这姬长侓一看就是那等把义节看得比命还重要的人,你什么都不告诉他,还如此折辱他,他若真向你低头,也算是毁了。即便他拿回状元功名,这辈子也没多大建树了。”
    乐十七郎却气急:“我如何没说,明明是他听不懂人话!”
    在搞这桩事前,他几次三番留信给姬长侓,谁知道这人竟当他的信是恶作剧,不仅烧了不说,还气恼于信上对鄂家的污蔑。
    呸,污蔑个鬼!
    “这样吧,如果你把姬生弄出来,我就给你指条明路,怎么样?”
    乐十七郎被人骗了两回,也学精了:“我不信你。”
    程晋便拿折扇指了指旁边的大妖:“有妖王在此作证,你也不信吗?”
    这次黑山倒是没拒绝程亦安的借势,小狐狸崽子迫于“妖王”的见证,只能不情不愿地答应明天去自首把姬长侓弄出来。
    于是第二日傅承疏刚下了早朝回来,就收到从顺天府衙传来的消息,称状元郎已经被无罪释放了。
    “怎么回事?”
    “回禀主人的话,今早有人去衙门投案,坦白了自己行窃并嫁祸状元郎的全过程,顺天府尹升堂审案之后,便还了姬相公一个清白。”
    傅承疏便猜到定是亦安昨晚做了些什么。
    “值得一提的是,今早来投案那嫌犯侧脸竟与那姬相公足有六分相似,而他之所以嫁祸姬相公,也是因为嫉妒,明明生了差不多的脸,自己却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平头百姓。”
    “……既是如此,那他为何又来投案?”
    “说是因醉酒不小心向友人吐露了真相,他不仅偷了朱家的鼎和金银,还自昧了一袋金豆子,衙役去他落脚之处,果然搜到了金豆子,也向他友人问询了,街边的酒馆老板也证实了这一切,朱家也派人过来,认领了那袋金豆子。”
    傅承疏听完,愈发肯定是亦安做的了,不过亦安既然如此作为,那姬长侓应真是无辜的。
    “来人,准备马车,去周府。再找些人,替姬相公澄清下清白。”
    “喏。”
    姬长侓没想到自己居然真被救了出来,不仅功名还在,甚至因为自己坚决不认的态度,还得了顺天府尹的青眼。
    “姬相公,怠慢了,还请您这边走。”衙役略带同情地看了一眼这位姬相公,刚当上状元郎就遭遇这等糟心事,也就那位罪人的友人是个好的,否则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多谢,勿要相送了。”
    姬长侓急着回去找书童,却没想到刚出衙门没多久,他就看到了昨天晚上牢里的那只妖。
    “是你?”他有些不确定道。
    “当然是我,姬相公不谢谢在下吗?”在大街上不好蒙面,所以程晋买了张半面的傩面具戴上。
    姬长侓脸上惊讶不止,他是被妖陷害进了牢狱,却没想到也是妖救了他,但他只略微迟疑了片刻,便拱手道:“多谢阁下相救,若他日你有危难,若不涉君子之义,小生都愿帮忙。”
    程晋摆了摆手,折扇轻轻一敲,道:“倒真有一桩事,要麻烦姬相公。”
    “何事?”
    “不忙不忙,你才刚从牢里出来,必有许多事要做,等你录了官,再到此地找我。”程晋将衡王府的地址留给姬长侓后,便兀自走进了人群。
    姬长侓收了地址,见上面字迹银钩铁画,竟比自己的字还要锋芒两分,心中不禁多了几分好感,妥帖记下地址后,他才急匆匆去找书童。
    “你不去找你师兄说明案情?”
    “可去可不去,这会儿师兄应该是去老师府上了,毕竟这姬长侓虽说出来了,但名声还没养回来,可不得替他澄清澄清嘛,就前段时间书生举子们那样,怕是京城还要热闹一阵咯。”程晋边说,边摘了脸上的傩面具,随手把玩着。
    新帝临朝,本就各方势力在博弈,他师兄那么忙,估计对姬长侓为何被栽赃一事并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