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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278.什么话

      “皇上,”吴俊清也立刻说,“落国师所言也许是真的,但在祁渊问灵之术不止一种,草民和祁渊国师修习的就并非同种功法,不信您可以问邹大人,草民真的可以和死后之人对话。草民知皇上仁孝,这才冒死想替先皇向皇上传达心意。”
    落倾尘凌厉的目光射向吴俊清,“你个妖人,可知欺君加上亵渎先皇是什么下场。”
    吴俊清牙关打颤,可仍高声道:“请皇上明鉴,草民只是想……”
    “够了。”承晔闭上了眼睛,深吸口气,“朕……权且当你说的是真的,明日晚上便准你在父皇的寝宫做法,但,若是朕发现你说的都是谎话,那——”
    承晔疲累地看向吴俊清,“朕不光会将你五八分尸,还会在你死后让你连鬼都做不成,将尸骨分藏且用风水阵镇住,永世不得超生,明白吗?”
    吴俊清汗透衣衫,“明……明白。”
    承晔摆摆手让他们退下。
    落倾尘过来道:“皇上,何必呢,这人是一派胡言。”
    承晔垂着眼,“既是一派胡言,就更不用怕他,朕倒想听听他到时能说出什么。”
    落倾尘正欲开口,承晔已懒懒看向他,“国师,陪朕去用膳吧。”
    落倾尘知道承晔是已经决定了,便只好不再开口,只请求明日让自己也来观看,承晔答应了。
    等落倾尘回去的时候云梁已经睡着了,落倾尘进去把她拧醒。
    “谁呀……”云梁咧了咧嘴,其实一醒来就猜到是谁了,除了师父没谁这么叫醒她,她迷迷糊糊地做起来揉着脸,“师父你干吗呀。”
    “明天你收拾东西,进宫住段日子,陪你师弟。”落倾尘说。
    云梁的小肉脸因为困意揪着,眯着眼说:“为什么啊,不是说我和师弟要大婚了,得避嫌吗?”
    “是啊,但是大婚要筹备的东西也很多,你在宫里还方便些。”落倾尘说,“多陪陪你师弟,也免得洞房时不适应。”
    云梁立刻清醒了,洞……洞房?
    她赶紧低头看了看自己小肉球似的身子,她虽然内心已经是大人了,可身体还是个小孩子呢,这样子师弟他也要睡?
    “师父,我这样师弟还要跟我圆房吗?不等我再长大点?”云梁问。
    落倾尘站起来,“你是皇后,理应为皇帝分忧排解,多和你师弟亲近,你才能知道他需要什么。”
    说完落倾尘便走了出去,留下云梁是睡不着了,想着洞房之夜承晔和自己亲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翌日,她顶了个黑眼圈被送进宫,承晔给她安排了个住处,一听不用跟他住一起云梁稍微放松一些,她真怕承晔来个事前演练。
    到了晚上宫女们来交代她今晚不能去打扰皇上,因为皇上有要事要处理,云梁心想谁稀罕你似的,便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而另一边,从前承裕住的寝宫已经布置好了法台,吴俊清正穿着一身道袍四处查看着,承晔和落倾尘一起过来,吴俊清立刻上前行礼,但是看了看落倾尘说:“这场法事除了维持法事的人,只有先皇的至亲可以在场,所以国师还请回避。”
    落倾尘冷冷一瞥他,“本国师可没听说过有这种规矩。”
    再说,就算是真的,他也用不着回避!
    吴俊清跪地道:“还请国师尊重此法事,莫要让草民和皇上的努力功归一篑。”
    “混账,那你若是要加害皇上怎么办?”落倾尘怒道。
    吴俊清肃然说:“皇上可将维持法事的人换成您的近侍或侍卫,这种事相当简单,不用专人来做。草民做法时和皇上也有距离。”
    承晔对落倾尘道:“国师不必担心,就先在外面等朕就是了,朕也不是弱不禁风的书生。”
    论武功一般的高手打败他也很不易,况且他还有暗器防身。
    “皇上,您不需受这种风险。”落倾尘急道,“您乃一国之君,自身的安危是最重要的。”
    承晔转开目光,“朕知道,但朕能独自面对,国师请放心。”
    落倾尘摇了摇牙,狠狠地瞪了吴俊清一眼。太监颤巍巍过来说快到丑时了,落倾尘这才不甘的先走了出去。
    法台上的东西和人很快都确认好,承晔坐在撩起的帷幕外,望着里面的法台。法台的旁边便是承裕当初的床榻,承晔还记得父皇当初躺在那上面的样子。
    吴俊清先是在那法台上燃起符纸挥向空中,随即将两指竖在唇上口中念念有词,最后突然跪地,整个上身伏在地上,似乎在迎接某位地位极高之人。
    承晔放在扶手上的手不觉微微握紧。
    吴俊清就那么爬着不动,承晔和周围的人都以为他睡过去了,等到大家的神经绷紧的有些不耐烦时,他突然猛地直起身,盘腿坐在法台上。此时正好一阵阴风吹过,承晔猛地看向四周,一种若有若无的味道钻进鼻息。
    吴俊清突然倒在法台上,身子不住颤抖、痉挛,口吐白沫,似乎完全不能自控,承晔紧紧地盯着他,突然,吴俊清停住了,而且慢慢地又坐直,仿佛入定,连神情都渐渐回归平静。
    寝殿内的人神经都再次绷紧了,刚才吴俊清并未演示什么大招,可是刚才他倒在地上那一阵,他们都以为他可能会就那么死了,那可实在不像演的,光是这点,他们就相信他确是在招魂。
    吴俊清抬起了头,而且缓缓张开了眼睛。承晔握紧了扶手,定定看着他。
    吴俊清看着承晔,突然诡异一笑,那笑的含义极其复杂,似乎是捉弄,似乎又是慈祥,就在承晔像是被这笑吸走魂魄时,吴俊清又突然地像被什么抽离一般低下头。
    过了一会儿,他慢慢睁开眼,这次的眼神已经大不一样,他先是四处看了看,然后立刻又跪着向承晔行礼,“草民回来了,参见皇上。”
    承晔喉结滚动了一下,“你刚才,并没和朕说话。”
    “是,”吴俊清说,“那是因为先帝只需向皇上传递一句话,他已告诉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