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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五章 浇树的随从

      这边被揍的多了,演的毫无破绽。
    那边金玉满堂的客人们听着楼上乒乒乓乓,也彼此对了个眼神。
    刚才看到东陵伯世子来了。
    所以里面又打起来。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习惯成自然。
    金玉满堂的客人们,当中还有女眷在前面丫鬟的阻挡下,在后面悄摸摸探头探脑,久在家中很少能看到外面的风景,来到金玉满堂不止衣服配饰新鲜,看到的也和别处不一样。
    好好奇又是谁被打了哦~
    不多时,就看到楼上一伙人被轰了下来,还有几个是被魁梧的侍卫拎在手里,到了门口像是扔小鸡子一样扔了出去。
    慕子悦没下楼,就在二楼的窗户往外看。
    刚才她根本没动手,身边慕三石慕三军等人经过这些年的训练,早已经不是当初的统直班身手可比,就是对上御直班的侍卫也绰绰有余。
    慕子悦进步的太快,他们若是不努力,回头若还需要自家主子保护,还要他们干嘛!
    慕子悦立在窗口处,倒在地上的上官家公子抬头看去,只看到慕子悦居高临下,鄙睨而视,上官家的公子气的呲牙裂目:“啊,我镇国公府跟你没完!!”
    眼看着就要大皇子殿下大婚,这边金玉满堂东陵伯世子又双叒叕的打起来了,还是打的参加大皇子殿下大婚的娘家人,于是理所当然的传到朝堂之上,皇帝也是习惯了,叫了大皇子处置。
    得知了那场单方面虐杀缘由的大皇子看着慕子悦:“构陷大臣?”这个罪名可大可小。
    “殿下,臣与臣的侍卫平白无辜。”慕子悦道。
    大皇子嘴角微抽:“就你那个两千两的侍卫……”
    慕子悦目光直视,毫无躲避,意思就是。
    大皇子扶额。
    换个人问花了两千两银子只买个侍卫谁信?这是不是亏大了?还是说有哪个冤大头愿意花这些银钱?嗯,东陵伯家的小世子就乐意当这冤大头,看人家说的这么理所当然呢。
    “殿下不信?”慕子悦问。
    大皇子摆手,他能说不信?
    “上官佑,性子恣意,好流连烟花之地,但是上官家五代百余同龄中唯一及冠之龄考中举人的俊杰,幼时不好武功,两年前才拾起来,颇得镇国公看重。”大皇子看着慕子悦道。
    慕子悦眨眼,表示不懂。
    大皇子实在是忍不住了:“去道歉。”
    若非是知道父皇赐婚,他才不会给他好颜色。
    自然而然那位上官佑举人“构陷”的关于东陵伯世子是女子之类自动略掉。
    别说堂堂伯府世子是男是女根本无需怀疑,若真是女子,父皇还会赐婚?
    再精明的人也难免会有盲点,更多的是假话说的多了也成了真的,但说假话的人多少心里头还是有些虚,慕子悦狠狠的教训那位上官举人就是因为竟有人一语道破了藏在层层窗纱之后的真相。
    那小子是孙猴子变的?曾经掉进过太上老君的八卦紫金炉有识破伪装的本事?
    就算是有,她也必须让这真话湮灭于无形。
    这不,大皇子连提都没提。
    慕子悦也就很欣慰大皇子殿下的人逢喜事精神爽,很快的前往镇国公府。
    拜帖奉上,不多时府中管事请进。
    慕子悦第一次进入镇国公府,平日里镇国公府很清静,镇国公家的几个儿女都已经成亲各有家室,只有最小的女儿还在府里,可现在镇国公家的小女儿就要出嫁,还是嫁给皓澜帝国最贵气的大皇子殿下,于是乎各方的亲朋好友纷纷前来道贺,连出了五服的都能凑过来道一声“伯父”。
    慕子悦进到二道门就感觉到四周至少有七八道目光看过来,有三道是暗处的侍卫随从,只是看了眼就转过视线,其他几道明目张胆的肆意妄为,还有一道就是落在她的衣裳上从上倒下从外到里的想要看出来什么。
    慕子悦转头,目光如炬的直接对上那道视线。
    那道视线的主人吓了一哆嗦,差点儿从假山上摔下来。
    慕子悦扬唇,露出大大的笑脸。
    手掌心火烧疼的上官佑嘴角抽搐。
    这个东陵伯世子,故意的。
    上官佑对着自己左前面的一个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略有迟疑,还是扬起了手里的旗子。
    院子几个角落先后旗子起落,那三道隐藏的视线也看过去,在最后一道旗子所落旁边不远,三个人端着三盆水蓄势待发,而前面隐秘的小树前方的亭廊里,慕子悦正在镇国公府随从的引领之下走来。
    用意显而易见。
    慕子悦没有留意到暗处里的旗子起落,第一次来镇国公府总不好左顾右盼,未免太过轻浮,但毕竟是武勋府邸,四周有亭廊密林假山小池也能感觉到些些的沸腾之意,如同沙场硝烟,只是前一刻还沸腾着下一刻就感受到的丝丝凉意,就叫人不得不提防几分,何况本来防范之心比寻常人要强的慕子悦,慕子悦看似目不斜视,眼角余光看到了亭廊后面的林子里隐约的人影,就在那几个人窜出来的霎那,慕子悦先一声叱喝:“何人!”
    骤然而起,丹田而发。
    直震鼓膜。
    “哎呀!”
    其中一人脚下趔趄,手里的一盆水直接甩到脚前地上,旁边那人吓了一跳,手一滑,盆里的水也泼了出去,可距离慕子悦十万八千里,唯一一个远一点儿的是稳住了,手里的盆牢牢的一点儿水也没撒,可慕子悦直勾勾的看着他,他的一双手臂怎么也抬不起来。
    那位生生的咽了口吐沫,转身对着旁边的小树,盆口倾斜。
    “哗哗……”
    嗯,他在浇树。
    慕子悦:“……”
    前面领路的镇国公府的管事压着抖动的五官半响,对慕子悦躬身:“请世子恕罪——”
    慕子悦深深的看了眼那三个:“无妨,不过府上的随从倒是很有意思。”
    府上,随从?
    这这是从哪儿看出来他们像随从的?
    待三个人发指眦裂的瞪过去,却发现那人,已经走远了。
    三人面前只有一卷清风飘过……